诛魂大阵是死家尘封多年的阵法,之所以被封,是因为这阵法虽然威力强大但都是靠人命堆起来的。
简单点说就是你想杀对方一人,就得用己方一人的命启动大阵,但死家当人不会傻到真用自己人,一般他们都会随便扯一个不相干的人塞入大阵。
一个人也就算了,但对方是几十万大军啊,难道你要找几十万人去启动大阵?
再说那十万骷髅军,那骷髅军是“死”家先祖在一个远古战场发现的,那战场本是一块山谷,长久不见阳光,而且上窄下宽。
风水讲究个“藏风纳气”,这样的地方的确很符合,不过藏的是邪风,纳的是煞气。
那些尸体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竟然还未烂,只是身体组织都脱水枯竭,只剩下皮肤犹如紧紧包裹住全身骨骼,泛出暗红地古铜色,猛地一看就像是红色骷髅一般。
“死”家先祖但是鬼迷心窍,一心想要炼化出一只所向无敌的骷髅军,让死家成为法家翘楚,甚至都想要和天尊山相提并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经过先祖地十几年的努力,那些几千骷髅军正式练成,先祖很高兴啊,认为自己号令天下指日可待。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有些不对。
这骷髅军怎么会越来越多呢?自己明明之练就了五千,为什么现在看上去一万都不止。
有时候孩子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还不是自己亲生的。
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但还没等调查清楚,偌大的山谷已经装不下那些骷髅军。
终于有一天,死家先祖终于看到,那些骷髅竟然在自己炼化那些死去的骷髅。
死家先祖心态一下子崩了。
这玩意就像一个科学家突然看到自己研制的机器人在研制另外一个机器人,更恐怖的是他还研究成功了。
死家先祖这时候也不再想什么称霸天下了,他只想把这些怪物消灭掉,之后再慢慢研究怎么制服他们。
死家先祖再次用了将近十年再次让那些骷髅躺在了山谷里,不过这时候山谷中的骷髅已经将近十万,密密麻麻地躺在狭长的山谷中,就像一棵树上爬满了红色的蚂蚁。
“死”家先祖看到这一幕,不禁全身一阵后怕。
接着他使用法术,将两旁山体推倒,将山谷填平。
这件秘闻也只有那些家族位高权重的人知道,外人知之甚少。
另外那些先祖也提出了很多怎么制服那些骷髅军的意见以及方法,但那些意见和方法都没有实际操作过,鬼知道管不管用,而且看着先祖那后怕的样子,“死”家也没人敢去碰那些骷髅军,生怕偷鸡不成反被鸡给啄死。
你把他当鸡,他把你当虫子。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让那些死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睡,不好吗?
这两样几乎是“死”家最忌讳的东西,死升天一样没落下,好像生怕作死不成功,这不明摆着拿家族命运开玩笑嘛。
那些家老七嘴八舌的反对,但死升天却只是淡淡说了三句话:
我已经找到足够的人启动诛魂大阵
我有方法制服骷髅军
只要打败神国,慕容宏将整个江北交给我们死家。
嘶
“死”家家老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拿整个家族在豪赌啊。
那些家族家老虽然暗自腹诽,但却也没有再说阻止的话。
诛魂大阵和十万骷髅军,有着两种杀器,死家必胜无疑,虽然会死太多的人,但打仗怎么能不死人呢?
再说人都是健忘的,胜王败寇,等过个十几年,人们都会忘记今天的战争,死个百万人也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想到这里那些死家家老长出一口气,都看向了家主,表示这场仗已经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看到这一幕,死升天和死重生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郭念槐今年三十岁,他自幼不学无术,也曾读过几天书,后来便跟着一个江湖术士凭借一些风水堪舆术讨生活,只是后来他师父在战乱中得病身亡,他没了依靠,最后便凭借师父留下来的几本残书继续招摇撞骗。
神国灭亡对郭念槐来说影响并不大,他出生在神国灭亡之后,并没有多少归属感。
哪里的米不能吃?国家兴亡,朝代更替不是历史潮流嘛。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书上说的。
神国虽好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自己招摇撞骗的把戏被戳穿,没准还得见官。
混乱了好,更好浑水摸鱼,而且越是混乱,人们对怪力乱神就越重视,自己的生意就越好。
这两年不知怎么的,还是那些招摇撞骗的招数,却得到了越来越人们的推崇,以至于他几乎都成了半个大神。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郭念槐在战乱的夹缝中到处流窜,终于在最近被燕国军队抓了起来,之后便被塞进了燕国建立的新城。
郭守槐这十几年装模作样,为了说的头头是道,将师父留下的那个残本研究了不下百边,最后竟然比他师父还要通透。
他远远地望向那新城。
只见新城有别于其他城池,以前见到的城池都是方方正正,而这座新城却在边角呈现出一个弧度,城池周围有茂密的树林,绵延不绝,有些还似乎新植的,有河流从城内流出。
炼魂炉?
郭守槐脑海闪现出这三个字。
远古邪神为了吞噬阴气,以城为炉,山林为火,河流为水,将百万生灵放入城内,火烤水煮,打算炼成阴丹,结果没想到在炼丹过程中,城内怨气冲天。
最后阴丹炼成,邪神刚要吞下,阴丹突然化作百万煞气冲入邪神体内,纵使邪神修为再高,也抵不过百万煞气的吞噬,很快邪神便陨落了。
最终还是天庭出面,将那百万煞气化解,否则那些煞气合二为一,有吸收了邪神的修为,不知道在人间会造成多大的祸害。
现在这个新城很像传说中的那炼魂炉,不对,是炼煞炉才对。
郭守槐虽然没有什么家国观念,但是对自己命还是很珍惜的。
奶奶的,燕国没管过老子,上来就要拿老子祭天?
美得你。
不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真本领,你真当老子是软柿子。
不过真相他还不能对任何人说,万一对方心理素质差,大吼大叫起来,自己第一个就叽叽朝上了。
郭守槐仍旧跟随大部队进了城池,但是一路上却在仔细观察着这座大城。
他虽然能认出这座城的来历,但却不知道其命门在哪里,这个时候他开始后悔没有跟着师傅好好学习。
师父,我好想你啊。
燕国建造新城并不是什么新闻,很早之前统御便得到这个消息,但是他并没有特别上心。
北伐进行道这里几乎可以说胜利只是时间问题,别说一座,就是再加几座,神国一样能以摧枯拉朽之之势将其拔掉。
当神国军队距离天台将近百里的时候,终于看到这这座新城。
众将领马上要求出战。
此时那些法家已经老实了,不再和那些将军争功。
统御也不强求,立刻让先锋官带领军队进行攻城。
按照他的设想,这座城池一天之内拿下是没有问题的。
统御看着军队潮水一般涌向新城。
投石,云梯,攻城车一系列工具都派上用场。
正当神国军队刚要望城内爬的时候,城外的山林突然开始燃烧起来。
接着只见上百位“死”家法师出现在新城上空。
树林的火势并没有向四周蔓延,反而火舌倒向新城这一边,很快从新城中的流淌的河水突然断流,慢慢高出河岸向四方涌去。
没多久城内河水开始慢慢沸腾,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哀嚎声。
一道道身影从新城内窜出,想要升空,却被“死”家法师的法师所阻止。
那些黑影见上空不行,回到城内也不可能,接着便向城外的神军士兵冲去,那些黑影便是炼出来的煞气。
煞气属阴,凡人属阳,阴气冲撞阳气,非死即伤,更何况是活活被水煮火烧而死的怨煞。一道道黑影从城内飞出,冲向一个个神君士兵,迅速钻入士兵的身体内,很快士兵便变作一具干尸。
见着神国饺子一般落下城池,统御忙下令撤退。
但此时已经晚了,只见后方黑雾泛起,黑雾中冒出的腾腾杀气,让神军将领不禁汗毛倒竖。
只见一个个骷髅兵从黑雾中走出,那些骷髅兵各个身高两米,手提利刃,眼睛中闪烁着嗜杀的红光,嘴角露出戏谑的邪恶笑容,似乎他们等这一刻很久了。
郭守槐早就找了一个高地,因此即便是河水蔓延也未波及到他。
而此时城内几十万百姓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寻找台阶,树木,屋顶,高楼,反正只有高的地方他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爬上去,而早已占据高地的人则也会毫不怜惜地将那些人推到沸腾的河水里。
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郭守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所以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景象,心里早已恨透这个死家。
况且他在这样等下去,不被煮烂,也被蒸熟了。
城为炉,河为汤,林为火,而那些法师则充当了炉盖。
太特么狠了,不行一定要阻止他们。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郭守根早就找出了城内疑似弱点的地方。
如此大的阵法,必定有阵眼,而朕眼一般都有法宝,法宝一毁,阵法必破。
在新城中央有一座三成阁楼,阁楼没到夜晚便会发出隐隐绿光,那是最可疑的地方。
其次,无论何种大阵都必定有生门,有阴必有阳,有生必有死,就如一个硬币的正反面,只能尽量隐藏,但却不能避免。
问题是生门在哪里,这种只想要人命的大阵,生门必定隐秘地不能再隐秘,经过仔细观察郭守槐有了一个大胆地想法。
会不会生门就在这沸腾的河水里?
问题是像他们这种普通人进入沸腾的开水里很快就成了炖肉,根本没有时间找到生门。
最后一个,可以破阵的方法,这总新城是燕国发动几十万壮丁以最快的时间修建的,现在城内也有几十万人,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将这个城拆掉不就好了,就算拆不掉城,拆掉一面城墙也是可以的,况且仓促修建的城墙,他还就不信能有多坚固。
就现在来说,第三个是发动人最多的,表面上看是很难办到,但此时却是最有可能的。
只听郭守槐喊道:“兄弟们,快动手把城墙推倒,我们就得救了。”
郭守槐一遍遍喊着但是声音却一次次被城内的哀嚎声所淹没。
但他的声音还是被身边的几人所听到,于是立刻死马当活马医,随后那个拿着石头,木棒在城墙上凿了起来。
其他人见有人开始凿城墙忙问原因,那人便将郭守槐的话讲述一遍,其他人本来都绝望了,此时就像是即将淹死的人好不容易抓了根稻草,即便知道希望渺茫,但也没有丝毫犹豫。
人都是随大流的,开始人们还问下为什么凿城墙,到了后来根本就没人再问,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凿起来就对了。
都特么什么时候,还问原因?
还真有一块城墙,不知道是因为偷工减料还是工匠故意留下,很快被凿下一块大洞。
空中巡逻地法师,见到这个状况,立刻双手结印,,数道光芒刺向那些正在挖墙脚的人。
那些人挖墙是为了活命,现在谁挖谁死,那谁还挖。
于是大家便停下手,一个停下,其他也便都不在干活。
郭守槐身边的人都自觉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
看你妹啊,生怕那法师不知道是我出的主意是吧,我死了,看谁还救你们。
郭守槐心里暗骂着这帮没脑子的愚民。
正在这时候,那死家法师突然飞到郭守槐身边指着他说道:“你跳下去。”
尼玛,果然还是逃不过一死。
正在这时候,只见郭守槐身边一个不起眼的老头拉住他,那老头穿着破烂,脸上脏兮兮,似乎有五六十岁。
老头走上前笑着对死家法师道:“这位大爷,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
那法师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本大爷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老头微微一笑道:“老身并不是东西,老身名叫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