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驷站在府衙大厅上看着满桌杯盘,各家法师战战兢兢地站在桌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说说情况吧。”巫驷冷冷说道。
一巫家法师站上前,将现在雷州的情况讲述一遍。
此时雷州已经没有因为疫情而死的病人,得病的也在逐渐痊愈,相信不出半个月疫情便会被完全扑灭。
那法师说完便将一个紫金葫芦捧在手中呈给巫驷说道:“这是收集来两千三百五十八个元神,请家老检查。”
巫驷瞥了眼葫芦站起来说道:“才两千多,偶什么好看的。”停顿下有些无奈道:“既然人家都开始施药了,那我就给他们一个面子,亲自走一趟。”
说着便往门外走。
小虫忙道:“师尊,你去哪里?”
巫驷忍住气道:“去你家,把你爹妈都毒死。”
小虫笑道:“师尊净开玩笑,我爹妈早就死了,不然我才懒得跟你呢。”
巫驷:“……”
最后巫驷苦笑不得道:“你好挺委屈。”接着便解释道:“我们现在去街头看看官府派发的什么药。”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府衙内的法师才松了一口,但马上便感觉不对。
怎么这么恶心呢,还没反应过来,十几人便开始接连俯身呕吐。
刚刚吐完,一法师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接着风一般向茅厕跑去,很快府衙便上演了一出法师抢夺茅厕的精彩画面。
巫驷走在街上,看到有官兵在向各家各户门前喷洒着药物,待官兵走后,他嗅了嗅那木门,接着便俯身仔细看那地面,很快便看到一只已经死去的射工。
巫驷将射工拿起来放在掌心自言自语道:“可怜的小虫啊。”
小虫在巫驷身后忙说道:“师尊,我不可怜。”
巫驷翻个白眼道:“你是不可怜,你是可恨。”
两人来到街头官府药档,看到几十人正在排队,那些人有的拿着酒瓶有的拿着瓷碗正在领药。
于是巫驷便让小虫去领一点,他好分析那汤药的成分。
不多时,小虫便将药捧了回来。
当巫驷看到小虫盛药的器皿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类似钵盂的东西,全身混白如玉,摸上去犹如冰雪。
“小虫,小祖宗,谁让你拿这东西盛汤药的?”巫驷气不打一处来。
小虫反而委屈道:“官府又不给碗,我找来找去就找到这个东西,再说你为我愿意用它啊,冻得我手都红了。”
“这是我炼雪山冰蚕的寒冰皿,里面装着冰蚕的幼虫,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
巫驷反而一愣好奇道:“知道你还用它来盛药。”
“我不是想让冰宝宝也暖和下嘛,你看冰宝宝都高兴地浮起来了。”
“那是冰蚕的尸体,你把他们烫死了知道吗?”
“呀,这可不好。”小虫忙将寒冰皿里的汤药撒了出来,丝毫没有给巫驷阻止的机会。
这下好了,汤药没捞着,还将辛苦得来的冰蚕搭了进去。
巫驷看着小虫道:“小虫,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我对头收买了。”
小虫笑道:“师尊对我恩重如山,我报恩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被人收买?”
巫驷登时火起,掐住小虫脖子使劲晃道:“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巫驷正在发泄心里的郁闷,突然听到一声音说道:“这位同道可否赏脸喝一杯茶?”
巫驷抬起头正看到在眼前茶馆二楼有三人正在看向自己。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巫驷对小虫说道。
一老两少,都很是面生,身上穿的也不是家族的法袍。
巫驷只能感觉到其中少女的实力,不过是天品,那少年的实力有些说不准,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这么年轻总不能是无上品吧,只要不是无上品,就没什么好怕的。
那老者却让巫驷不得不重视起来,虽然他感觉不到老者的实力,但他却感到莫名地心慌。
心慌是一个人遇到威胁的本能反应。
难道老头是无上品,不可能啊,整个神州无上品都在天尊山,再说天尊山也没这号人物啊。难道是北荒雾月山?也不可能,雾月山都是女人啊
西域?西域修炼法术大都是和尚尼姑,没有头发啊。
那这人是谁呢?
巫驷边上楼边想,走到三人跟前依旧没有头绪。
老者先开口道:“老朽柳摧之,同道可是巫家家老。”
老者是柳摧之,身边两位两年人自然就是杨纵横和柳潇潇。
柳摧之算准一旦雷州疫情被控制住,那始作俑者必然安耐不住好奇想要来一探究竟,因此三人便在这茶馆守株待兔。
巫驷一听柳摧之一惊忙道:“原来是柳先生,想必破我毒虫的便是老先生了。”
明人不说暗话,巫驷知道柳摧之的实力,,因此也不否认,再说被柳摧之破了毒虫也不丢人。
巫驷坐下继续说道:“两年前我曾云游到蔚阳山想要拜见老先生,但却没有见到老先生身影,老先生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柳摧之客气一下道:“阁下已经杀了两千多人,还望高抬贵手不要再伤及无辜。”
巫驷为难道:“柳老先生有所不知,我家执事家老说的是一万,只可多不可少,本来老先生开口,我作为晚辈本当照办,可这关系到我们巫家运数,所以还望老先生海涵。”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巫驷站起来便要离开,正看到小虫正拿着一个柳潇潇送的点心往嘴里塞。
巫驷那脸红的啊。
“小虫,还不快走?”巫驷喊道。
小虫忙将点心赛到嘴里对杨纵横和柳潇潇道:“哥哥姐姐我走了啊。”
柳潇潇忙将一盘点心塞到小虫怀里,小虫眉笑颜开地跟着巫驷下楼。
杨纵横等三人看着巫驷边训斥小虫边走出茶馆,小虫却一脸无所谓地拿着一个糕点递给巫驷。
巫驷最后也懒得在说什么,大步走向官府的药档,二话不说盛了一碗便大步离开。
留下莫名其妙地官兵愣在原地,现在的法师连个碗都要抢吗?
这么不要脸?
巫驷不肯松手,那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
即便杀了巫驷那也不可能解决问题,激怒了巫家只会伤及更多的百姓。
众人在法学馆商量到深夜,也没有想一个好办法,只好各自先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柳潇潇见杨纵横迟迟没有现身起床,不像是他的作风。
于是便来到杨纵横房间,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响应。
柳潇潇登时感觉不妙,忙用法术打开房门,只见屋内根本没有杨纵横的影子。
只有桌子上躺着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