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归见杨纵横私语几句,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是这个赌场的常客,对老板的秉性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杨纵横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老板也不一定不会答应,再说以他在龟兹的势力,赌场也不敢。
比赛开始,第一场杨纵横的马匹足足落下罗安归赛马一个马身。
罗安归不禁抚掌大笑地看了杨纵横一眼,只见杨纵横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茶,似乎并不在意。
其实杨纵横内心也是慌得一批,他不过是照猫画虎,田忌能赢齐威王,到自己这边还真不一定玩得转。
第一局输是正常的,关键是第二局,第二局赢了就足以说明策略见效,第二局输了那就完蛋了。
第二局开始,开始杨罗安归的马便领先半个马身,杨纵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也不禁紧紧攥起了拳头。
在最后几十米,杨纵横的马匹突然发力,慢慢追了上去,最后竟然以一个马头的距离获胜。
杨纵横这才不禁长出一口气。
罗安归看了眼手有些发抖的杨纵横说道:“这次是你运气好,最后一局肯定是我赢。”
杨纵横只是说道:“你如果能未卜先知,就不用在这里和我赌马了。”
两人说着,两匹马已经跑上赛道,杨纵横的马匹竟然还领先一点。
罗安归自我安慰道:“我的马一定能够追上去,就像第二场你的马一样。”
但奇迹并未出现,杨纵横的赛马将领先的局面一直保持到了终点。
杨纵横看了眼罗安归道:“我所言不虚吧,人怎么能未卜先知呢,要知道这个世界正是因为充满变数才精彩纷呈啊。”
看着杨纵横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罗安归恨不得将一把银票扔在他脸上,但他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输了赌局但不能输了风度,于是平复下受伤的心情,将一万银票和那把短剑放在桌子上道:“愿赌服输,这些是你的了。”
杨纵横乐呵呵地刚要去拿,罗安归突然将两样东西按住皮笑肉不笑说道:“不过我的马明明比你的好,为什么会输给你?说不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不仅东西拿不走,连你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杨纵横将罗安归的手拿开,将短剑和银票收起来道:“其实我的马并不比你的差,我只要将我的下等马对你的上等马,中等马对你的下等马,上等马对你的中等马,这样就赢了两局吗。”
罗安归不禁苦笑一声:“这倒也不算犯规,难为你竟然想到这个办法。”
“其实这也不是我想到的,是我家乡历史大人物想到的,当时也是很一样的情况,我不过是借来用下而已,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罗安归向来自负,本来输给杨纵横就很不服气,但听说是一位大人物的计策,不禁有些释然,于是站起来故作大度道:“虽然这局你赢了,不过下一局你必定会输给我。”
“我不赌了。”
罗安归一愣,别人都是趁着运气好要求多来几局,你这就毫无征兆的地停止?再说赢了钱就跑算怎么回事?
“最后一局,就赌你身上这些东西,一把定输赢。”
“我妈妈不让我赌博。”
你特么都赢了老子一万两银子了,现在你跟老子说你妈妈不让你赌博?罗安归气得头上都要冒烟,其实对他来说银子并不算什么大事,重要的是自己将对白音巴特的债权,这才是最要命的。
“最后一局,我下三万两,就赌你手上的一万两以及白音巴特的债权,怎么样?即便输了你也不吃亏。”
杨纵横头摇得像拨浪鼓,罗安归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上前一步狠狠道:“你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
杨纵横转头对赌庄老板道:“你们这赌庄还逼着人赌博吗?”
赌庄老板有些为难地劝道:“罗公子,你这样惊动官府就大大不妙了,即便惊动不了官府,传了出去,小人的赌庄很难开下去了。”
罗安归现在哪里听得进这话,不理会老板。
老板只得硬着头皮劝杨纵横道:“要不杨公子再陪罗公子完玩一把?不管输赢,小人都奉送公子一千两如何?”
杨纵横有些为难道:“赌可以,但我只会赌这一万两银子,把白音巴特的债权却不能赌。”
“为什么?”
杨纵横转头看了眼道:“因为我已经让他走了。”
罗安归转头一看,果然,人群中哪里还有白音巴特的影子。
罗安归气得全身发抖,他本来可以直接强逼白音巴特将灵犀玉交出来,但那样太过粗鲁,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因此他便想出债权这么个主意,想要威逼白音巴特将灵犀玉交出来,即便到时候即便自己用强也是师出有名,
但现在被杨纵横这么一搅和,自己所设想的一切,在临门一脚的关头全部前功尽弃。
罗安归有气难出,不禁冷哼一声道:“做的好。”说罢立刻走出门。
杨纵横见罗安归离开,自己也赶紧走出赌庄门口,带着众人向城内走去,一路上不时看着路上一些标记。
那是杨纵横让杜行僧留下的。
杨纵横知道直接跟白衣巴特要那灵犀玉,白银巴特不会说什么,因此便故意放他走,而暗中让杜行僧在身后跟着。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人来到城郊一个小农家,那农家茅舍竟然,虽然看上不富裕,但却也不穷苦。
为了隐蔽行事,杨纵横只带了冲地胄偷偷摸摸走上前,而此时杜行僧增躲在一个草垛子后面,聚精会神地向院子内张望。
“现在什么情况?”杨纵横也趴在草垛上问道。
杜行僧将嘴里的茅草拿下来说道:“白音巴特的老娘知道产业被卖掉之后大发雷霆,现在正让白音巴特在院子里跪着呢。”
杨纵横向院子望去,果然只见白银巴特直挺挺地跪在院子里,一点也不敢松懈。
“看来白音巴特很怕他娘啊。”杨纵横道。
一个身着灰色粗麻衣的老妇人从茅草屋走出来,白音巴特刚要说什么,老妇人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从他身边经过来到门口。
老妇人看了眼四周喊道:“既然都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吧。”
声音清晰洪亮,一点都不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家。
杨纵横等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说是在说我们吗?
只听老妇人继续喊道:“就是你们,草垛后面那三位。”
杨纵横不禁有些大窘,这都被发现了?这老妇人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