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纵横攻克城门的时候,鲸王便率众想要从水路逃走,但水路早已被朝廷水军重兵控制,鲸王只得退回鲸王府。
杨复进入城后,立刻便向鲸王府发动了进攻,等张本和杨纵横赶到的时候,鲸王已经被杨复军队重重围住。
鲸王看到张本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张大人,这次你攻陷鲸州,回去想必又要升官了吧。”
张本拱手道:“那就托王爷吉言了。”
鲸王一脸不屑道:“张本,人血馒头那么好吃吗?你和凉王吃的这么上瘾?”
“小臣不知道王爷说的什么意思?”
鲸王冷笑一声道:“你不是不明白,你是装糊涂,本王有些不懂,还请张大人提个醒。”
“王爷请讲。”
“本王不过想做个自由自在的富家翁,这对他又是你们威胁?他为什么连这都不肯?我可是他兄弟。”
张本良久才回答道:‘小臣有句话只能跟王爷说’说着便走向鲸王。
杨复忙将张本拦住,张本却摇摇头,径直走到鲸王身边,对着鲸王耳边低语几句。
鲸王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罢扬天大笑两声,突然横剑自刎。
众人不知道张本对鲸王说了什么,但杨纵横却听得一清二楚,张本说道:“在帝王家,威胁最大的就是兄弟。”
杨纵横看着鲸王的尸体,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悯之情,也对这次平叛产生的怀疑。
但鲸王到底有没有叛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这个结果对张本来说足够。
张本让人将鲸王的头割下来,盛在一个玉匣内送往临都。
杨复上前问道:“鲸州一战俘获七万鲸州兵这些降兵如何处决?”
张本说道:“杨将军你现在又多少军队来者?”
“五万。”
“加上这七万,你就有十多万军队,可以称霸一方了。”
杨复道:“张大人的意思是将这些兵士收编道杨某的军队?”
张本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你只要记得今天的地位谁给你的就行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张本回到临都将战事写成奏表呈现给皇帝,第二天,皇上便下了圣旨,擢升杨复为平西大将军节鲸州牧。
杨复手持圣旨站在鲸州城头,向东叩谢。
这几天的战争让杨纵横心绪不宁,明明平定了叛乱,大神国重归稳定他应该高兴才是,但他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鲸王临死前的惨笑总是在他耳边回荡,让他晚上睡不好觉,白天精神恍惚,总觉的这其中有太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张本的话让杨纵横怀疑鲸王叛乱不过是凉王铲除鲸王的一个托词,甚至鲸王到底有没有叛乱,此时都要画上一个问号。
杨纵横想不通,干脆也就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回来这几天,他还没有去见海兰儿,不是他不见,而是海兰儿没时间。
听说自从鱼欢欢失踪后,皇上便彻底沉沦了,在天下张榜广罗美女,并在后宫大兴土木,仅仅这半年,后宫女子就从原来的七十人变成七千。
这个数字让杨纵横不禁暗暗咂舌,就这数字,皇帝身体吃得消吗?
正是因为吃不消,所以现在皇帝干脆将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海兰儿,海兰儿现在是既要处理政事,还要为后宫操心,天天忙地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见杨纵横?
杨纵横等了几天却仍旧没有动静,温元炯也总是说公主很忙实在没有空闲。杨纵横就纳了闷了,难道海兰儿真的这么忙吗?连见他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但杨纵横最终还是等来了入宫的机会,不过不是海兰儿招他,而是皇上。
温元炯其实不想让杨纵横去见皇帝,毕竟当初为了鱼欢欢,皇帝差点没把他给剐了。
但他又不得不让杨纵横进宫,抗旨的胆量他没有。
杨纵横被太监带入一个寝宫,只见数十位宫女,穿着香艳,在寝宫内走动,看到杨纵横也不避讳。
皇帝衣冠不整地斜躺在一个软塌上,周围十几个裸露着香肩的美女,不时发出咯咯地笑声。
比起皇宫这里更像是一处烟花场所。
杨纵横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这些可都是皇帝的女人啊,穿着这么暴露,他实在是怕自己好奇看一眼,将小命搭进去。
且不说皇帝能不能杀他,就是这个名声也不好听。
太监禀告完,皇帝看了杨纵横一眼突然从软榻上跳下来,拉住杨纵横的手,将他推到那堆女人中间。
杨纵横此时吓的已经是魂不附体,他看都不敢看,更不要说去碰。
“你们把他伺候好,朕重重有赏。”
听到这句话,那些女人果然都围了上去。
杨纵横在中间紧闭着眼睛,抱着头。
良久之后,皇帝突然将那些女人拨开,蹲在杨纵横跟前道:“你不是喜欢跟朕抢女人吗?现在朕给你机会,这么多美女,你尽管抢,甚至都拿去度没关系,只要你把朕的鱼欢欢还给朕。”
果然还是为了鱼欢欢。
杨纵横忙道:“皇上,我和鱼姑娘真的没什么关系,上次我完全是因为你杀她,所以才救他的。”
皇帝道:“真的?”
杨纵横点点头。
“现在鱼欢欢在哪里?朕要见她,朕要接她回宫,朕要封他做朕的皇后。”
杨纵横看着精神亢奋地皇帝,感觉很是不对劲,封一个青楼女子做皇后,用脚后跟想都是不可能,于是便小心问道:“这不太可能吧,那些大臣是不会同意的。”
“朕是皇帝,朕下了圣旨谁敢反对。”
“我反对。”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
海兰儿带着一队宫女太监走了进来。
“兰儿?”杨纵横大喜。
“皇妹,你不要以为处理了几天政事,就不知天高地厚,你别忘了朕才是皇帝。”
“正因为你是皇帝,为天下计,臣妹请皇兄以后不要再见鱼欢欢。”
“好啊,好啊,你们都不想让朕见鱼欢欢,不就是因为朕是皇帝吗?这个皇帝朕不做了,谁爱做谁做。”
海兰儿无奈地摇摇头,对身边太监道:“皇上醉了,带皇上去休息。”
两个太监走到皇帝身边,一左一右将其架起。
“大胆,你们竟敢挟持朕躬,反了,真是反了。”
那两个太监却不管皇帝的呼喊,架起皇帝便往寝宫内部走。
杨纵横虽然感觉这么做有些不妥,但见海兰儿满脸忧虑,也不敢说什么。
海兰环视下周围噤如寒蝉的宫女呵斥道:“还不都退下。”那些女人这才慌慌张张地离开大殿。
海兰儿看了杨纵横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知道你为平叛立了大功,我在想给你什么赏赐。”
杨纵横很想开玩笑说:“要不然就把你赏赐给我吧。”但是话道嘴边却说不出口。
最后只得说道:“我不要什么赏赐。”
海兰儿笑道:“有功不赏实为不公,我和凉王商量过了,准备将雷州做你的食邑,以后雷州赋税都交给你,你感觉怎么样?”
杨纵横听罢大惊道:“这赏赐也太夸张了,我不敢要。”
海兰儿道:“纵横,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就当我对你恩情的报答。”
听到这句话,杨纵横沉默不语。
这时候,一太监进来禀告,在海兰儿耳边低语几声,海兰儿便对杨纵横说道:“过几天,我会在朝会宣布这件事情。”
说完便转身离开。
整个大殿只剩下杨纵横一人,空荡荡的,亦如杨纵横此时的心境。
回来的路上,杨纵横沉默不语,温元炯也没有多问。
到了住所,杨纵横一道房间便看到楚云楼抱着白日熏,杜行僧拦着乌头崖,似乎随时都能和谁打起来。
杨纵横忙快走几步,立刻明白了白日熏和乌头崖为何这么激动。
风九郎正坐在桌子旁,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似乎根本没有把白日熏和乌头崖放在眼里。
见杨纵横走进来,风九郎才站起身道:“你终于回来,不然,这场架就非打不可了。”
“你来做什么?”杨纵横皱眉道。
“宗主,杀了他,他们海族欺人太甚,害死了我们老宗主,现在竟然若无其事地想要邀请我们去参加他家的婚宴,宗主,你告诉他,婚宴我们绝对不会去的,如果是丧礼倒是还可考虑。”
杨纵横听罢有些惊讶地看着风九郎道:“婚宴?你忘了望月楼的事情了?不怕我再大闹一场?”
风九郎笑道:“上次是上一辈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也身不由己,这次我们海族也想借着我妹妹大喜的日子化解两家多年的恩怨,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大家都是法师,低头不见抬头见,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白日熏听罢破口大骂道:“奶奶的,我们两家是不共戴天之仇,是一顿饭就是化解得了吗,宗主,杀了这狗日的。”
杨纵横有些为难,说句实话,他是看不上海族,但从当时望月楼他也可以看得出,风九郎和凤舞月并不知情,他也不想滥杀无辜,他想杀的只是海伯和海棠,包括哪些参与残害牧云长的家老,至于其他人能少杀还是少杀吧。
风九郎和白日熏见杨纵横良久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日熏皱眉道:“宗主,你不会真想去吧。”
杨纵横“啧”一声道:“人家海族未来接班人都亲自来请了,不去似乎说不过去,再说他说的也对,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面子还是给下好。”
白日熏听到这句话,几乎没背过气去,倒是风九郎见杨纵横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禁心里有些波澜道:“你小子不会又憋着什么坏水吧,”
听到风九郎这么一说,杨纵横笑道:“你说你这人也是奇怪,是你死乞白赖地请我去你妹妹的婚礼,我说去吧,你有说我不怀好意,怎么做你们海族客人这么难呢?”
风九郎一脸怀疑地盯了会而杨纵横道:“罢了,反正这次是在我们巨鲸庄园,谅你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你赶紧跟我走吧。”
“这么着急?”
“后天就十五了,能不急嘛?”
“你们海族为什么老是对每月十五这么执着,我听说野狼每当十五会对着月亮嚎叫,你们是不是又点关系?”
“滚。”
“这就是你们海族的待客之道?”
“大哥,祖宗,咱们快走吧行不行?”
杨纵横对着其他人使个眼色,楚云楼和杜行僧,一人架着白日熏,一人拉着乌头崖,墨星衍紧跟在杨纵横身后,定梵念一声阿弥陀佛,一起登上魔轮向南海飞去。
风九郎看着这群奇怪的人,心不知怎么地老是噗通噗通地跳。
该不会引狼入室吧,虽说是在他们自己地盘举行婚礼,但杨纵横这小子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又捅出什么篓子,如果这次婚礼再搞砸,那妹妹还不杀了他这个做哥哥的。
想来想去,风九郎还是决定寸步不离地跟在杨纵横身边。
唉,都是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