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贿？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程苏锦瞳孔放大，喃喃辩驳。
领头的制服男人冷着俊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们审查的时候自有标准，只要程副市长没有犯过错，自然就会安然无恙。现在请你让开！”
程文杰面容慈爱，跟在制服男人后面说：“小锦，你放心，爸爸没事。爸爸去配合调查，等到真相查明，爸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你好好保重好自己，照顾好你妈妈。”
程苏锦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四个男人监视着自己父亲，上了政府专用车。
车子渐渐远去，肩膀被一只温热手掌搭上。
程苏锦转眸，是程苏成。
他安慰似的搂住她的肩膀，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和坚毅。
“放心，父亲没有做过，就一定会没事的。”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苏成紧皱的眉头如临大敌，摇头道：“具体我不清楚，今天一早，省级的纪检组织就来了人，说是有人举报父亲受贿，有人证、有物证，希望父亲配合调查。”
“哪来的莫须有的人证物证？”
程苏锦紧紧握着他的手，不可置信地质问道。
“小锦，先不要着急。”程苏成抽出手，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后背，“你放心，父亲从政几十年，为人一向清明廉洁，这是有目共睹的。既然我们都知道是莫须有的罪名，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都是站不住脚的。更何况父亲的人脉还在，相熟的叔叔伯伯不可能坐视不理。”
程苏锦俏脸发白，胡乱点了点头。
“乖，你进去陪母亲，我去见父亲的旧友。”程苏成虽然平静的安慰了妹妹，但内心止不住苦涩。这件事情既然被纪检司提出，又哪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他并没有取得帮助的把握。
更何况，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惊动省部，显然厅局级别的人已经不管用了。
又该向谁求助呢？
程苏锦也想到了这一点，道：“哥，这样，你去挨个询问上次父亲生日宴上来的前辈，我去找郑市长，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人证是谁。”
只要那人承认自己做的是伪证，那纪检司进行调查的理由也就不充分，一切会变的简单许多。
程苏成凝眸对视，道：“好。”
“我先看看母亲。”
程苏锦反握住哥哥的手，仿佛在无声之间彼此传递力量。
迈开沉重的步子，走进别墅，顺便关上大门。
偌大的别墅，好像瞬间空空荡荡，不复温馨。
她逐渐走至客厅，脚步声在寂静屋子内格外明显。
“老程？”
听到声音，窝在沙发里的姜秀秀猛地站起来，成熟温婉的脸上布满失而复得的惊喜。
但在看清来人后，一刹那寂灭。
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程苏锦心中酸涩，轻轻走过去，指尖略颤，搭上母亲肩膀。
“妈。”
姜秀秀无动于衷。
半晌，喃喃道：“都是我的错。”
是她的报应。
程苏锦一愣，看着她猩红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