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风花雪月》彻底击碎了“勇猛刚强”四兄弟的幻想。他们也知道这个族弟不简单,毕竟还顶着一个“歌王”的头衔,但也并不是不可战胜。谁想现在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最强王者,自己这青铜水平,再多也根本就不够人家虐的。兄弟几人失了争斗之心,尽皆怏怏而去。
“李启东!”
“迈!”
“哈哈!”李启东爽朗一笑:“不用太紧张,我已经帮你赶跑四个了,你现在只需对付我一个就行。”
迈不由摸了摸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山歌唱得不错!”
“没办法,天生的!”
对于李启东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迈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唱山歌他承认不是对手,换做弹钢琴的话,他有信心三个手指头内解决战斗。再说了他也志不在此,牛背上的那两位才是他关注的重点,至于李启东,就留给小葵那个魔女来收拾吧。
“启东,你认识那两个小孩吗?”迈问道。
李启东转头一看,随即答道:“大的叫杨牧,小的叫杨小新,都是呀爬村的。”
“呀爬村的?……是在先生书院上学的吗?”迈又问道。
“应该是吧!怎么你找他们有事?”李启东见迈转移话题,也不好再在山歌的事上纠缠。
“嗯,确实有件事想要他们帮忙,走陪我过去看看!”说完,迈就当先朝不远处的杨牧和杨小新走去。
杨牧见得迈他们突然朝自己这边走来,也不知所谓何事,手掌一按牛背,右脚一甩就落在了地上,又把杨小新从牛背上抱了下来。
“你们好!”迈停在两人跟前,换上了自己最亲切的笑容道。其实《向日葵之歌》里面的和声并不太难,但想要达到理想的效果,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成败与否,就看他能不能和这些先生书院的学生搞好关系了,不幸的是,他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
“你好!”虽然心头还有些疑惑,但杨牧还是礼貌地答道。而杨小新则躲到了杨牧的身后,只露出两个小眼睛偷偷打量着迈。
“你们这是在放牛吗?”迈见杨小新躲了起来,也不敢再靠前,但对于一向不善交际的他来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啊,放牛!”
“额,呵呵……”迈一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不停地搓着双手。
“大哥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杨牧见到此,不由皱着眉头问道。
“啊,有事是有事……”正当迈组织语言,想要怎么说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杨牧腰间的短笛,一时有了计较:“杨牧,能把你的笛子借我看一下吗?”
杨牧此时已经有些失了耐心,这迈扭扭捏捏,看起来像个大姑娘,一听他想看短笛,虽有些意外,但还是递了上去。
迈接过短笛,随即在手中把玩起来,和自己推测一样,这笛子是自己做的,几个指孔看上去是用什么东西烫的,黑黑一圈。“介意我吹一下吗?”
“你吹吧!”
迈也不客气,随即将笛子放唇边吹了起来,曲子自然是杨牧早先吹的那支小调。
“牧哥哥,你听,是我们的歌呢!”杨小新听到这熟悉的曲调,立马有些兴奋地抓住杨牧的衣袖叫了起来。
杨牧当然也知道,这曲子他再熟悉不过了,所以有什么不同他自然也最清楚。他从来没想过,曲子可以这么吹,每个音符仿佛充满了生命,时而低吟婉转,时而高亢嘹亮,就如同枝头快活的鸟儿,嬉笑追逐。
正当杨牧陶醉其中的时候,曲子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但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似乎本就和前面的一脉相承。曲子所展现的内容越来越丰富,鸟鸣虫叫,虎啸猿啼,时而鹰击长空,时而鱼翔浅底。甚至你能从曲调中感觉到那山涧流淌的小溪和那山间萦绕的雾霭。最终如石上滴落的露珠,隐入静静的深潭消失不见。
一曲终了,在场的人无不惊骇莫名,就连李启东这个自命不凡的小“歌王”,也收起了自己骄傲的公鸡尾巴。现在他才明白,迈的音乐素养是他望尘莫及的。这倒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开阔了眼界,自然就有了新的目标。
最开心的就要数杨牧和杨小新了,一首曲子瞬间拉近了三个人的距离,就连那两头大水牛也“哞哞”连声称好。
“哥哥,快教我,快教我!”杨牧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他现在可不关心什么笛子不笛子,只要能让他有迈这样的水平,千百支笛子他也愿意。
“哥哥,还有我,还有我!”杨小新也挤到了跟前,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道。
“迈,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李启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感情自己开始那些表演,在别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啊。
本来迈还有些苦恼,应该怎么和这些小孩子相处,不想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支曲子就换了两个小朋友,满满的成就感让他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好了,一个个来!”迈赶紧阻止了两个小家伙:“杨牧,笛子给你,哥哥有空了再把你做一支,这支笛子音都不准,用久了影响你的听力。”说着迈就郑重地将笛子还给了杨牧,“谱子我整理好后再给你,里面的演奏技巧慢慢教你。”迈随即补充道。
杨牧双手再衣服上拼命地磳了几下,如同迎接稀世珍宝一样,恭敬地将笛子迎了回来,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么美妙的音乐会从自己做的一支小竹笛上面传出来,太不可思议了。这个故事一定要告诉自己的小伙伴们,以后还要告诉自己的老婆、儿子、孙子。想到此,不由抱着笛子傻傻地乐了起来。
“我呢,我呢?”杨小新扯着迈的衣角拼命叫道。
“启东,小新就交给你了,这歌词方面的事你最拿手,叫我来,我还真不一定能写出什么好词来。”迈看着李启东道,为了杨小新,他倒不介意欠李启东一个人情。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李启东欣然应允,能和迈合作,他当然求之不得,以后有什么音乐上的问题,正好找他请教。
随即迈又将杨小新抱回牛背,领着众人一同向谷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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