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夏几乎是风风火火地往家跑,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头好痛,脑袋也很昏,心脏不舒服,总之感觉整个人像是被石头碾压了一样,浑身压抑而难受,若是给她的心挖一块缺口,便能将熊熊的烈火发泄出来,因为,她此时难受的想要砍人。
狂奔在街道的声影引起了路边很多人的关注,甚至因为没有带围巾墨镜的缘故,有些人对她指指点点,嘀咕着“安琪”的字眼,恐怕都要被认出来了。
她现在是公众人物怎么能如此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安暖夏深吸了一口,在心中对自己自言自语地说道,抑郁很快被压抑在心底,她松了松紧握的粉拳,尽量小心避开人群围绕打了一个车开到公寓里。
当她整个人气息奄奄地走到公寓门口时,不小心抬起头来,无意间看到不远处那属于自己的房子的客厅里,灯竟然是亮着的,顿时她停住了脚步,跑到了大门口边的物业管理处。
“您好,你们物业今天有来检查吗?”
谁知,物业处的人看了她一眼,不仅摇了摇头,还在问过她的房间号码后,提醒地说了句,“安小姐,刚才您先生回来了,没带钥匙,我们物业部门将你们楼的备用钥匙交给他了。”安暖夏闻言倏地抬起头盯着对方,“你说什么?”
物业见她如此,心头也是一片忐忑,“那个不是你的先生吗?对了,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扣了他的车钥匙和相关证件,他姓慕,开得车很豪华,是布加迪威龙,安小姐不用慌张,对方应该不是贼。”
“强盗会说自己是强盗吗。”安暖夏丢下一句话迅速抓起包包飞速往家里跑去。
火速将扭开房门的锁后,果然看见慕擎苍坐在正对着她的客厅里,公文包放在不大不小的茶几上,名贵的西装挂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见她回来了,将煮好的开水倒在杯子里,薄唇勾了勾。
安暖夏差点要疯了。
这一天她简直就在地狱里滚了几圈,无处不在的水深火热,她的意志都要崩溃了。
“慕——擎——苍,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她拿着挎包砸在他身上,深吸几口气,发现真的压不住火气,索性就爆发出来。很奇怪,这么一吼,她觉得心情好受多了。
慕擎苍闻言眼神微微动了动,起身朝她一步步走过去。
她侧了个身给他让路,照他原来的脾气,绝对是怒气腾腾摔门就走,却没料他长臂一伸将门锁了,可人没走,高大的身躯就挡在她面前,两只手支撑在后面的墙壁上,直接将她圈在了他的范围里。
无法逃开。
呼吸间都充满了他身上的味道。
安暖夏瞪大了双眼,火气又奄了。
他不气反笑,“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上辈子属太监的。”
“你这是擅闯民宅,给我出去。”她抬头盯着他,话里似乎充塞着磨牙声。
“我可是来找你的,你们小区物业部门人正大光明送了我钥匙进来,”慕擎苍的声音嗓音带着低笑,语气中藏着一点温柔,“算不上擅闯民宅,我不走,你能怎么样?”
冷静,不要揍人。
安暖夏紧绷的身体像一根弦被拉直了贴在墙壁上,幕擎苍靠得越来越近,健硕的身体让她毫无反抗的可能,完全被堵死了,未免两人真的贴在一起而尴尬,最后只好无奈妥协,“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承认我怕了你。你成功,你赢,我被你整垮了。”
“我想怎样,白天说的很清楚,不过还好总算知道好好回来,没往姓任的那里跑。”慕擎苍微微一笑,低下头鼻尖快要与她相触,语气转得很低柔。
安暖夏看着他,“这是我花钱买的房子,我住自己的房子天经地义,还有,我往哪里跑,你管不了我的腿。”
他意外地放开了她,高大的长腿迈步走回到原处坐下,淡淡地说了句,“就是因为管不住你的腿,我干脆就到这里找你。”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又盯住她,“五年不见,该是叙旧的时候了。”
她走到另一个沙发上坐下,将他的西装丢到地上,“我们已经离婚,现在就是陌路人,没有叙旧的必要。”
“当然有,作为你曾经的男人,我的习惯是对我的女人负责到底,关心一下你的生活起居是件必要的事情,因为比起其它女人,你从我这里什么都没拿走。”慕擎苍的唇角微微勾起,这样弧度很完美,可在安暖夏眼中却很是欠扁。
她都要笑死了,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五年前比起五年前的衣冠禽兽,完全升级成了至尊无赖。
“这个不算叙旧的理由,你的关心我不接受。”
他轻描淡写地一笑,这一次却没有接受她的挑衅,答非所问,“还好,没在你的住所里找到其他男人的东西,这让我很是欣慰。”
心脏没由来地狂跳,什么意思,他搜了她的房间?
下一秒,她站了起来跑到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跑到洗浴室里,见洗浴用品,梳妆台上都有些混乱,显然被翻过了,怒气来不及腾起,心里头便更是心惊,因为她发现浴室里面那盒剩余的婴儿护臀膏不见了。
压了压心惊连忙冲出去,竟是在幕擎苍手中把玩着——
“婴儿用品,这是你用的?难不成你这里还有小孩?”
“啊?什么婴儿的?你说什么——”
“这个不是?字迹被水沾不清晰的,是婴儿护臀膏没错吧,你在用这个。”眼底闪过的狐疑被她捕捉得清清楚楚。
她心脏要跳出来。
“不知道,这个房子不久前我才从一个女人那里买到,房子沙发都是旧的,没有装修过,这东西之前就在,我随便就放到盒子里,没看清是什么。”安暖夏心头只剩下一片惊心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