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过了好久,安暖夏终于忍不住去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却惊然发现她的脸颊和他不过几厘米的距离,近得她看以在他的眸子里倒影出的自己,他的眸如泼墨一般染着幽暗与深邃,又像是化不开的黑夜,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暗自翻滚,滋生了一种令她陌生却害怕的感觉。
她向来不理解他的行为,却也知道,他好像生气了,也许正是她的不配合引起的,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能去躲闪。
手指攒在衣角,将上面抓出了几道折痕,然而——
一道深沉却温和的吻落在了她的羽睫上,轻轻地,柔情的如同破碎的泡沫,抚慰了她心尖上最深处的颤恸,她怔住了,微微缓和下的心口有悸动油然而生,却在下一刻听闻他的声音笑笑地在她头顶上方扬起,“我要的诚意不是这个。”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还含着泪雾的眼眸充满了惊愕不接,原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眨眨眼看着他时,他已经重新坐回了那张真皮大椅上,而就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丝痛楚,又像是无法言喻的笑谑,很新奇复杂,发生在他身上充满了歧义。
慕擎苍伸手,宽厚的手掌落到她的胳膊上面然后微微用力地将她一拉,安暖夏整个人被他意外动作拉动,回过神时身体已经轻轻地贴靠在他的怀里,忘了挣扎,一时间就这么乖乖地窝在了他胸口。“”“”
心头惊涛骇浪,他刚才说了什么?
难不成他没准备那个?
到底……
幕擎苍的手一直将她圈在怀里,安暖夏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稳健有力的心跳,还有滚烫的掌心,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的,她眼中的泪意被的这样意外的发现所冲散,刚要开口去问,却听他再度开口说道:“上次的事情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这次没有人可以来打扰。”
“啊?”
安暖夏吃惊的惊呼,抬眼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惊讶,怀疑,感动,绝地重生,重重情感一时间填满了她的心窝。
男人轻轻一笑,忍不住拍了拍她小小的脑袋,宽厚的手掌盖在她的后脑上有让人有难以言喻的感觉,薄实的唇角有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眼底的眸光略微发亮地看着她。
这样的变化让安暖夏直接呆住了,她没听错吧,陪他补上上次的一顿饭,就一顿饭?
可是他明明——
一个人眼神透露的信息是不会有错的。
“这么看着我,还想再来一次?”慕擎苍见她傻傻地睁着水眸盯着他,眸子微沉敛低声说道,毕竟男人的欲望不好控制,特别在受到心仪方蛊惑的时候。
安暖夏原本还懵懵的,见他神色有了变化,顿时回神连忙将身上的扣子全部扣起来的,脸蛋却微微泛起了粉红,不自觉地用小牙蹂躏着下唇的,避开他的目光。
大混蛋,从头到尾全是故意的,看着她出丑,好可恶。
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凝睇她一会儿,伸手按下桌角边一个红色的按钮,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姐推着一车食物走了进来。
“夫人好。”见到安暖夏,林姐的眼眸只是起初微微有些意外,很快,这次疑惑和意外之色便被收起,将办公处整理了一下后,将失误呀一一摆放在上面。她这才发现,今晚慕擎苍所坐的办公桌上,除了手头的几分文件稿,其余都是空当当的。
静谧的灯光如同流转的星辰散在杯沿上面,在餐桌上折射这如水晶绚丽的光芒,刺得安暖夏如同一块木桩里挺立在一旁,大大的水眸也因为眼前的一切变得惊愕不已。她这样古怪眼神落在男人的眼中,引起了他低低的笑意。
红色的桌布覆盖上偌大的办公桌上,上面散了一些紫兰色的玫瑰花瓣,微微一看,才知道是蓝色妖姬品种,中央处摆放的水晶花瓶里了零碎的几只黑玫瑰,淡淡烛摇曳在水晶便边上映出桌旁两人的一大一小的轮廓。
上头摆放的并非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样样美丽精致,或许是考虑到了夜晚无需食用太多,没个小盘盘的份量做了很细节的摆放。
可口的无糖小甜点,可口的鹅肝酱,吐司黄油,精致的法国牛排,再到小小的蒸饺,应有尽有,随着旁边被摆放上了一瓶冰葡萄酒,淡淡的醉香扩散在空气中。
融合着菜香和男人身上的味道,沁入心脾。
安暖夏不懂西餐,但好歹在国外几年,对于葡萄酒的认识并不低,冰葡萄酒是葡萄酒的至尊,乃是用的冰冻葡萄做原料,成本极高,每年的销量十分有限,据说英国那边的一家酒庄每年固定只销售一百瓶,一瓶的售价换算成人民币要上百万不止,并且有价无售。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
可是,为什么又整蛊似得去捉弄她?
“你——”好可恶。
慕擎苍目不斜视,唇瓣勾起笑道:“你都说我的很记仇,刚刚不过是算了算这几日来的总账罢了。”
安暖夏心头无名之火窜起,混蛋的臭男人。
“坐下。”他将唇角的戏谑收敛,神色又恢复到一贯的平静的,向她指了指对面的新摆放出来的一张软座,淡淡的嗓音听上去却怎么也不像邀请。
安暖夏不走上去,他就这么坐着盯着她。
半响,她终于认输,抿了抿唇瓣坐在他对面。
林姐很识相地关上门退下,醇厚的酒香被开启,点燃了夜的魅力。
这间书房长的一面全部是窗,大多是落地窗,透着外头的风景无疑是最好的。
城市美丽的中,通过一明一暗的烛光,偶然会透出男人的伟岸身影和轮廓,他坐在另一边,精装的体格承托他外头罩住的优雅衬衫,修长笔直的长腿交叠放在一起,安暖夏不得不去承认,他的身材实在好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