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的画像后,皇帝的笑意戛然而止。w≈w≠w=.=8=1≥z≠w≥.≈c≤o≥m≈
竟然是唐木阳!
这下真的尴尬了!
平心而论,皇帝对两人,是一视同仁的,明明是想着给两个人赐婚,谁知两人都看上同一个女子!
“你确定是这个姑娘?爱卿啊,画像中有姿色比这个好的,要不再选选?”
程徽信誓旦旦道,“陛下,末将一旦喜欢,轻易不会更改”
五皇子上前,“程将军深情让人钦佩,可是这世间的缘分奇特?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为好”
皇帝听着两人你来我往,脑袋涨大。
他深知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咳嗽一声,看两个人安静下来后,“其实我听闻唐家有三个妙龄少女,也都未曾婚嫁,都是一个父亲所生,差别想必也不大,要不朕在里面牵线……”
“儿子只要唐家三姑娘”
“末将非唐木阳不娶”
“你们,你们……”皇帝指着两人,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罢了,这事不是你们想成就能成,还得听人家唐姑娘的意见,这事朕插不了手,你们自个解决去吧”
说罢怕这烂摊子烂在自个头上,皇帝面色不郁的走了。
唐木阳折了一只梅花放在鼻尖,看着树影绰绰,忍不住冷了面容,“阁下请现身吧,躲躲藏藏的,可不是君子所为”
五皇子从梅花树下走来,表情温文尔雅,“唐突了佳人,是在下失礼了”
唐木阳打量着他,她曾经见过这个男人,当时他阴鸷的表情和此时君子如玉的表情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要说唐突,也是小女子在先”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所以唐木阳不想和他有太深的交集,当时寒暄几句后,顿时要离开。
“唐姑娘等会”唐木阳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她给叫住了,五皇子从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修长干净的手指拿着那个药瓶,递到她面前“你走路的姿势不是很正常,是不是受伤了?我这正巧有太医院医令送来的芙蓉药膏,擦在伤痛处很有疗效”
唐木阳并没有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两个人并无任何交情,只是,当他的眼睛盯着你的时候,似乎能感受到那其中的潋滟水光。
“唐姑娘?”五皇子见她没动作,又忍不住往前伸了伸那药瓶。
“谢谢五皇子关心,唐木阳这伤无碍,不劳烦您了”说罢,不等这人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了。
自个崴了脚的事只有苏子娇程徽知道,苏子娇不会那么无聊把自个这种辛秘事往外说的。
程徽更是不可能,在这宫里,到底有多少人是他的耳目?
他无端的献殷勤,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唐木阳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帘,五皇子看着手里的东西,冷笑一声,扔到了脚下,在他身后,走出另一道修长的身影。
“你这个妹妹,看起来很有意思啊”五皇子头也没回,朝着身后的男人说道。
男子双手缚在身后,笑容满面,一派从容淡然模样,“我早前就跟殿下说过,我这妹妹不同寻常,心肠更是比一般少女要硬的多,殿下不相信,非得自己来见识一番”
五皇子听完他的话后,不急不缓道,“程徽也喜欢这个姑娘,这倒是让我意外,看来,有些计划要改变一下了”
唐木阳回到太后宫里,韩氏已经离去。
既来之则安之,唐木阳只能暂时在宫里住着。
夜深人静,她正闭眼假寐,突然听得窗下铃铛响动,穿好衣服,走到长廊下。
那外面守夜的女官看她走出,小步上前低声询问。
唐木阳摘下腰部挂着的翠玉,随手扔在地上,那绿汪汪的翠玉一下子摔成几块,那些侍女见此,还以为做出了什么得罪了贵人,顿时噤若寒蝉,一把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嘘”唐木阳摇头,示意两人起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卦象。
“别动!”
唐木阳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那两个侍女互相看看彼此,浑身颤颤的望着她。
唐木阳仔细的盯着地上碎玉的形状。
外祖父曾说过,听声可以起卦,碎玉也可以起卦,她本来想着这些日子不再动占卜,但是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涌上,她不得已动了卦象。
卦象处处危机,不知道是断的自己,还是今日的皇宫。
就在这时,房檐上传出几道瓦砾翻动声,她顿时浑身僵硬。
“走!”唐木阳没穿鞋子,撩起宽大的裙摆往太后所在的宫殿跑去。
太后的宫是整个皇宫布局仅次于皇帝的宫殿,分界也极其明显,此时唐木阳住的是专门招待贵客的偏殿,和太后所在的宫殿还有些距离。
她算准了很多事,可是,却没算的了人心,白天她看到了苏子娇最羞耻的一幕,凭着那人毒辣的心思,又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苏子娇走到这一步,自然有她的底牌,她娇生惯养,其父又给她安排了些许暗卫死侍。
白天的她咽不下这口气,自然得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报复!
宫内戒备森严,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公然跑到皇宫内!
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太后寝宫,只要她能到太后的寝宫,那些人再大胆,也不敢去那里面作祟!
宫里就喊出了抓刺客的声音,唐木阳一喜,度渐渐慢了下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飘来一簇寒光,紧紧的朝着她奔去。
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从斜旁飞出另一块石块,牢牢的将那寒光打偏,嗡嗡的插~到石块中!
唐木阳脚步一顿,正要扭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大呵,“快走!”
唐木阳听出是宋黎的声音,放下心来,快的往拍开太后所在院落的大门。
就在这时候,屋顶上的打动声越的明显了。
唐木阳跑到太后寝宫,太后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困顿,她看到唐木阳后,松了口气,“快些过来”
唐木阳嘴上带着笑容,心中却飞运转。
宋黎和她萍水相逢,可是却能一次次的救她,保护她,这份情谊,她实在无以为报。
“来人啊,保护太后!”在她沉思之际,那房顶突然坍塌,几个穿着黑衣,蒙的严严实实的男人,从天而降。
“啊……”大殿内伺候的丫头慌乱惊恐的四散逃开。
那些人挥舞着大刀,一刀一命,再一刀,又是一人倒下。
“天呐……”太后嘴唇抖,一副快要晕厥的模样。
唐木阳护在太后身前,和那些人对峙,那为的男人哈哈一笑,“好丫头,临危不惧,就凭着你这义气,不杀你了,留着逃命吧”
唐木阳脑海迅闪过一些念头。
不对劲,如果真的是苏家派来的死士,不可能不清楚她的模样,也不可能要把她给放了。
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些人和那些人不是同一伙人。
太后怕极,紧紧抓着唐木阳的衣服。
这人的目标不是自己,唐木阳松了口气。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那就是太后,无论她对自个太后感情如何,都不该因为她丢了自己的命。
可是,如果自己走出这道门的话,想必马上就会被苏家派的另一波人给诛杀。
就算侥幸,没被苏家人杀了,太后及时被救,她这个临阵脱逃的,怕是没好下场。
思来想去,此时不是离开的好时候。
就在这时候,屋外又冲来几个男人,二话不说挥舞着大刀朝唐木阳袭来,宋黎迅赶来,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几人。
那最先和唐木阳说话的男人似乎是没想到还来了一拨人,此时微微有些愣神。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宋黎打斗中,朝着为的黑衣男人叫道。
两拨人开始了混战。
唐木阳小心扶着太后,一老一少,举步维艰。
苏家派来的死士并不恋战,一人从包围圈里挣脱出来,二话不说的挥舞着长剑朝唐木阳袭来。
唐木阳分不清到底是朝自己来的,还是朝着太后,二话不说就扑倒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寒光。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睁开眼,是太后已经受惊晕厥了面孔,而自个身前拦着的,竟然是宋黎。
“你这是做什么!”唐木阳惊叫。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宋黎眉眼弯弯,虽然面具遮挡看不出他表情,但是唐木阳知道,此时他一定是在笑着的。
“傻不傻!”唐木阳心中动荡可谓是排山倒海,她从来没承诺过他什么,甚至也没对他付出过什么,可是偏偏这人在数次危险来临前护住她,给她温暖,甚至连自个的命都不要了!
他受伤的那处是一个小小的箭头,箭头出流出来的血不是红的,隐约带着些乌黑,这些人竟然在箭头上粹了毒!
唐木阳护着太后,宋黎护着她,双方都没法子直接动手,同宋黎一起来的人为了保护他,只能同那些人恶斗起来,短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宋黎作势要爬起来加入到战斗中,可是他刚爬起身子,就萎靡的倒在地上,唐木阳现,此时的他已经是嘴唇紫,浑身乏力。
宫殿外透着明晃晃的火光,是守护皇城的那些禁卫军来了。
“大哥,不能恋战了,救兵来了,快些走!”酣斗中一个男人走到为的男人身前,表情有些焦虑道。
“走!”男人知道继续恋战只是死路一条,招呼撤退。
这拨人渐渐有了退意,可是苏家来的那些暗卫,却越战越勇,对方退,他们进,看那模样,是非得要把唐木阳杀死才罢休!
“走啊!”男人退到宋黎身前,拉着他作势要走!
宋黎强忍着眩晕,死命的摇头,“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唐木阳就活不成了!”
那些人明摆着目标就是她,他要是走了,她肯定是活不了!
“你不走,你也是必死无疑!”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男人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声音中已经是带着声嘶力竭的怒意!
“师兄,你快点走!”宋黎嘴唇麻,一阵一阵的眩晕吞噬着理智,他伸手推着男人,看那模样是要和唐木阳死在一起了。
“你们先撤!”同宋黎一起来的男人咬牙指挥,他带来的人撤退后,男人一把挥舞着大刀,舞的丝毫破绽不留,挡住了众多攻势。
“快带他走!”唐木阳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有些神志不清的宋黎,催促着男人。
“走不了了!他身上中的毒箭,我得拿了解药,不然,师弟的命就保不住了!”原来这才是他留在这里的原因!
男人话音刚落,三声破空声传来,却原来是门外传出三把箭来,一把射在那些死士的身上!
是程徽来了。
“快走,解药我来想办法,你带着他走!等天亮的时候来这给我要解药!”
“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他恨透了这个女人,因为他害的自个的兄弟伤亡惨重,是她害的他们二人要命丧当场!
“我不走,我不走”宋黎似乎是听到了唐木阳的决心,一个劲的嚷嚷着不走。
唐木阳咬牙一把将射在宋黎身上的毒箭拔了出来!
“你!”护着宋黎的男人目龇欲裂,恨不得把唐木阳千刀万剐!
宋黎此时受了剧痛,已经清醒过来,睁开眼望着唐木阳拿着锋利的箭头。
心头突然涌向一股不好的感觉。
唐木阳手握箭头,冷眼望着泛冷的寒光,一把将那东西插在胸膛上,她当时用的力道极大,可是女子力气本就小,加上此时她穿着锦衣,缓解了一部分的冲力,饶是如此,那鲜血还是突突的往外流着!
宋黎被吓傻了的模样,嘴唇苍白无血,愣愣的望着她胸口往外涌。
“你这是做什么!”宋黎怒声道,“我做了这么一切就是想要你活着,你竟然这么糟践自己的命!”
唐木阳受不住这种疼痛,额头布满了汗水,就连身子都开始微微蜷缩起来,可是听到此时他的怒声,竟然还露出一片笑意来。
“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就算是还给你又何妨,宋黎,要不,我们这次来赌一把,看看是你能活,还是我能活,又或者是,咱们都能活!”
“好好好,我们都能活,都能活”宋黎扯下面罩,一脸坚定。
唐木阳摇头,“我向老天爷借了太多次的运气,这次他要是想收回,我也……”眩晕感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省下力气,望着那个男人道,“快点把他带走,记得来拿解药”
只要那些人带着解药,她就有法子拿到手。
就在这时候,程徽一脚将宫门踹开,男人将挣扎不愿离去的宋黎打晕,朝唐木阳点点头,带着他艰难的离开了。
唐木阳倒在地上,无法再说出话来。
她只依稀记得,那人带着人冲到里面,周墩等人把那些死士制伏,再也没了知觉。
程徽望着地上遍布的尸体,拳头攥的越的紧,等他看到主座上的太后,疾步上前……
可是快走到太后身前的时候,突然被一截湖绿色的裙摆吸引,他一步步的走来,目光极其慢的把视线移到她脸上。
唐木阳此时已经是人事不知了。
程徽蹲下身子,手指伸向她的脖颈,还有些微薄的脉细,松口气之余,又不免庆幸。
周墩走到太后身边,“太后只是晕厥,身上没伤,也没中毒的迹象”
嘈杂声唤醒了太后,她睁开眼,周墩急忙在他身边道,“太后,您没大碍吧?”
太后摇摇头,“没事,那些贼人呢?”
沈修阳抓着的那个死士大势已去作势要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药,周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下巴卸了,那男人的身躯轰然倒地,周墩冷笑,“这么些年了,还是这一样的手段”
宫内铺设的都是宫女的尸体,太后险些又一次的昏厥。
就是在这时候,皇帝和皇后急匆匆的赶来了。
“母后,母后您无恙吧?”皇帝抓着太后的手,一片焦灼。
“我没事,快些看看唐木阳,唐木阳到底怎么样了?这次如果不是她,怕是我们母子就天人之隔了!”
皇帝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唐木阳身上,程徽此时正抱着她,抿紧了嘴唇,一言不的模样,异常可怕。
“唐姑娘怎么样?”
“气若游丝”程徽言简意赅。
“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太医给叫来!”皇帝这是真的生气了,厉声叱喝道。
唐木阳被程徽抱回到暂时所在的住处,太医给被周墩抓来了,那年迈的太医顾不得擦脸上的汗,低头看着那气若游丝的唐木阳。
“将军,这箭有毒啊”
程徽冷了脸,“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这箭有毒?”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太医抬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捻起一根银针扎在她百会穴上,唐木阳顿时吐出一口黑血来。
“唐木阳,唐木阳?”程徽看她眼珠微微转动,以为她转醒了,急忙弯下身子在她眼前,“程……”
唐木阳清醒了不过须臾,转瞬又再次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程徽脸上的那些许笑意顿时消散。
沈修阳此时疾步而来,在程徽身边说道,“将军,那个死士嘴巴紧的很,撬不开”
这可如何是好。
“解药呢?”程徽大声质问解药如何。
“他,也没开口说”沈修阳又何尝不着急?这时候每浪费片刻,唐木阳的命就危险一分。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程徽深吸一口气,示意他下去随即将那大夫撵出去,划开她衣物,露出那个嵌入到她血肉里的那个箭头。
“唐木阳,或许稍微有些疼,你忍着些”
程徽捏着箭,把它从唐木阳身上抽出,如此疼痛,唐木阳却丝毫没反应,由此可见那毒是多么的霸道。
俯下身子在她肩口吮吸出那些毒血,等那血液稍微泛红后,才停下动作,用水漱口,珍而重之的在她洁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
夜色黑的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苏子娇拿着一柄通体碧绿的玉如意把玩。
派那些人出去也有段日子了,怎么现在还是没声没息?往日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啊。
苏子娇从来没想过会那些人会失手,以前他们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务,从来没失手过的,正想的出神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小丫头瞌睡虫吓得马上飞走,赶紧站直身子。
定北候从门外气势冲冲的走来,苏子娇见此,高兴的站起身子,却不料迎面就迎来一个巴掌!
定北候常年征战,是个武将,他动气手来,就算是个成年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长在闺阁中的女子?
苏子娇一下子被打翻在桌子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度肿了起来。
烛火摇曳,苏子娇回过神来捂着脸蛋,声嘶力竭道,“爹,你做什么打我!”
定北侯指着她,手指哆嗦道,“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我问你,今晚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我还能做什么?唐木阳那贱人白天那么对待我,我自然是要她好看,我派那些暗卫去解决了她,难道有错吗?”
唐木阳的父亲也不过就是一个三品官员,他还没放到眼里,可是女儿竟然这般耐不住性子,竟然派人去皇宫内动手!
难道她不知道那皇宫戒备森严,稍有差池就会全军覆没?
“爹,你脸色这般不好,难不成是宫里事成了?唐木阳死了?”苏子娇见他爹表情不善,赶紧上前问事情如何。
“现在她非但没死,还无意救了太后一命,那些你派去的暗卫,也成了刺杀太后的真凶!”
如果只是损失了几个暗卫,父亲倒是不至于这么生气,难道是那些暗卫还有的没死,并且,有人顺着这些暗卫,查到了他们身上?
苏子娇为人跋扈刁蛮,可是脑袋却也好使,她隐约觉得,事情朝着相反的方向展了。
“一切进展的顺利,就是不知道为何又出现了一批黑衣人,那些人目标是太后,但是他们跑的快,又有宫里的人做接应,于是让我们背了黑锅,不止如此,最后暗卫还被程徽给抓住”
程苏两家有过节,事情想必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