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的晃照下,刘默有一半的面颊隐藏在了阴影之中,像是带着半张面具,将二分之一的颜面藏匿了起来,可越是这般的不清不楚,便越是将他衬托的神秘俊朗。81中Ω文┡』Ω网wwんw.*
花月满有些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感受着他的气息将自己团团包裹,有那么一刻,忽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场景。
这消瘦的面颊,挺直的鼻梁,淡漠的唇,漆黑的眼,这些让人百看不厌的精致五官,当初离着她是那般的遥远,现在却与她如此的触手可及,时间还真是一个奇妙的所在。
趁着她呆的同时,刘默伸手握住她的细腰,揽着她靠向自己:“花月满……”
一触即的滚烫气息,喷洒在了花月满的面颊上,热热的,痒痒的,她猛地回神,却见他已经朝着她缓缓低下了头。
花月满心里本能的在挣扎,但身子却并没有任何后退的迹象。
眼看着就要回到瑶蓝了,冰冷府邸,冷漠人情,与其说那里是她的家,还不如说那里是她的地狱来的更确切一些。
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曾经踩在她的痛楚上放肆大笑的人,既然她已经想起来了,就不可能再坐视不管,也许谈不上报仇,但她要讨回曾经被那些人践踏过的一切。
不过她在瑶蓝,根本是隔绝在所谓最亲的亲人之中孤立无援,无处依靠,而她想要给自己讨公道,就必须要找到个强大的依靠。
眼下很显然,刘默是最好依靠的人选,况且他也需要她,那不如就和他谈个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至于现在……
虽然她没打算色,诱刘默,不过照着眼前的情形看,刘默似乎比较吃这一套,所以为了更加的能达成目的着想,她忍了……
色,诱就色,诱吧,想要得到总是要付出点啥的,况且他又不是第一次吻她了……
刘默没想到她竟难得的乖顺,也许是她的默许刺激到了他一直绷紧的底线,慢慢的,他的吻离开了她的唇,辗转反侧轻轻覆上了她的耳垂。
极其不适应的感觉蔓延全身,花月满下意识的伸手抵上了他的胸膛。
刘默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花月满,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他的声音,冷漠之中透着即将冲出牢笼的热情,沙哑的低沉醇厚而撩人心弦,以至于花月满那原本还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的大脑,终于秀逗卡壳了。
身体有的时候往往比心更加的真实……
刘默不知道何时已经将她揉进了床榻,高大的身子欺上了她的身子,将她压在了锦被之中,早已热起来的唇,再次吻上了她的脖颈。
花月满正晕头转向的迷糊着,忽然察觉到了自己大腿被什么……碰……的感觉,吓得当即一个激灵,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
“刘默……”她本是想要开口打断这要命的暧昧,却没想到她冲出口的声音,沙哑到连她自己都觉得脸红。
这是什么动静?怎么好像被人抓了尾巴似的?
刘默支撑起身子,黑眸之中卷着不想压制的火热,微微喘息着的胸膛快起伏着,薄透的唇角上扬起了一个慵懒的弧度。
“第一次现你像个女人了。”他说着,又想欺过来。
花月满却一把推在了他的胸膛上,炙热的温度烫的她又是一跳:“咳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太子爷,你亲也亲了,啃也啃了,咱俩是不是改谈谈正经事了?”
刘默低低一笑,眉宇之间酝着化不开的情柔:“现在不是正在在谈?”
花月满被他的理所应当砸的几欲吐血:“不不不……”她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我才刚不是说和太子爷打个商量吗?”
天地良心,她刚刚和妖精苏说要办正经事,真的是很正经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跑到刘默这里就变成了这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德行。
刘默喘息的胸膛微微平稳:“那你刚刚……”
花月满打哈哈:“本着让太子爷舒筋活血的目的,希望能达成我想要谈的那个……商量。”
刘默眼中的炙热终于彻底冻结,他垂眸扫着窝在自己身下,笑的特别狗腿的她,冷飕飕的话语一字一顿的蹦出唇齿:“所以,我应该把你刚刚的配合,理解成自我牺牲?亦或是……色,诱?”
想要爬上他床榻的女人千千万,想要和他彻夜缠绵的女人排成行,他若是想,应该从不会缺了女人,可是眼下这个女人,竟然会想到色,诱?真是把他当成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了吗?
花月满果然是花月满,奇葩起来真是无敌,不光煽火快,败火的功夫更快。
眼看着她讨好的眉眼下面那根深蒂固的防备,刘默懊恼的皱了皱眉,侧身翻躺在了床榻上,声音淡淡,带着某种情愫刚刚褪去的沙哑:“说吧。”
花月满点头如小鸡吃米,生怕这大爷反悔,语快的就差连标点都省了:“太子爷是那么不想和苏妖……不不不,苏姑娘纠缠,又不得不顾忌皇后,光是这份孝心和无奈,就让臣妾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臣妾自责当妻子的失职,痛心疾太子爷的有口难言,所以在这段长长的旅途之中,臣妾特别愿意帮太子爷挡桃花。”
刘默挑眉看着那副夸张的痛心疾,浮夸的挺身而出,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狂乱跳动着的眉心:“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明明是她满心算计,却能说的如此大义凌然,他要承认,她这扭曲是非的本事果然是驾轻就熟。
花月满自然趁热打铁:“我想要让太子爷在瑶蓝的这段期间,假装疼爱我,宠爱我,对我呵护有加,珍爱如命,无论什么事情都相信我,从不质疑我,在我虐渣的时候陪着我一起踩,在我胜利的时候陪着我一起开怀大笑。”
只有刘默的无限纵容,才是她在瑶蓝耀武扬威的资本,她时间有限,不能一步步靠着自己往起爬,所以只能用刘默开个挂了。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蔓延,以至于刘默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淡淡的道:“好。”
总算是顺利达成了……
花月满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涣散了下来,困意来袭,她懒得动弹,直接蜷缩在了床脚,慢慢闭上了眼睛。
刘默看着这个抱着双腿缩靠在自己脚边的女孩,忽然现自己陪着她回瑶蓝是正确的,在她的心里,果然有许多未曾愈合的伤口。
想来她一定是在瑶蓝孤立无援吧?不然又怎么会求他这个祈天的太子当她的靠山?
或许他是开心的,不管如何,她找的是他,而并非是司慕冉。
只是……
他忽而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她已经熟睡的面颊,声音低低的沉醉:“花月满,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我其实已经在努力做了,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他一路走来,现实的残忍只教会了他怎样灭绝人心,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一件事情,教他该如何去呵护一个人的心。
“花月满,别担心……”他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个魅惑的弧度,漆黑的眸闪着宠溺的光,“就算满身荆棘,就算头破血流,终有一日我会学会如何去爱你。”
瑶蓝,大司马府。
落日余晖,染红了半边天,晚风徐徐,夹杂的是女子嗲的笑声,与男子颇为享受的低哼声。
半躺半靠斜在床榻上的年轻女子衣衫凌乱,面颊绯红,扫了一眼站定在窗外的那一抹影子,笑的挑衅。
窗外的秦知茹,微微垂眸,夕阳照在她白透的面颊上,卑微又落寞,听着从窗子口传来的那一声声暖侬低吟,心如针扎,转身朝着出了院子。
她本以为自己带着女儿回来,将会是一番的风生水起,岂不知她的女儿最终嫁给的不是瑶蓝太子殿下,而是祈天的太子爷。
从她的女儿嫁出去的那一刻,她的生活再次落入了低谷,老爷的漠视,几位夫人的欺压,各位大姑姐的轻蔑,还有那永远比她年轻漂亮,数不清的通房,让她渺小的如同尘埃一般。
“你的心被哪家的野狗叼走了?走路连路都不看!”
秦知茹只想着心里的悲哀,并没有现迎面走过来的三姑姐,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的整碗热汤早已扣在了地上。
“三姑奶奶。”秦知茹垂着面颊不敢抬头。
花英梅厌恶的看了看自己被汤汁迸溅到的鞋尖,朝着秦知茹伸了去:“还不赶紧擦了?”
“是,是……”秦知茹诺诺的点了点头,跪下了身子,用袖子轻轻擦拭了起来。
花英梅的女儿赵婧琳挑唇笑了笑,挽住了母亲的手臂:“娘,这样不好吧?我可是听闻那个野种就快回来省亲了。”
她话是这么说,但眼中除了深深的轻蔑,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
花英梅哼哼一笑:“野种就是野种,不过是为了讨好人家祈天的玩意儿罢了,若是你舅舅当真在意了那个野种,眼下又哪里会还在西侧的院子里陪着新进府的小妖精?”
赵婧琳点了点头,满眼的赞同:“还是娘说的有道理,野种就是野种,嫁给谁都是个帮人擦鞋的货!”她忽而满嘴酸气,“娘,我可是听闻祈天的太子爷一表人才,真是便宜了那个野种!”
花英梅无所谓的动了动唇:“放心,后儿祈天的太子爷就来了,到时候娘帮你想办法。”
赵婧琳笑的撒娇:“就知道娘对我最好。”
花英梅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垂眼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哼了一声,“擦的还算是干净,若是擦不干净,就是把你卖了都不够赔我一双鞋的!”
“哎呀!娘,和她一个擦鞋货有什么好说的,走,看看女儿新做的几套衣裳去。”赵婧琳没了耐心,拉着花英梅朝着远处走去。
“急什么,你舅舅说祈天的太子爷还要两天才能到,再说了,无论你穿什么,都不是一个野种可以比的。”
“娘放心,只要我嫁给祈天的太子爷,肯定让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花英梅母女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路的尽头,秦知茹却跪坐在地上迟迟的没有起身。
想着自己整日所遭受的这些个屈辱和谩骂,她终是忍不住,抬眼朝着天的另一方眺望了去:“阿满,你快些回来吧……”
只要她的女儿回来,她就可以再次为自己争取属于自己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