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和青竹的动作还算是很快,刘默抱着花月满进屋没一会,两个人便是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篮走了进来。中文 w≈w≥w≥.≈
待精美的菜肴一一摆上了桌子之后,靠坐在软塌上的花月满下意识的这么一扫,不由得好笑了。
说是她喜欢的菜,实则这桌子上有一半都是刘默喜欢的。
转眼朝着在内厅里忙活的常悦颜扫了一眼,花月满在心里默念,菜都准备好了,接下来该留人了吧?
果然,随着花月满这个想法一经落下,常悦颜便是从内厅走了进来,站定在了花月满面前的同时,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刘默身上。
“太子爷既然来了,不妨用过晚膳之后在走?”
这话,倒不是常悦颜自作主张,而是刘默这些天虽然都是在陪着花月满一起睡,但每天天不亮的时候就会跑去沈晟婻的寝宫里躲避风声,然后在沈晟婻的寝宫直接去上朝。
虽然刘默从来没有为他的行为解释过什么,但花月满却明白,他这是在保护她。
老生常谈一句,后宫怕什么?独宠。
更何况现在的刘默还只是一个太子而并非帝王。
刘默本来也是没打算直接离开的,听了常悦颜的话正要点头,手却忽然一暖,只见花月满先行握住了他的手。
“既然常美人开口了,太子爷就留下吧,人多吃饭才热闹。”她故意咬重“热闹“两个字。
常悦颜并不算是了解花月满,所以她并不知道这话代表着什么,只是笑着称是:“太子妃说的没错。”说着,对着刘默微微弯腰,“太子爷请,太子妃请。”
刘默微微扬眉,哪能听不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朝着内厅走了去。
太了解花月满有什么幺蛾子的七巧,胆战心惊的跟在了花月满后面,小声道:“娘娘啊,您现在可怀着小世子呢,不能见血啊!”
花月满对七巧做了一个果然还是你了解我的小眼神:“放心,我有分寸。”
抢男人她不管,想要谄媚和她也没关系,但巴巴的跑到她的面前来抢人,就未免有些不地道了。
有本事抢男人那是高人,只懂得挖人墙角那是贱人。
当了这么多天额瞌睡虫,难得今天有些精神,不妨就让她试试,看看这个常悦颜到底几斤几两重。
按照规矩,臣妾用膳的时候是需要坐在太子或者是皇上的对面的,花月满以前倒是没在意过,或者说刘默从来没有按照这样的规矩要求过她,所以她也就散漫惯了。
她倒是没注意刘默坐哪了,而是直接奔着红烧肉走了过去,可还没等她挨着红烧肉坐下,常悦颜便是笑着拉住了她的手。
“太子妃,您的位置在太子爷的对面。”
知道被事儿妈墨迹是个什么感觉吗?花月满现在深有体会。
“才进来就闻见香味了,看样子本王来的刚刚好。”随着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刘然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前段之间因为刘默的事情,刘然没少往花月满的寝宫跑,两个人虽然说话还是维持在互损的基础上,但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八王爷刘然其实还是很喜欢和花月满套近乎的。
若是当真厌烦,又怎么会故意天天来报到?
“皇兄。”刘然没想到刘默也是在的,一愣之下赶紧躬身。
刘默摆了摆手:“功课都做完了?”
刘然很是认真的回答:“嗯,才交给大学士便觉得饿了,本想着来看看四嫂之后再回去用膳的。”
每次在面对刘默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和跟花月满相处的舌头有毒完全就是两个人。
刘默示意他坐下:“既然来了就一起用吧。”
刘然点了点头,正要拉着椅子坐下,却现屋子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却有两个女人僵立在中间不动。
这……
常悦颜见花月满站着不动,颇有些委屈,更是很为难,怯怯的看着花月满,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刘然见此,走到了花月满的身边,压低了声音:“你又在为难人了?”
花月满瞪了他一眼,用凌厉的眼神告诉他:你哪只眼睛瞎了?我这么平易近人的人会难为人?
刘然对花月满的女流氓形象,那是很根深蒂固的,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别以为你是流氓就天下无敌了。
丫的……
花月满真是恨不得呕出一口老血全喷在他的脸上。
刘默知道花月满一向不拘小节,自己也从来没在这些小事上要求过她什么,淡淡的开了口:“她向来习惯……”
“好,我坐太子爷的对面。”没等刘默把话说完,花月满却乖顺的坐在了距离刘默最远的椅子上。
刘然凑了过来,挨着她坐下,用手挡着唇:“这才对,何必为难了人家?”
花月满懒得搭理刘然这小屁孩,不是她不想为难了常悦颜,而是她不想为难了她自己。
就连刘然这个连毛都没长全的孩子都能看得出来常悦颜的无辜和可怜楚楚,刘默又不是瞎子。
她没那个闲工夫被别人踩在肩膀上,用自己的意气用事托趁旁人的纯良。
常悦颜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的偷笑,只是很自然的站在了一边。
刘默像是没看见常悦颜站着一般,先行拿起了手中的筷子,对着花月满柔声道:“多吃些。”
花月满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异常甜美的笑容:“好。”
刘然到底是个孩子,虽然在刘默的熏陶下看似稳重,但实则心机却还尚浅,抬眼朝着站着的常悦颜皱了皱眉:“你不坐下来跟着一起吃,杵在那里做什么?”
常悦颜是刘默的美人,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那既然是美人就是主子,又哪里站在一旁的道理?
况且他不止一次的听说,自从花月满怀有身孕之后,都是常悦颜在未央宫里精心伺候着。
常悦颜并没有直接摇头,更没有点头,而是下意识的朝着刘默看了去。
刘默虽没有看向她,却也能够察觉到她的目光,平静的面颊没有半分起伏,声音淡淡:“坐吧。”
常悦颜一丝欣喜划过面颊:“是。”
因为花月满坐在了刘默的对面,刘然挨着花月满坐,所以常悦颜便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刘默的左手边。
花月满是到了此刻才明白,原来那个不应该坐的位置,是常悦颜给自己留的。
这女人的心机,果然深的难测。
“最近你都在跟着大学士学些什么东西?”饭桌上,刘默忽然开口,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刘然关于课本上的事情。
刘然如实回答,但却充满了不少的鄙夷:“不过是一些用不上的兵法,真怕看多了之后只会纸上谈兵。”
刘默淡淡一笑,难得耐心的道:“纸上谈兵总比连沙盘都看不懂的好,谁都是先从书本上看起。”
刘然不敢反驳:“是,皇兄说的是。”
花月满其实挺惊讶的,一向矫情的要死,毒舌的要命的刘然,在刘默的面前那就好像是耗子见了猫,简直是不要太乖顺。
尤其是……
刘然那在看刘默时候的眼神,敬畏这种凝着崇拜,崇拜的同时又莫名的向往,就这种赤,裸,裸,的小眼神要是用在姑娘身上,那姑娘绝对大呼三声“非礼!”“流氓!”“不要脸!”
还好她知道刘然是刘默一手带大的,刘然对刘默崇拜和依赖也是情有所原。
“太子爷您尝尝这道卤汁豆腐干,吃口鲜甜,软糯适中。”
“太子爷您再尝尝这道酸甜拌杂蔬,清脆爽口,味道鲜美。”
在刘默与刘然的交谈中,常悦颜也是一直没闲着,不断的给刘默夹菜,哪怕是刘默不予搭理也没有任何的失落,仍旧乐此不彼。
如果说,此刻的常悦颜要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刘默也是别人家的男人,那花月满会赞赏一声:好一个贤妻良母。
但眼下……
花月满只能可笑一声:好一个心机豆腐婊。
看样子常悦颜平时倒是没少在刘默的身上下工夫,不然又怎么能将刘默的口味喜好,琢磨的如此一清二楚?
表面柔弱,实则暗藏玄机,高,实在是高。
眼前忽然多了一双筷子,紧接着一块红烧肉便落进了碗里。
花月满抬头,刚巧对上刘默温柔的眼:“多吃些。”
要是平时,花月满会直接吃肉,但是眼下,她却笑着对刘默道:“有劳太子爷了。”
双眼似有似无的瞥了常悦颜一眼,却见常悦颜带着喂肉笑意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嫉妒之色。
“咣当!”一声,一整盘的红烧肉被砸到了面前。
花月满一愣,只听身边的刘然愤愤地念叨:“想吃就直接说,本来就是个流氓,又何必装什么大家闺秀。”
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的说吗?
花月满这个气血不顺,要不是看在面前这盘红烧肉的面子上,她非要好好的和刘然谈谈道理,讲讲人生。
一顿饭吃的不紧不慢,花月满强撑着精神,不停的变相和刘默秀恩爱,以此试探常悦颜的水到底有多深。
可让她失望的是,无论她多和刘默深情对望,多与刘默情意绵绵的说话,肉麻的她自己都是一阵阵的掉鸡皮疙瘩,常悦颜那温柔的面庞连抽都没抽一下。
七巧在一边看着,忍不住一哆嗦一哆嗦的:“青竹,你说今儿的娘娘是怎么了?怎么,怎么就这么腻歪呢?”
青竹并没有回答七巧的话,此时的她正全心全意的盯着常悦颜,似洞察,似透析。
刘然显然承受不住这成吨的伤害,在一边抱怨:“女流氓,你现在的魔爪都已经伸向我皇兄了吗?”
花月满一巴掌拍开他:“小屁孩,吃你的饭。”
最后,是刘默有些受不了了,在花月满轮番的糖衣炮弹之下,终是无奈又好笑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