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满跟皇后说的是实话,刘默是真的睡下了,只是她没有说的是,刘默是在床榻上,用被子活活将他自己卷成了一个花卷似的睡下了。w=w≈w≤.
她虽然不是祈天的人,但好在祈天的许多规矩和瑶蓝是基本上相同的,皇室母子是很早就要男女有别的,一般都是在皇子十三岁的时候,生母便不得再与其同吃同住,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需要回避的。
这事儿最开始她还是听闻司慕冉说的,不过当她在追问司慕冉原因的时候,司慕冉却回答的很简单。
他只是说:“这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规矩。”
花月满觉得当时的她就是太天真了,司慕冉那么说了,她真的就那么纯良的相信了,岂不知后来她有一天去史部办事的时候,在瑶蓝史部的的藏书阁里,现了一本记载着各国警戒的史册。
那本史册记载着许多邻国生过的事情,虽然并没有生在瑶蓝,但瑶蓝的官员会细心的记录下来,以让瑶蓝的皇室引以为戒。
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说,不知道是哪个国家,一个皇后竟和自己相差了八岁的养子心生爱慕,虽这件事情隐瞒的滴水不露,甚至是这个皇后和这个皇子的不伦关系整整维持了五年,可最后还是被皇帝现。
不知道是倒霉还是点背,当时皇帝现的时候,身边还跟着邻国前来做客的使者,以至于这件事情被很快的在几国之间传开。
虽然后来那个使者没过两年就病死了,从此便没有人再知道到底是哪个国家,到底是哪一任的倒霉皇上和大胆皇后还有那个逆天的皇子,但这件事情却足以让其他几国的皇室引以为戒。
瑶蓝亦是如此,虽然史册上并不曾记载最后那个皇后和皇子的下场,但史册上却写的明白,从那个时候开始,各国的君王纷纷下令,凡事皇子满十三岁通房之后,便必须搬出母妃的寝宫,自己在皇宫内或者是皇宫外自立门户,而母妃亦不可在皇子衣衫不整之时与其私自见面。
花月满当时觉得这个规矩还真是够了,就算同人还不同命呢,况且又是**又是养子的,哪个没长心的妃嫔,才会能如此变态的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现在看来,她还真是要谢谢曾经那个变态的皇后,和那个不正常的皇子,不然现在她又哪里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拦住这老妖精的步伐?
果然,皇后在原地愣了半晌,没有继续往里屋走,不过她也不曾离开,而是转身坐在了正厅的软塌上。
这是……
要干嘛?
花月满就看不明白了,既然没那个勇气去掀自己儿子的被窝,就应该赶紧滚蛋,可,可这老妖精怎么还坐下了?
“太子路途劳累,休息也是正常,反正……”皇后说着,忽然就对着花月满笑了,红彤彤的唇特别靓丽,“哀家今日也是闲来无事。”
所以……
你的意思是打算坐等了是么?
花月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一剜一跳疼的厉害。
她是真的很想一把抓住皇后那老妖精的脖子,不停的摇晃,然后趁着那老妖精被晃得肝肠寸断的时候,往她脸上尽情的着喷吐沫:刘默其实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不然你干嘛如此黑心黑肠子的变着法的算计他?想要心狠手辣的杀了他在前,如此气定神闲的来观察结果在后,你还真是国民最狠亲妈……
皇后似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笑的很是透彻:“怎么?太子妃不想本宫留下来?”
花月满昧着自己的良心,舌头打结:“怎么会……”
压着自己内心的洪荒之力,她转身坐在了皇后的对面,假装微笑,假装国民好儿媳……
果然,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是个力气活儿。
皇后脸上的笑容不变,似就不想让花月满耳根子清净似的,没话找话:“本宫倒是有好些日子没瞧见太子妃了,不知道……”
没等她把话说完,花月满便直接开口塞了回去:“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牙疼。”
皇后的唇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不过却不再说话了。
花月满心里还堵的厉害,但起码耳根子清净了。
屋子里陷入了让人汗毛痒的安静之中……
皇后说想坐等,花月满也不可能把人撵出去,虽然她很想这么做,但她不能……
以至于从日出到日落,花月满就这么一边祈祷刘默千万别醒,一遍念叨着皇后皇后赶紧滚蛋。
为了防止中途出现任何的变故,她是大门不敢出,二门不能迈,就是想要上个茅厕都不敢动弹,眼瞅着就要憋出内伤。
眼看着她就要憋的生活不能自理了,皇后那老妖精终于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
“时辰也不早了,想来那些奴才也已经将龙吟殿旁边的侧院收拾出来了,本宫今日就先回去了。”
龙吟殿的侧院?
你还真敢住!
老皇帝前脚死翘翘,你后脚找个理由就往里钻,你都不怕闹鬼的吗?!
花月满忍着心里的暗忖,也是跟着站起了身子:“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悠悠一笑:“行了,太子妃还是好生伺候太子吧,反正本宫明日还是要过来看望太子的。”
语落,转身离开。
眼看着皇后离开了,花月满连松口气都来不及,提着裙子直奔茅厕。
其实就算是皇后不说,她也知道皇后明天还会来的,不看见刘默那老妖精肯定是不会死心。
虽然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明日,但好歹今日算是安全了,如今她是真的不敢设想太多,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从茅厕回来之后,福禄已经将晚膳的食篮拎了进来,正要打开,擅玉却摆了摆手。
花月满一愣:“怎么?”
擅玉低声道:“主子从吐血醒来之后,便再也没吃过任何的东西,无论属下如何劝说,主子都不屑一顾。”
所以……
刘默不光是傻了,他还在闹绝食是么?
擅玉顿了顿又道:“属下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还请太子妃……”
没等他把话说完,花月满便已经明白了:“伺候他吃饭是吧?”
擅玉颔。
花月满无奈,叹了口气弯腰拎起了两个大食篮,转身朝着里屋走了去。
话说刘默变成今天的这样子,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虽然她是躺着也中枪的那个,但不得不说,若是刘默当真不在乎她的话,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副田地。
擅玉在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她不是不感动的,只是相对于现在的局势,她没有时间没有功夫去感怀落泪。
当然,她也必须要揣着这份感动,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撑起眼前这摊烂局。
“吱嘎……”
花月满推开房门拎着食篮走进了屋子,里侧的床榻上,刘默还安静的躺在上面,锦被还原封不动的在他的身上裹着,要不是能够模模糊糊的看见他那微微起伏着的胸膛,花月满会以为他是睡死过去了。
从天明到天黑,他就躺在那里,一动未动。
花月满放下食篮轻轻走了过去,看着那熟悉的五官,俊秀的面颊,她忽然现她好长时间没有这般静下心来看过刘默。
上次……
好像还是在高山村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以为情形就已经够紧迫的了,但是眼下……
果然是没有最紧迫,只有更紧迫。
“刘默,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呢?前些日子我失忆了,这些日子你就傻了?”
“我失忆的时候,你有足够的本事,能够为我支撑起一片安逸的天地,可是如今换做是了你,我还真不清楚我有没有那个能耐能应付眼前的一切……”
刘默啊刘默,我们为何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看一看彼此呢?
为什么我和你之间永远都是这么的阴错阳差。
花月满伸手拉了拉刘默裹在身上的锦被,本来是想要让他舒服一些的,不想前一秒还在沉睡的他,忽然就醒了过来。
长翘卷密的睫毛毫无预兆的抖了抖,紧接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就露了出来。
花月满心一跳,嘴皮子颤了颤:“那个……你饿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裹在被子里的刘默猛地伸出了手,直朝着她的肩膀推了去。
刘默是傻了,但那存储在他体内的内力却不曾傻,这一巴掌看似风轻云淡的,可花月满却是直直的被推离开了床榻,整个人腾空而起,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之后又趴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花月满啃在了地面上,吃了满嘴的灰。
“我不用膳。”刘默的声音接连响起,和他的眼睛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花月满趴在地上哭笑不得。
他终于是和她说话了,但他却用语言把她给推的更远了。
她不知道她失忆的时候有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但不得不说,眼下的刘默还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知道是报应来得太快,还是风水转的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