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家道中落,你父母被魔族追杀,我正巧经过,便救下了你的父母,可他们伤势太重,我实在无力回天,他们便将你托付于我,你虽尚在襁褓之中,却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魂长天缓缓地讲述着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他目光悠远,仿佛全然沉浸在对往事的缅怀之中,他充满悲痛,但因为狐狸和剑齿虎已在红玉心里先入为主,红玉虽听得认真,却还是有几分怀疑。
说到情动之处,魂长天站起身朝红玉走来,将她揽在怀中,道:“玉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听着魂长天的心跳,红玉莫名其妙有些烦躁,她轻推开魂长天,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魂长天道:“你不相信我?难道,还有别人同你说了什么?”
“没有。”红玉遮掩道:“我只是……一时难以消化,待我回去再细细想一想,我现在、脑子太乱了。”
“无妨。”魂长天柔声道:“我只愿你安然无恙便好。”
红玉看着魂长天眼底所流露出的关切,一时不禁迷茫了,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一个人的眼神是作不了假的。
红玉缓吞吞回到扫风院,一回到房间,狐狸便迫不及待跳出来:“喂,丫头,你莫不是被魂长天那个肖小的故事给骗了吧?”
红玉抬起头,仔细探究狐狸的眼睛,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的着急倒是不假,可是……全然没有情意啊!
“你……真是我夫君?”红玉问道。
“那当然。”狐狸信誓旦旦道:“这还能有假?我连你锁骨上有三颗红痣都知道。”
红玉刷地红了脸,她别过头去:“你,真是有辱斯文!”
“斯文都是败类……”
红玉蹙了蹙眉,从这些天的观察来看,狐狸行为跳脱,口不择言,分明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嘛,而魂长天彬彬有礼,是一个谦谦君子,她怎么会选择狐狸而不选择魂长天呢?
难道她当初是因为眼睛瞎了?
“你在想什么?”狐狸的手在红玉眼前摆了摆,红玉回过神,道:“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魂长天还说明日派人来教习我呢。”
“呃……”狐狸瞟了一眼红玉的床,虽然他化真狐狸时也确实没少在红玉的床上趴过,可是……
红玉拍拍床:“你怎么了?”
“那个……”狐狸挠挠脑袋,道:“夫人先睡吧,夫人身体方好,不能过度劳累。”
“劳累?”
“那个……为夫就在外间给你守门吧。”狐狸不等红玉回话,便一溜烟跑出去外面,剑齿虎跳上红玉的床头,趴在那里吃吃直笑。
一晚倏忽而过,翌日早,安雅照例给红玉端来补药,随之而来的,还有莫香。
莫香行到红玉面前,福身道:“新夫人,府主让奴婢来教习您。”
红玉端起药碗,笑道:“待我喝了药,咱们就开始吧。”
莫香故作诧异地看着红玉,忧心道:“新夫人,您、您真的不记得奴婢了?”
“嗯?”红玉放下碗,擦拭着唇,道:“难道,我们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是奴婢给您牵的线,将您引荐到长天府的,您才会和府主日久生情的啊。”莫香道:“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红玉眉心一皱,想不到,关于她的身份,竟然几天之间传出了三个版本……
见红玉凝神不语,莫香道:“新夫人?”
“哦,没事。”红玉道:“我只是有些想不起来了,日后慢慢就会记起了,既然是你将我引荐来的,日后便不要叫我新夫人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叫我红玉就好。”
“是。”莫香抿唇一笑,以为红玉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道:“红玉,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
“嗯。”红玉将魂长天给她的调息法递给莫香,道:“我初入修行之门,你莫要嫌我笨才好。”
“怎么会呢,谁还不是从不会过来的。”莫香瞟了一眼那本调息法,没有接,她还以为魂长天对红玉究竟有多重视呢,没想到给红玉的竟是这种别人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东西。如此一想,莫香的心里便平衡许多。
莫香道:“调息法,顾名思议,主要讲的就是调息之术,人一旦气路通畅,修炼上便会轻松许多,也有极少数有天份之人,可通过调息术打通静脉的。想来府主让你修这调息术,是为了让你自我疗伤用的。”
红玉在床上盘膝而坐,她闭着眼睛,根本看不到莫香满脸的鄙夷,她将那本调息法翻得哗啦啦直响,甩了甩,丢到一边。
这本连名字都没有的调息法,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下乘心法,也不知是从哪里东拼西凑来的。
莫香道:“闭目,静心,气沉丹田……”
红玉睁开眼睛:“闭目静心我懂,什么叫气沉丹田,丹田在哪儿?”
“咳。”莫香指指小腹:“这里。”
红玉重又闭上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理会不了什么叫做气沉丹田。
莫香无奈,只得上前,将手按在红玉的小腹之上,将一股灵力缓缓注入,道:“感觉到了吗?那个微微发热的地方,就是丹田。”
红玉没有支声,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丹田处的暖意使她全身舒展,仿佛冬日正午打在身上的阳光。
莫香收回手,道:“现在明白了吗?”
“嗯嗯。”红玉连连点头,道:“还挺舒服的。”
莫香笑了笑,道:“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能感知到你的丹田,将下来,就会顺畅许多。”
“嗯,好。”红玉点头。
红玉重又闭上眼睛,莫香瞪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红玉这一打坐,不知觉一天已经过去,她已能感应到丹田的位置,甚至已经能调动体内气息,将其汇于丹田,如此,体内便像抱了一个暖烘烘的小太阳。
红玉伸展着腰身,终于睁开眼,狐狸坐在一旁支着头看她,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很久了吗?”红玉从床上下来,道:“安雅怎么还不送来饭菜?我都饿了。”
狐狸指指窗外,道:“已经半夜了。”
半夜了吗?红玉诧异地往窗外看去,果然已是深夜,可她怎么觉得不过才短短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