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廖一包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拿着一张照片,看了又看,比了又比。
面前这个人,和他照片里的人,只有一个相似之处——她是个女人。
说好的较小可人卡哇伊的萌妹子呢?
结果是一条比他老廖还壮实几分的悍妇!照骗,照骗,但尼玛……骗人也要有点底线啊!这实在是太过分了点吧?
廖一包嘴角一阵抽搐,指着照片上的人问道:“那个,你确定这是你?”
“哎呀!讨厌死了,还拿人家照片做屏保!人家好害羞的说!小拳拳捶你胸口哦!”麻如花起身,撒娇一般,扬起比沙包还大的拳头,照着廖一包胸口捶了过去。
“咚”地一声闷响,如同敲响了出战鼓,廖一包身体不稳,直接被她捶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端着凉茶碗过来的李老棍子一个哆嗦,碗差点掉到了地上。
廖一包差点没被捶出内出血来,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体内蠕动,艰难地爬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说道:“那个……我忽然想起我家里煤气没关,要不,我们下回再聊。”
这女人实在是太凶悍了!廖一包哪里惹得起她,编了个理由便要溜号。
刚站起身,直接被麻如花一把又按了回去,屁股差点没把椅子给怼穿。
接着麻如花把眼一瞪,叉腰喝道:“老娘等不得下回,给我坐好!”
“你……”廖一包不敢和她犟嘴,跟个小学生似的两手放在膝盖上,原地坐好,低着头苦苦寻思脱身之策,心里早把介绍的媒人骂了个半死。
“下面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有没有问题?”说话时,麻如花把手指头捏得‘噼噼啪啪’直响。
旁边的李老棍子都不由得替廖一包捏了把冷汗,倒完茶之后便躲到了一边,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偷偷露出一对眼珠子来看。
廖一包脖子一缩,弱弱地道:“你问吧。”
“既然大家是出来相亲的,那我们就直接走形式了吧。”麻如花正了正色,一口气干了十大碗凉茶,抹了一把嘴唇,“有车吗?”
廖一包木然地摇头:“没有。”
麻如花皱了皱眉头,又是五碗凉茶下肚,继续问:“有房吗?”
想了想,廖一包再次摇头:“也没有。”
其实他撒谎了,除了他现在居住的那套房,他还在粤江市中心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而且早就装修好了,只是不愿意一个人住,所以一直没有搬进去。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给她留一个不好的印象,让她放弃自己。
果然,麻如花再次皱了皱眉,一口气将剩下的五碗凉茶喝干,朝李老棍子招手:“再来二十碗。”
廖一包嘴角一抽,照她这个胃口,以后怕是喝水都能把自己喝得破产,养不起,养不起。
“好叻!”李老棍子喜笑颜开,急急忙拎着茶壶上前。
麻如花继续发问:“有存款吗?”
廖一包想都没想便回答:“没有,没有,我一分存款都没有。”
“那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听说你还是个副校长?官挺大的啊。”
说起这个,廖一包顿时得意起来:“低调,低调!鄙人不才,现任博雅中学副校长,兼德育处代理主任、保卫处处长,工资嘛……一个月也就十万不到。”
一个月十万不到?旁边的李老棍子顿时倒吸了口凉气,眼中迸射出羡慕嫉妒的火花。他一碗凉茶卖五毛钱,那得卖多少碗凉茶才能够十万块?
哎~早知道,自己那会儿去考个师范,混到现在也至少是个主任啥的……
麻如花继续追问:“到底是多少?”
廖一包一脸自得,摸了摸下巴道:“七千三百五十五!”
麻如花撇了撇嘴,确实是十万不到,他这也没算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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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你这条件……”
廖一包心里一喜,连连点头:“我懂,我懂!那我就不打扰了,放心,茶钱我给,我们好聚好散。”
刚站起身,又被她一把按了下去:“你懂什么你懂?我的意思是,你这情况,我相当满意!”
“什么?”廖一包一惊,“我这样……你还满意?你确定没有跟我开玩笑?”
我踏马一个三无人员,你还相当满意?廖一包很想问她,是不是脑子进了水,要么就是出门被门夹了。
麻如花坐直了身子,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嗯……”廖一包盯着她看了半天,老实回答,“眼屎。”
麻如花顿时心生不快,揉了揉眼睛:“还有呢?”
“那边还有一大坨眼屎!”
“你……算了!我直说吧,你这条件,我很满意,赶明儿咱们就把好事办了,毕竟也老大不小了。摆上他十桌八桌,好好热闹热闹。”说着,麻如花一口气把面前的二十碗凉茶喝了个底儿朝天。
然后把手一招:“再给,老娘倒茶!”
“什么?明天就办好事?”廖一包拍桌而起,愤然道,“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老廖是个有原则的美男子,我是不会……”
“呛!”就在此时,麻如花忽然从包里摸出一把还粘着碎肉的菜刀,呯一声,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斜着眼睛发问,“你好像有意见?”
旁边李老棍子直接吓得软倒在地上,被她一把提起,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拎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捡起地上的茶壶,自顾自地掺起茶来。
“我……我的意思是,十桌八桌哪里够,起码得二十桌以上,才有面子!”廖一包决定,先假装答应下来应付过去再说。
“有道理!”麻如花连连点头,右手轻轻敲击着桌子,咧开嘴笑道,“你放心,你当了我麻家的上门女婿,好处大大地,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愁吃穿。”
卧槽!逼婚也就算了,还要当上门女婿?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行,行。”廖一包嘴上答应得痛快,在心里却暗暗发誓:我老廖顶天立地一条汉子,就算是死,死外面,让车撞成八大块,也绝对不可能去当上门女婿!丢不起那个人。
“痛快!那今晚你就别回去了,跟我回家。”
廖一包顿时脸色大变:“你这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不仓促,我都考虑好几秒了。”麻如花从包拿出一踏红彤彤的票子扔到桌子上,对还在发抖的李老棍子道,“你也算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人,这些钱就当茶钱了!记得明天过来喝喜酒。”
随即站起身,一把搂住廖一包的肩膀,便走了出去。
可怜廖一包虽然长得长大,但完全就是个纸糊的,在她面前根本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被推上了门口那辆加长悍马。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雪景,想着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想我廖一包,堂堂七尺儿男,岂能被一女人左右?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当下心一横,便要推门跳车,不过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把车门推开——车速太快,他怕死。
很快,车子便在城东的猪肉一条街停了下来,麻如花从车上跳下,一把将廖一包拖了下来。
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人,有街坊询问道:“哟,如花,这男人谁啊?穿得挺犀利的啊!”
“哦,我男人,他叫……叫,嗯,叫什么来着?”麻如花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廖一包叫什么来。
“我……”廖一包灵机一动,“我叫许墨秋。”
说出这三个字,廖一包差点就给自己鼓起掌来!自己一会儿找机会溜号,出去躲一阵子,到时候她找到学校,缠住的就是许墨秋那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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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这招叫做什么?借刀杀人,还是祸水东引?不管叫什么,总之很给力就是了!小白脸不是女人缘好吗?老廖就再送你一个极品!不要太感谢。
然而麻如花根本不信,白眼一翻:“你跟我俩扯犊子是吧?我明明记得你叫什么包。”
不由分说一把将廖一包的钱包从口袋里拽了出来,看了一眼身份证,点头道:“廖一包,我记住了。以后,就叫你小包包了,走小包包,我带你去我的猪肉铺看看。”
小包包?这踏马什么鬼名字?廖一包心中那叫一个屈辱,好几次想要抗议,都直接被无视了。
就这么几乎是被提着,一路来到了麻如花的猪肉铺。
麻如花把他往前面一推,指着面前肉案,用命令的口吻道:“去,先剁十斤瘦肉,切做臊子,今晚咱们包饺子。”
什么?这是把我老廖当牲口来使了?
廖一包愤怒,本想回绝,但看到她拿着一个至少五十斤的杠铃,在旁边甩来甩去,顿时嘴角一阵抽搐,小声道:“不是有绞肉机吗?干嘛还要用手来剁?”
麻如花把眼一瞪:“你懂什么?手剁的吃起来才香!快点!今天跟你俩相亲,耽搁多长时间,心里没数是不?”
行!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老廖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不跟你计较!不就是剁个臊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再多说什么,撸起衣袖,一手抓起一把菜刀,深吸一口气,“噼噼啪啪”一顿操作猛如虎。
五分钟后,看着面前那大小不一的臊子,廖一包伏在肉案旁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摇手:“不……不行了……太累了!这活儿干不了,真的干不了。”
麻如花把腰一叉,喝道:“快点剁!不然今晚没饭吃!白长了这么一身肉,这么快就不行了?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廖一包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扁过?这话瞬间激起了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气,猛地起身,二话不说抄起菜刀又是一顿操作。
忙活了整整两个小时,面前算是完成了任务,廖一包跟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椅子上,一双手跟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
麻如花踹了他一脚,指着肉案子:“快起来,这里还有十斤肥的。”
还来?廖一包翻了个白眼,跟哈巴狗似的直伸舌头:“真……真不行了,你饶了我吧,我要散架了。”
“你这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差啊!”麻如花摇了摇头,没有再逼迫他,抡起两把菜刀,便开始剁肉。
“咄咄咄”听着那十分有节奏的声音,廖一包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跑,只怕是没机会了。
蹑手蹑脚地站起身,结果刚摆开百米冲刺的姿势,便被一只油腻腻的大手拽了回来。麻如花那极为不善的声音传来:“你干哈去?”
这死娘们反应怎么这么快?廖一包心里暗暗叫苦,赶紧编了个理由:“我……撒尿,嘶……对,撒尿,刚才凉茶喝多了。”
“哦,那正好,我和你一起去。”麻如花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道。
“啊?”廖一包一惊,“这……这不太好吧?咱们男女有别……”
“有什么不好的?都快要结婚的人了,还不好意思?走!”麻如花不由分说,搂着他便朝旁边的厕所走去。
上个厕所都有女人陪,照说来,这本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不过廖一包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廖一包心中憋屈得要死,好几次想要跑路,都被她逮了回来,眼看天已经黑了,心里暗暗着急。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看着来电显示,顿时心中一喜,正要接通,电话被麻如花劈手夺过。
然后便听得她对那头的人道:“哎呀,是校长大人啊!哦,小包包他……他在洗澡澡。对对对,我俩在一起老久了。对了,别忘了明天来吃我们的喜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