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婷婷很想干爹和妈妈结婚，变成我的爸爸。可是干爹和妈妈一起从来不会笑。干爹只有看见俞菲阿姨，才会笑。婷婷想在天堂上看见干爹笑。”
“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她未必愿意嫁给我。”
“俞菲当然想嫁干爹。”婷婷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他想嫁我？”
“我看见干爹睡着的时候，俞菲阿姨偷偷的亲干爹，亲完就傻笑，像花痴一样。”
卓然本来心里堵得难受，听了这话，却有些忍俊不禁，笑了一下。
“那我们改天，问问她，肯不肯嫁。”
“好。”婷婷说了这一会儿话，越加的没了精神，呼吸也越加微弱，“干爹，能抱抱婷婷吗？”
“当然可以。”
卓然把婷婷从床上抱了起来，她很瘦，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卓然心里越加的难受。
把她抱在怀里，拿过被子给她盖上。
“干爹的怀抱好温暖，比妈妈的怀抱还温暖。”婷婷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累了就睡会儿，干爹陪你。”
“好。”
婷婷闭上了眼睛。
呼吸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叽——’的声音。
卓然心脏骤然一紧，“婷婷！”
怀里小女孩没了反应。
他伸手探向她鼻息，没了呼吸。
卓然闭上眼睛，忍住涌上来的泪，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酸楚才重新睁开眼睛，关掉呼吸机，然后取掉婷婷的氧气罩。
二哥，我尽力了，只能陪婷婷到这儿了……
***
卓安把陶霞的尸体从警察局认领了出来。
五天后！
卓然把陶霞和婷婷的骨灰送去和毕申合葬。
墨卿、顾小冉和俞菲一起去到毕申坟前拜祭。
俞菲拿着一束小熊花束，放到墓碑上，另外用菊花编了个花环，圈住婷婷的小像。
卓然看着俞菲，想到婷婷临死前的心愿，心里极不是滋味。
顾小冉拜祭完毕申，轻拉了拉墨卿，二人悄悄先溜了，把俞菲丢给了卓然。
卓然转头，看着顾小冉拽着墨卿走远，微蹙了眉心。
顾小冉拿出手机，给卓然发了条短信，然后冲他扬了扬手机，拽着墨卿走得更快。
卓然默默拿出手机，打开短信。
“小姨交给小姨父了，出去散散心，不用急着回家，么么哒。”
俞菲见卓然看手机，问：“是有事了吗？”
“是小冉的短信。”
人在跟前，发什么短信？
俞菲迷惑回头，才发现不见了顾小冉和墨卿的人影。
“他们人呢？”
“二人世界去了。”
“……”
俞菲心说，那我们算不算二人世界？
念头刚动，忙把念头掐，在亡者面前，瞎想什么呢。
“我没开车，他们居然把我给丢了，太无良了。”
卓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陶霞生前喜欢卓然，俞菲不能确定陶霞变了鬼，是不是执着卓然。
不敢再胡思乱想，眼观鼻，鼻观心地老实站着。
免得说错话，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卓然站了一会儿，轻道：“走吧。”
俞菲暗松了口气，忙跟在卓然身后，离开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