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张豪没再提请两口子去公司上班的事情,直接回村委会了。
两口子倒是好好讨论了一番。
说来说去,在孩子的问题上还是有点分歧。
“要不问问儿子吧,我们听听他的想法!”陈奎媳妇儿提议。
陈奎点了头。
把儿子叫了过来问道:“儿子,妈妈问一下你,你喜欢在城里读书还是村里读书。”
儿子不怎么开心,回答道:“妈,村里的小学我没上过,但我不喜欢在城里读!”
陈奎听了吃惊,问道:“为什么?”
“因为同学们都有点嫌弃我,经常在我面前炫耀新衣服,新玩具!”
两口子陷入了沉默,非常愧疚,本来好心送孩子进城,没想到在他心里留下了阴暗的一面。
陈奎笑着抚摸儿子的脸,说道:“儿子,你放心,爸爸以后也经常给你买玩具,买新衣服!”
“嗯!”儿子拿着陈奎用竹筒给他做的水枪笑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谢谢爸爸。”
“谢谢”两字暖到了陈奎心里。
“去耍吧!”
儿子跑出了门,没有任何束缚,时而在田里滚,时而在院坝里玩着泥巴,来了两个小伙伴叫了一声,兴奋的跟着去了。
这才是儿子真正应该拥有的童年,自由!
陈奎抹了一把泪,笑了,庆幸自己认真的听了一次孩子的话,认真的观察了一次儿子的笑。
“下学期就让他在村里读书吧!”
“一家三口在一起多好,非要分开来,奎,以后家里的事交给我吧,这几年你辛苦了!”媳妇儿说。
两口子对视着,幸福而感动。
张豪回到村委会,屁股还没坐热,陈奎就打了电话过来。
“张主任,我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愿意干!”
“太好了,哥,你明天就让嫂子来村委会等记一下信息,跟着龙梅嫂子干,活儿不重,时间充裕!”
“我替我们一家人感谢你,张主任。”陈奎的语气很沉,走心了。
“哥,你千万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无条件的支持我,村里的养殖场根本办不起来,现在条件好了,我们应该开心才对!”张豪说。
两人笑着聊了一会儿。
管理人和员工大致都确定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引进牲畜。
张豪在网上差了一下,通过几家市里五星级饭店的介绍与阿根廷那面的农场主取的了联系。
一次性开口三百头肉牛,是一笔大单,农场主爽快的接了。
价格双方各让一步,以当地牛肉的市场价卖,张豪爽口应了。
三百头牛,将近花了四百万,加上远洋轮船运输,保险,海关,看护人员工资……一系列的费用加起来,成本达到了八百多万。
现在国内阿根廷牛肉每千克的价格大概在一百六十块到两百块左右。
近看三百头牛还有利润可图。
但张豪看的是长远利益。
今年三百头,明年很有可能能够繁殖四百五到五百头牛。
这样下去,最多三年,千头的规模就出来了。
从阿根廷把牛运到万灵村,少说要一个半月,让毛支书多请几个师傅,抓紧时间干,把牛棚搭出来。
肉牛定了下来,立马与营山县黑山羊的养殖大户取的了联系。
同样是一笔大单,价格好谈。
比起阿根廷肉牛,黑山羊的价格便宜了许多,而且张豪要的是羊羔,自然花不了多少钱。
黑山羊支出不到五十万。
张豪告知在今年年底之前发货就行。
成年黑山羊的市场价在三千左右,大规模的出售还达不到三千。
在张豪心里,一只成年黑山羊卖出五千不是问题。
他才不会傻到直接买羊,不然建屠宰场和包装厂干什么?
他要卖的是肉,精品羊肉。
农贸公司的几项大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来用到的更多是钱,张豪也就时常督促一下工程,当个领导视察一下就行。
……
七月份一晃就过。
《血染松林》的拍摄进度比预计的快了许多,归功于整个剧组的努力。
八月三号的时候,张豪去松林看了一下。
拍摄已经进入了尾声,小刚导演轻松了不少,闲下来喝了两口。
“张主任,时间过的真快啊,要说再见了!”小刚导演说。
“是啊,导演,挺舍不得你们的!”
“我才是舍不得啊,舍不得万灵村的环境,美食,民风,再等几年金盆洗手了,搬来你们村居住好不好?”
“欢迎,欢迎!”
“哈哈哈,你这小子,别看我比你大了二三十岁,和你还挺聊的来的!”小刚导演笑着说。
张豪当作夸赞自己的话放心里了。
八月四号,红雷和朱亚文的戏都拍完了。
张豪让王大爷杀了野猪,孔支书拖进县城包装好直接发顺丰,空运回北京。
张豪送两人到广场。
“张主任,不用送了,再见!”红雷挥着手说。
“红雷哥,记得回去帮我宣传宣传!”张豪提醒了一次,“要是有机会,让你们《鸡条》也来我们村拍呗!”
红雷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哈哈哈,好好好!”
房车关上了门,使出了广场。
晚上,张豪在门前的凉椅上躺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又来了。
没等冉静文开口,张豪就进屋搬了凳子出来。
冉静文躺在了凉椅上,摇了摇,“我明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就走了!”
“嗯嗯!”张豪应了一声。
“你知道为什么忘掉一个人那么难吗?”冉静文侧着身子问张豪。
“不知道!”张豪不清楚冉静文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更不知道她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干脆做一个无知的人,不去回答。
“因为走心了!”冉静文摸着自己的胸口说。
张豪倒是顺着她的手看了看,她的胸好像比以前膨胀了。
“小天,你一定会火的!”突然冒出一句。
“为什么?”
“因为网上都说,有沟必火!”说完,张豪转移视线抬起了头,看着星空。
冉静文笑了,没出声,笑容很淡,被张豪逗笑的。
他还是那个他,而我却不能再做那个我了。
“想看就看吧,别假正经,我走了就没机会了!”
张豪低头又瞅了一眼,就一眼,“不看了,不看了,记住了!”
“记住我就行,哪怕是记住我的胸!”冉静文说,听着有些苦涩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