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楚靖北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惊艳动心,而想旧情得燃呢?”韩逸墨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道。
沈寒依望着韩逸墨,淡淡地回道:“王爷想让我如何回答呢?”
“真心。”
“我累了。也怕了。”
韩逸墨沉默。
半晌,韩逸墨慢慢吐出两个字,“我懂。”
那个时候,沈寒依竟莫明地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也许是因为韩逸墨说那个字时语气太煸情……
“今晚的宫宴,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韩逸墨又忽然极为郑重地问道。
“嗯。”
“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齐泽熙想把心思动到你的身上,宫中的手段,还是小姐一些为妙。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驶得万年船。”韩逸墨很自然将“本王”换成了“我”。
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这样的话,听到耳里,心里总是舒服的。
沈寒依猛然惊觉,韩逸墨还真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齐泽熙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本王拭目以待。”
当沈寒依再次出现在楚靖北的面前时,他竟然一时怔忡,恍然失神。
原来,沈寒依竟也是个美人!
楚靖北这才发现,沈寒依居然和沈明珠有着一双一般水灵清澈的眼睛。
楚靖北有一种预感:沈寒依就像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正欲展翅高飞,她的美丽,即将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沈小姐是骑马,还是坐车?”韩逸墨问。
“坐车。”
沈瀚墨为沈寒依备的是车。楚靖北为韩逸墨备的是骊。
“我陪小姐一起坐车吧!路上聊聊天,说说话,免得寂寞。”韩逸墨来到了沈寒依的马车前,“沈小姐可愿意?”
“王爷,请。”
韩逸墨十分有风度地将沈寒依扶上了马车,旋即一跃,跳上了车。
车内很宽敞。
不过,比起沈明珠入城时坐得那辆马车,即是显得有些寒酸。
“路上无聊,沈小姐,我们玩点游戏吧!”
“玩什么?”
“你会什么?”
沈寒依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什么也不会。”
从小到大,沈寒依就没跟任何人玩过。
她没有朋友,也没有玩伴。
在韩逸墨的人生里,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
而在沈寒依的成长经历中,从来都没有过游戏。
“我们就玩最简单的吧!猜拳,如何?”
“猜拳?”
“别说你不会?”
“是不会。”
“不会我教你。”
韩逸墨讲了玩法和规则。
“猜拳呢?输了是要喝酒的,此时此地,我们自然不能喝酒,换点别的,如何?”
“换什么?”
“点笑穴。如果我输了,你就点我的笑穴,让我笑个够。”
“好!”
然后,楚靖北只听得马车内划拳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敬你,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六,七个巧,八马跑,九连环,全来到!
两人居然在划拳!
沈瀚漠的面色愈来愈来凝重。他神情复杂地望向楚靖北,却见楚靖北面沉如水,不见任何情绪。
一阵划拳声之后,便是哈哈大笑的声音。
笑得是那么酣畅淋漓。
带着一路笑声,一行人进了宫。
下车时,韩逸墨也是细心周到的扶着沈寒依从车上下来。
在一旁的楚靖北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
“沈寒依!”突然,楚靖北叫道,声音并不高,似乎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寒依驻足,停在了原地。
韩逸墨微微勾唇,低眉浅笑,和沈瀚漠继续前行。
楚靖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沈寒依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万事要小心!”
“担心我会被算计,还是担心会算计到你的头上?”沈寒依冷冷地说道,言语中,不带一丝温度,冷得似乎呵气成冰。
这样的语气,楚靖北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过。
是了,是这三年里,他对沈寒依说话的语气。
记得有一欠,他去外地巡查,沈寒依为他备好了一切,临行前,怯怯地叮嘱他说:“万事要小心!”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小心什么?我若回不来,倒也干净,便再也不用见你了!”
楚靖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宛然想起了这些。
他的心突然像压着一块石头一般,沉重而又压抑。
“如果齐泽熙敢让我有所损伤,我定要他以瑶罗江山付出代价。”沈寒依清冷决然地说,她没有去看楚靖北,也没有理会他有什么的表情。断然转身,向前走去。
望着沈寒依的背影,楚靖北终于意识到:如今的沈寒依,已经再不同往日。
只是,沈寒依这个样子,却还是因为他。
如果没有当街那一鞭,没有那一掌,如果他没有休妻……
沈寒依还会是从前的样子吗?
他和她,会那样一直相守到老吗?
就在楚靖北失神时,沈寒依已经韩逸墨并肩前行。
宫宴,设在长春宫。
几位大臣和宫妃已经到了。
韩逸墨一行入座之后,齐泽熙和皇后随后便也到了。
宴会开始。
齐泽熙又重新宣读了封沈寒依为郡主的诏书,又赏赐了许多珍珠、玉器、锦缎。
歌舞升起。
“寒依,朕听闻,蓬岳正式册立的皇后如今正在你的府上作客?可有此事?”齐泽熙问道。
“是。”沈寒依回答。
“既是篷岳皇后,理当礼遇相请,否则岂不是我瑶罗待客不周?”
“我让他自己藏起来了,藏到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
“你都不知道?那如果薛轩宇向你要人怎么办?”
“那个时候,李珺阳自会出现。”
原来如此。
楚靖北和韩逸墨完全相信沈寒依的说辞。
齐泽熙却不信。
“朕已经得知,那薛轩宇不出三日,必定到瑶罗皇城。”
据说,薛轩宇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一路狂奔,直奔瑶罗皇城而来。
“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薛轩宇,当世枭雄,却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古往今来,唯有情爱二字令人费解伤神。”韩逸墨大发感慨。
薛轩宇会为李珺阳做到哪里,谁也无从知道。
沈寒依一心一意看着歌舞,席间的酒菜,一动未动。
歌舞很精彩。
沈寒依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舞蹈,但见长袖飞扬,裙袂翩跹,曲终,舞毕,漫天花雨降落。
是芳香浓郁,洁白如雪的茉莉花。
“好!”韩逸墨鼓掌称赞。
几片花瓣飘落在沈寒依的桌子上。
沈寒依刚想拂去,却发现其中竟然有一片根本就不是花瓣,而是一张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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