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礼承却一把抓住我胳膊,把我硬生生留在原地。
我疑惑的瞪大眼看他。
怎么一个叫我快走,一个又逼我留下来。
“别怕,没事。”
陆礼承这么说后,我心安下来,但马上蹲下去一手环抱一个矮小个。两个都很识趣,老实的抱着我胳膊。
我一人亲了一口,低声叮嘱他们别怕。
小白的话说完到现在,什么事也没发生。而她站在一旁也露出了焦虑神色。
我蹲在地上不方便看陆礼承表情,只问他还有没事,过了一阵后他说没事了。
这公墓阴气就重,小白难免会有感觉。
真是如此吗。
天色越来越暗,陆礼承才说走了。话音刚落,他把我手边上的两小只都牵了过去。
我们走到公墓门口,停了辆车在那,老远就能看清,车里坐着的是左征。
牛忙忙毕竟一开始就是左征安放在我身边的,我担心跟左征有关系时,陆礼承已经大方的坐到车里,我硬着头皮跟上。
进到车里后,左征没急着开车,他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听久了,心情怪烦躁的。
“要去我那里吗?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左征商量的语气仿佛也发现了情况。树如網址:ёǐ.关看嘴心章节
我不知该不该信他。
“去陆宅。”陆礼承立马接话。左征二话不说踩了油门。
过了一阵后回到陆宅门口,这被火烧败了的房子看上去格外凄凉。
这说明公公并没有回来处理一下房子,他现在人在哪?
一起下了车,走进屋里。仿佛还能闻到烧焦了的发霉味道,地上躺着烧坏了的物件,七七八八的,都面目全非。
陆礼承踩着楼梯往上走,眼看着身影快消失在二楼口,我赶紧跟上,一到二楼。他已经在阁楼口上站着,似乎准备上去。
跟我设想的一样,他是回来看十二人偶的,可这些公公的心血,他不应该一早就带走了?
令我错愕不已的是,阁楼上显然没被火势影响到,依旧一副本来模样。那木桌上放着的,正是那造型精致到近乎和真人一模一样的十二人偶。
我赶紧叫后面的小白别把孩子带上来,豆豆见到这个指不定又出什么事。小白点头,就在楼梯口下面等着我们。
我走到陆礼承旁边,问他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要把十二人偶拿走?
陆礼承摇摇头道:“这十二人偶归了主,拿不走。任何一个人偶在人手上出了事,十二种遭遇数倍反馈到人身上,比如张娟碰到其中一个。就是痛而不死。”
痛而不死?
陆礼承解释,痛而不死和长生不了是两个概念。永生活着。痛而不死却是受尽折磨后那人还留有一口气。但如果张娟好好的没一点问题,到了该死的时候是一定会死的。
所以,张娟把娃娃弄掉了后,公公打断张娟的腿,她奄奄一息的就是折磨,再加上人偶诅咒,就是个恶性循环。
难怪被埋在土里的张娟只剩皮包骨还留有一口气在。
这只是不知道其中哪一个人偶的诅咒,那其他十一个呢?
如果这人偶这么邪气,能理解为什么牛忙忙自己不拿走这十二人偶,估计是怕出意外。可为什么公公不拿走。
是不能吗?
也就是说,公公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压制着,连十二人偶都没办法带走。
陆礼承带我过来的意思……
我赶紧扯着他胳膊,谨慎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想拿走这些东西吧,你都说了这十二人偶归主,要是公公一个高兴,在我们拿走的时候人偶自伤,那岂不就是会报应到我们人身上来?”
陆礼承点头,我震惊,他居然是这个反应?结果他绕开我,直接站到桌子边上,我追过去的时候,却看他用手抬着桌边,空下一边似乎在等我帮忙。
我硬着头皮跟他一起把桌子抬起来,往两边放,这期间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着这些诡异的面孔,唯恐出现什么岔子。
就这么几下动作,我后背都被汗打湿透了。好在人偶没怎么样,刚好中间空出块地方开。
我疑惑的盯着陆礼承,他却很淡漠的拿起边上一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斧子捏在手上,朝空地走去。
我第一反应是陆礼承要砸了这些娃娃,吓得我脸色都白了。
就在我紧张视线的注目下,陆礼承把斧子反过来拿着,刀背向下,一下一下的砸着地面。
直到地面完全破开个口,比我想象的容易许多。
越破越大的口子似乎露出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散乱的黑色长丝。
头发?!
裂缝越来越大,伴着“咚咚咚”像砸在我心口上的声音,里面慢慢显露出来的,是个尸体!
我头皮一下炸开了!猛然想起这里就是我之前在楼下睡觉的天花板,我总觉得有只眼睛一直盯着我,难道就跟这天花板下面的尸体有关系吗!
尸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埋在这下面的,已经面目全非,身体腐烂程度低,能大致看清尸体轮廓。
闻着愈发浓郁的尸臭味道,我死死的捂住嘴巴才没吐出来,而多看两眼尸体,竟有一种差点把我自己给吓死的想法。
这尸体无论体型身高,和暴露出的皮肤状态,还有头发长度,为什么跟婆婆的,一模一样?!
我大脑像短路了一样,所有的证据都明显的摊开在我面前,可我一点没有组织的能力去把这些联系起来推断出一个结果!
而陆礼承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扔下手里的斧头,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了。
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陆礼承原本手指就冰凉凉的,就像回到当初第一次跟他接触的时候的那种冷。
从阁楼下去,两小只担忧的盯着我的脸,豆豆怯生生的喊了句妈妈,陆长安眼睛转溜溜的,一副大人口吻道:“怎么回事啊!”
我见到这两小的,猛跳的心脏才得以舒缓。
从陆宅出来,陆礼承讲了个地址,我一听,是之前在静安区为我准备的房子,之前左征告诉我,猎鬼人的饲主就在那里。
陆礼承提到这个,是跟猎鬼人也扯上关系了?
他自己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我偏头看着他紧锁的眉峰,脸色非常难看。
看的我心一下软了下来,伸出手指头去抚平他的眉峰。
到地方后,我担心发生的一切都没出现。换来的是分房休息。我叫小白带着俩小的先去睡觉,我留在客厅里看着陆礼承凄寂的后背,慢慢走了上去。
我偏头问道:“我现在可以知道一些真相了吗?”
换来的是沉默,我叹口气,早知道就是这样,我也没抱太大希望。但真相渐渐明朗,我一定能等到看见的那一天。
就在我正准备再跟陆礼承说两句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显示“牛忙忙”的名字。
在这时候我才第一次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牛忙忙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这样的男人会甘心在圈子里当个跑龙套的?
这样的男人,会甘心一直为我解答一些无聊问题?
我在陆礼承眼神示意下,紧张的点开了手机通话键,还没开口,听筒里传来了牛忙忙着急的声音。
“思思啊,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一个人等着多着急啊,也不打个电话,你们是不打算回来了?那也得告诉我一声啊,你们在哪,我去找你。”
你们在哪,我去找你。
牛忙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吓得我手机都快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