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太医院的胡太医转眼又被请到了靖安侯府,只不过这次需要问诊的人是老夫人。
“胡太医,我娘她怎么样?”匆忙回府的靖安侯一脸担忧的问。
胡太医忙道,“侯爷切莫担心,老夫人她只是一时怒火攻心才导致的一时晕厥,我这就开药方,按药方煎药给老夫人服下,醒来便可无事。”
靖安侯这才放下心来,“今日之事多有劳烦了,多谢胡太医。”
送走胡太医又命人按药方去抓药煎药后,靖安侯才黑了脸看着满厅的人,“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管事就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一禀明,靖安侯听得眉心直跳,心里直怨以往老夫人太惯着二弟,不管二弟做错了什么,老夫人总是庇护着他,将他惯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到如今闯下这祸事。
“大哥,战北王最是护短,此事只怕难以善了。”听完事情经过的季青州对季青峰很是不满,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西楚兵权一分为三,战北王和平南王二人各执三分之一,今上虽有想收回兵权之心,但奈何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这二王驻扎在一南一北鲜少回京,但二王治军极严的同时又极为护短,是以无论是战北王的安定军亦或是平南王的飞虎军,都对二王忠心耿耿。
按说一山不容二虎,但难得的是二王却和平相处并无相争之心,当然这也是今上无法收回二王手中兵权的原因之一。
季青城何尝不知道这事难以善了,但祸已经闯了,再埋怨也于事无补,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
“大哥,我倒觉得,二哥他挨这么一顿打是好事并非坏事。”一直不曾出声的季青山突然开声。
季青城皱眉,“为什么?”
季青山又道,“大哥你想想,这天下有哪个男人会高兴将自己老婆出墙的事宣扬出去?李副将是血性汉子,他如今暴怒之下暴打二哥一顿,反倒说明他不会上折弹劾二哥,他打了二哥这一顿想必心里多少也消了些气下去,此时四弟你最好去出个面,探探他希望我们如何处理此事。”
季青州不由纳闷,“三哥,大哥出面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叫我去?”
季青山浅笑摇头,“四弟,大哥乃一品大员,掌管的又是兵部,李副将乃战北王手下大将,若由大哥出面被有心之人得知,会惹猜疑,二哥伤的不轻,李副将见了他指不定又会暴打二哥一顿,至于我,我只是区区一介商人,李副将不会见我这个商人,所以唯有四弟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季青州虽不愿为了同父异母的嫡兄抛下他自己的面子去求个从二品的副将,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季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季青山说的句句在理,他无法推辞,只好点头应下
。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不甘,“大哥,此事若然妥善解决,你可得好好说说二哥。”
即便他不说,季青城心里也打定了主意,此事若然解决好了,就想个办法将二弟外放出去,这样一来也省得他恃着有老夫人的庇护惹事生非,二来这些年来他心里多少也有点清楚,他这个嫡亲的二弟不再像从前一样以他这个大哥马首是瞻了,既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将他外放出京就是最好的选择,省得最后还要让老夫人瞧着他们亲兄弟为了这爵位兄弟相阅。
见大哥点头应下,季青州也就匆忙出府寻李副将去了。
老夫人悠悠醒转,一时间没想起之前的事,就有些纳闷的看着蓝嬷嬷问,“我这是怎么了?”
见老夫人终于醒转,蓝嬷嬷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抹了眼中的泪道,“您刚刚一时怒火攻心就晕过去了,好在太医替您诊了脉,没有大碍。”
慢慢回过神来的老夫人就想起了气晕之前的事情,脸色就沉了下来,气也跟着喘粗,慌的蓝嬷嬷忙轻轻替她拍背顺气,“老夫人,您可不能再生气了。”
季青城也慌的忙道,“娘,您别激动,我让四弟去找李副将想办法协商了,此事未必没有办法解决的。”
老夫人舒了一口长气,看着他问,“青城,真的能悄悄解决,不会闹大吗?”
这事若是闹大了传得全京城都知道,季府的脸面也就丢光了。
季青城心里也实在没底,但还是强撑着笑脸劝慰,“娘,您放心,四弟已经去找人了,问题应该不大。”
老夫人心里就安稳下来,到底是气上了头,人老了血压也高,强撑着精神一会就感觉头痛,神情就有些恹恹,闭了眼正想休息,又想起季望舒当天的话,就咬牙切齿的道,“青城,那丫头绝对有问题。”
当日季青城并不在,所以不明白老夫人说的什么,“娘,您说的谁?”
“舒丫头,是她。”老夫人喘了口粗气,觉得精神实在不济,就朝蓝嬷嬷望过去。
蓝嬷嬷会意,就将当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娘,那丫头她是如何会知道二弟这些事情的?”听完季青城也不由满脸的讶然。
老夫人面色沉了沉,“青城,那丫头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你要想办法逼那丫头说出她背后之人,不然有这么一个人盯着我们季府,早晚会有祸端。”
一想到陆氏的死,老夫人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压低了声音又道,“青城,你也知道陆氏是怎么死的,我怕那背后的人会撺掇舒丫头查往事,虽说当年手尾收拾的干净,可是戚婆子都能让人查出来,万一——”
老夫人没有将话说完,一脸担忧的看着季青城。
季青城眼里寒光一闪,“娘,您放心,我不会让这个万一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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