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个嫡长女明亮如月的清澈双瞳盯着,饶是宦海浮沉多年的季青城,一张老脸也险险崩不住,差点就吼了出来。
什么叫还七七一个公道?
不过是只说不了人话的扁毛畜生罢了,伤了他季青城的宝贝嫡子,他没将这扁毛畜生削皮抽筋已然忍气吞声了,这个不孝女,她究竟知不知道,柏哥儿可是她的亲弟弟?她竟然护着一只扁毛畜生,也不护着自个弟弟?
两眼瞪得有如铜铃一般恨恨的盯着季望舒的小脸,虽则心中一肚子的怒火和不满,可心中一番掂量过后,季青城终是不甘的重重点头,“好,为父就依你之言。”
见他点头,季望舒明亮的双瞳意味深长的瞟了一边脸色稍显僵硬的叶华梅一眼,淡淡道,“长安相信侯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请大夫人将照顾柏哥儿的一众下人拘了过来,仔细审问。”
被她这一眼瞟得心惊肉跳的叶华梅心肝忍不住颤了颤,她忍不住审视地回望季望舒,这小蹄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见她望过来,季望舒唇角微抿,浅浅一笑略带质询地问,“大夫人莫非不愿将一众下人拘了过来审问清楚?”
被她这般质问,季青城浓眉就皱了起来,审视的眸光盯着叶华梅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对于自己这位续弦,如今的季青城,早已没有当年的耐心,只不过还顾忌着叶氏一族在今上心中的地位,所以明面上,他还是很愿意给这位出自帝师叶府的续弦妻子应有的脸面。
季青城略显不满的眸光让叶华梅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愈发的揪紧,虽心中愈发的不安,可她也很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理,事已至此,她只能按着她自己编写的剧本演下去,她就不信,柏林院的一众奴才,敢违抗她这个当家夫人之命!
许是想到自个手里握着柏林院一众奴才的身契,她心中原本消退了些许的底气又回了泰半,面对季望舒洞悉一切的眸光和季青城略带审视的双瞳,吁了一口胸中的闷气她转头吩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将人拘了过来。”
管嬷嬷恭声应命,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匆忙离去直奔柏林院。
叶华梅瞟了一眼季望舒,见她脸色从容丝毫不见慌乱,细长的柳眉就忍不住拧了起来,她不愿相信,她安排得那么周详的计划会有破绽,更不相信,那些生死被捏在她手中的下人们胆敢出卖她,可是她心中所有的自信,在迎上季望舒从容优雅的面容之时便开始动摇。
寂静而又煎熬的沉默,伴随着季长柏断断续续的哭声,叶华梅垂着头,掩去眸中的晦暗阴暗,而季青城,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他下首,端着青瓷茶盏优雅而又宁静的嫡长女。
这个女儿打一生下来便不得他喜欢,尔后随着女儿愈大愈像她生母,他愈发的不喜欢这个女儿,最后由着老夫人和叶氏将这个女儿送去了宝莲庵,而他也一度将这个女儿忘于脑后,直到迫于平南王妃的质询,他才想起这个女儿的存在。
将这个女儿接回府后,他原本不过是打着终归是他季青城的血脉,又到底是个嫡女的身份,于联姻上还是有利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嫡长女的性子却委实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可以由着他捏扁搓圆的女儿,却敢反过来威胁他这个父亲,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儿。
一个不受他掌控的女儿,还有利用价值需要留下吗?
没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鸷,当他收回眼光时,眼中的阴鸷已然消失殆尽,只是,尽管他掩藏得很快很好,那瞬息凝聚的浓重杀气却仍是没能瞒过季望舒,放下手中的茶盏,她垂眉冷笑。
季青城对她起了杀心,她一点都不奇怪。
像季青城这样唯利是图的人,前生她看得太多了,这样的人,只要对他有弊,别说是女儿,便是爹娘老子,他也会眼也不眨的除之。
“侯爷,夫人,老奴已将人拘了过来,听侯审问。”厚重的棉帘打起,管嬷嬷喘着粗气的嗓门打断一室令人倍感压抑窒息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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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住院,所以没能更新,对不起亲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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