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作死,我只是凭本事挣钱!”许久,任林城说了这么句话,拽了拽她纤细的指头,嬉皮笑脸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何况,古桥下面的东西,没主人,谁发现就是谁的,这事只要没人管,就绝对不会有事。再说了,我就是负责作业的,文物丁点儿不沾身。”
“没主?”苏秒怒极反笑,“这些文物都是国家的,搁你口中就是没主的了,任林城你是中国人吗?”
苏秒实在不懂,这人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无论古桥下的文物值不值钱,它都不属于个人,何况,打捞出来的东西,只有专业人士才能更好的修复,并且查出它当时的年代,文化,以及当时的生活方式,展现那个年代的画面给于我们后代人观赏。同样,于这些个私自打捞的众人而言,只会让文物流失,满足他们贪婪的金钱欲望。
“苏秒,别太过分!”任林城没了耐性,他脸色一沉,扯开被子,下床去衣柜里拿衣服,声音里没了嬉笑,“我不是三两岁小孩,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不劳你费心。”
“你仍旧执迷不悟?”苏秒追过去,看着他没表情的侧脸,嘴巴紧抿。却换来他冷漠的话。
“我需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苏秒深吸了口气,极力控制胸口中喷之欲出,看他,“如果你在继续执迷不悟,那么,我只能报警!”
“苏秒!”声音带着隐忍,拿着衣服,任林城侧头望着她,阳光透过窗帘,折射进来,撒在他脸上,本该温润的眸子,此刻带着寒气,“你该明白我心意已决,你只装作不知道,咱们仍旧如原来一样。”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你犯法。”苏秒寸步不让。
“你怎么那么犟呢?我犯什么法了?我就是给别人打工挣钱。”视线她纤细的脖颈处,任林城连忙别开眼,与此同时,声音也软了下来。他走到苏秒跟前,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别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想象的太重。这真的没什么,就好比我去河边捡了件文物,你能说我犯法吗?”
苏秒看向别处,不语,任林城见状,扯着她坐在床上,好声好气地继续说,“你只装作不知道就行。等这几天东西打看完了,我也没什么事干,我带着我妈,还有你,咱去整个杭州走一圈,还有,你不是特别想去看天安.门升国旗嘛,咱三个一起去看。玩个几天再回来……”
“我最后问你一句,这事你非干不可,是吗?”苏秒打断他的话,眸子一片平静。
“死丫头,敢情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腾地站起来,任林城一连换了几口气,指着她,“我也最后警告你一遍,把这事忘了。如果被我知道,你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那么,你要清楚知道,你捅出去的是咱十年的感情!”
“就因为这事,你,竟然拿十年感情威胁也?”瞳孔猛地一缩,苏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瘦弱的身体,有些微的颤抖。
十年前,是任林城救了奄奄一息的自己,那之后,不管是任妈妈还是任林城,又或者塘栖镇里的诸多长辈,都对外来的自己,给足了无数次的帮助。
苏秒想过很多次,报答任妈妈以及任林城的一命之恩,却没想到,任林城竟然如此轻易地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
“好。我答应你!”刹那间,水渍侵占眼眶。
苏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任林城胸口一抽,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就要追上去,却在门口,硬生生地止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