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快且狠,楚凡的刀却在间不容发之间到了。
剑法虽然毒辣凌厉,杀手显然没有留手,一来就是最强的杀招。
楚凡的刀显然更加精妙,以巧妙手法当下这一剑,司马鹿鸣在对方剑法一滞之时猛地避开。
好险!差一点就没命了。司马鹿鸣心想。
楚凡已和杀手打在一起,司马鹿鸣没有上去帮忙。
那杀手怪叫一声,使了一个虚招,楚凡一刀斩去,刀影连绵,破去此招,杀手又是一招杀剑袭来。
剑光带着血腥味,司马鹿鸣一惊,可惜现在手上已无兵器,碎玉掌一掌而去。
“嘭!”一阵脆响,司马鹿鸣退了几丈,杀手不过退了几步,高下立分。
司马鹿鸣没有忍住,一口血吐出,本就是旧伤未愈,现在又受了内伤。
哪知杀手却不再出手,本是没有道理,这时候岂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
“嘿嘿!大公子!门主可是对你想念的很!”杀手一把将面罩撕下。
楚凡眉头一皱,这人他有些映像,不过实在想不起来。
“阁下是?”楚凡戒备地看着他。
杀手冷笑道:“我是谁?不,我没名字……大公子,同我回去吧!”
“我自然会回去?但是他呢?你会怎么办?”楚凡问道。
杀手答道:“魔门办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的!”
楚凡的刀再度指向杀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司马鹿鸣凝气于掌,蓄势待发。
杀手突然皱眉道:“大公子!不要让我难做!门主他可是不会高兴的!”
楚凡摇头道:“我不会回去了!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长刀一扬,两人一前一后攻出,楚凡欲抢占先机,司马鹿鸣却要阻断对方杀招,碎玉掌法再出。
长刀先至,杀手冷笑一声,一指往楚凡手腕点去,想要使他失去战斗力,司马鹿鸣眼疾手快,一道真气如剑般勃发而出,一下子打在杀手的手指上。
楚凡刀法一变,作横砍,倏忽如闪电,杀手大惊,猛地吸了一口气,胸陷半寸,刀就这样擦着过去,惊险无比。
杀手手中长剑一刺,这一剑却不是刺向楚凡,而是由楚凡耳边刺过,目标竟是身后的司马鹿鸣。
司马鹿鸣速度本就极快,对方这一剑刺出,显然是想挨上一刀再杀掉司马鹿鸣,眼见司马鹿鸣避之不及。
楚凡长刀一转,斩向杀手手腕。杀手冷笑,右手一掌印在楚凡胸口,后发先至,竟然比刀还快一分。
楚凡吐血,像风中稻草一般飞出。司马鹿鸣大惊,杀手一剑已经毫不留情刺来。
不敢恋战,司马鹿鸣暴退,对方剑如附骨之蛆般缠着不放,眼见将要丧命剑下。突然一剑从司马鹿鸣后方攻去,司马鹿鸣正惊魂不定,只见一白衣人和杀手斗在一起。
两人可说是半斤八两,只是一会儿功夫,已是抖了数十招。
但是杀手先前便为了杀司马鹿鸣二人而耗费了许多内力和体力,终究是败了一招,但是白衣人也不想去对方性命,见对方逃去,也不再追去。
司马鹿鸣急忙去扶起楚凡,楚凡气息奄奄,嘴中不断冒出鲜血。
“楚兄!撑住。”司马鹿鸣将真气慢慢渡如他体内,但是对方的体内几乎是一团乱麻。
楚凡嘴中的血依旧止不住,勉强开口说道:“鹿鸣,不可!不必管我,你此间事了,尽快赶回去和他们会合!我已经快不行了。”
楚凡深知刚才那一掌已经震破了他的内脏,已经没有救了。
司马鹿鸣似乎听也听不进去,他二人虽然相识不久,但实在是有了很深的友谊,虽然楚凡是他仇人的儿子,但实在是恨不起来。
司马鹿鸣急忙将楚凡背起,不要命的往断剑山下奔去。
一天已尽,夜色显得压抑,就连星月都隐藏在一大片乌云里,雪花大朵大朵的往下落。
风,比什么时候都要冷,背上的人,不断留下鲜血。
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夜,山下依然聚集了许多人,看见司马鹿鸣这样,不是冷笑就是摇头。
司马鹿鸣一下子跃入箩筐。少女也不阻止,就这么上去,这是坏了鬼医的规矩。
山下一片嘈杂,都说对方坏了规矩为何不阻止他们上山。
少女只说:“规矩是主人定的,既然她同意他们上去,我自然不会阻止。”
虽然再怎么吵,但少女依旧不去听也不管,他们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会强行上山。
司马鹿鸣一脚踢开了药庐的门,鬼医正舒服地躺着,突然起身,合起手上的书。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晚来造访!”鬼医含笑道。
司马鹿鸣实在没有心情和鬼医寒暄,说道:“帮我治好他!”他小心翼翼的把楚凡放在榻上。
鬼医只是看了一眼,银针立刻落在他的身上,说道:“他五脏受了极大损伤,没有救了。”
司马鹿鸣面色凝重:“别人或许救不了他,但你一定可以!”
鬼医一笑:“你就这么确定?”
“直觉!”
“可是直觉向来不可信!”
“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司马鹿鸣一双眼睛盯着鬼医,鬼医又是一笑,说道:“看来你直觉很准!”
司马鹿鸣道:“不,我向来不相信直觉,这一次没有办法!”他一顿,再说,“我只能相信你!”
鬼医一叹,说道:“的确!我可以救他!”
司马鹿鸣面露喜色,可是下一刻心情又跌到低谷。
“但是你要怎样附我的诊金呢?这可是一条人命。”鬼医说道。
司马鹿鸣道:“你先救人,诊金我自然会附。”
鬼医满意的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记住这是一条人命!”
司马鹿鸣眼里更是焦急,时时刻刻都担心着楚凡,不耐烦地说道:“你快些救他性命。”
鬼医点头,不再多说,开始为楚凡治伤,但是却说了一句:“你先出去,有人在这儿看着我下手不准!”
司马鹿鸣只得出去。
雪下得很大,比他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看到的都要大,茫茫白雪,也不知该怎么办。
如今可是山雨欲来的势头,一切都指向了北荒。
司马鹿鸣失神不知多久,鬼医已不知何时到他身旁。
“没事了!”
司马鹿鸣松了一口气,他可无法面对有人再在他面前死去。
“嗯!”
“你似乎有些心事!”
“和你无关,你记得出诊帮我救人就行!”
“你还差我一个人的诊金!”
“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鬼医一叹,“夜深了,你休息吧,将就一晚上,明晚再下山。”
“甚好!”司马鹿鸣伸了一个懒腰。
鬼医又皱眉道:“你修炼的心法有些奇怪,少用为妙!”
司马鹿鸣没有回应。
鬼医又是一叹。
当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