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彻底入夜后,秦子衿终于将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给盼回来了。
男人身着绛紫色锦衣,缓缓出现在大厅内的身影犹如剪碎的星影瀑布,不过眨眼间就拼成了实体。
秦子衿见状,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国师大人等等.......“
国师薄雾下的眉头紧皱,双眸中泛着冷光,这世上还没人敢拦着他的去路,可一想到这丫头是那小东西的手下,便忍住了想要将秦子衿扇飞的心,声音微沉:“何事。”
秦子衿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底气加满:“国师大人,主子叫属下来要回她的银针!”
谁知国师抬脚就从秦子衿的身边走了,只留下轻飘飘一句,让秦子衿想死的话:“叫她自己来找本尊。”
哈?
秦子衿转头,愣愣的看着国师走远的背影,心里一片阴影……
今天一定是闯了倒霉鬼,一定是!
房门外,秦子衿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隔着门都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主子.....那个.....国师说....他说......”
凤梓潼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挑挑眉,低低的笑出了声:“他说什么?不是叫你将银针要回来了才能来找我吗?银针呢?”
秦子衿一听屋内传出的笑声,顿时不乐意了:“主子,您欺负我,国师说....他说让您自己去找他!”
话说完,秦子衿立马脚底抹油的跑了,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凤梓潼倒是气笑了,国师是在故意找茬?
干脆不要了算了。
空间内,千刹翘着二郎腿,懒悠悠的翻了个白眼:不要了?梓潼你别忘了,为了得到镜元寒冰铁打造这幅银针,你可是花了不少财力人力和精力的,真的舍得就这么不要了?
凤梓潼躺在床上的身子一僵,瞳眸微缩,是啊,为了得到镜元寒冰铁来打造这幅银针,扶苏差点因此丧了命,
不行,必须得要回来。
想到此处,凤梓潼起身,穿上鞋子就出了房门,直奔国师的房间而去。
空间内,千刹摇摇头,梓潼这丫头和那男人杠上,基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有好戏看了。
“嘭嘭嘭.....嘭嘭嘭”
粗鲁的敲门声响起.....
房间内,盘腿坐于床榻之上冥想的国师勾唇一笑,邪气满溢,高贵的很,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清风拂过,房门应声而开。
凤梓潼见状,什么也不想的就走了进去:“国师大人,平白无故就扣押女子银针这种事,你竟做得出来?”
国师轻轻挪动身子,将上半身懒懒的斜靠在床头,言语低沉却如一只优雅又高贵的猫:“扣押?本尊记得只是让你亲自来拿吧~”
尾音拖延,说不出的邪佞。
凤梓潼冷冷的盯着国师那张看不清的脸,妥协了:“好,算我表达有误,我既已亲自来了,银针是否可以还我了?”
“你刚才已经将本尊扣押银针这个罪名给说死了,本尊觉得本尊确实应该将这事给坐实了!”国师的话中,邪气四溢。
凤梓潼头一次压抑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美眸瞬间瞪大,厉光四射:“您老是在逗我吗?我什么时候将您老扣押银针这罪名给您坐实了?”
您老?
这两个字听着非常不爽,国师双眼微眯,面色冷沉,小东西敬语用的虽然很到位,但他心中就是莫名的不痛快,很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他很老这个词。
国师大人一生气,拿出来的证据可谓是闪瞎人眼。
凤梓潼还没做好应对措施,眼前就出现了一面泛着水波纹的镜面,镜面中,前几分钟发生过的事正非常清晰的呈现在她面前……
【“嘭嘭嘭.....嘭嘭嘭”清风拂过,房门应声而开。
凤梓潼见状,什么也不想的就走了进去:”国师大人,平白无故就扣押女子银针这种事,你竟做得出来?”】
重点到此,国师大人袖袍一扬,画面到此结束。
凤梓潼被呛得哑口无言,这个阴险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居然拥有通讯类法宝回纹镜。
这令人嫉妒到牙痒痒的开挂人生!!!!
算了,大女人能屈能伸:“国师大人请见谅,小女子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像您老这样身份高贵又实力强大的人,怎么能拉低了身份来和小女子一介草民计较呢是吧,还请国师大人将那不值几个钱的银针还给小女子..........小女子定当感激不尽!”
比谁脸皮厚,那就来啊。
低着头的凤梓潼嘴角牵起了一抹色彩阴霾的冷笑。
国师眉峰微微上挑,给他戴高帽子?虽然说得都是事实,但理解出来的感觉怎么就变了味儿了……
“镜元寒冰铁,中界极为罕见的珍惜之物,能将镜元寒冰铁打造成如此精致的细小银针,就知道此人炼器水平绝不会在初阶四级以下,银针之上还雕刻着精美绝伦的诡异阵法,这能叫不值钱?花费了不少人力和财力吧,小东西,本尊倒是觉得,你是在逗本尊。”
听到国师最后一句话,凤梓潼反而不生气了,传闻国师神秘至极,冰冷尊贵又嗜血残酷,从不轻易与人交谈,可今天,凤梓潼想骂一句狗屁,这个国师实在是颠覆了他原本高大上的形象,居然把她刚才说的话给还了回来:“你到底想怎样,直说!”
见好就收,国师理了理袖袍,嘴角轻勾:“回镜荒国后,你要随时听从本尊的召唤,等哪天本尊高兴了,你的银针自然就回到了你的手上。”
“等等……您说我?要随时听您的召唤?国师大人,您老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您这样的人物身边高手如云,还需要我这么一个镜将在您老身边添堵?”
国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小东西用’您老’来称呼自己还越说越顺口了:“你若在用’您老’来称呼本尊,就将时间加到两年!”
凤梓潼耸肩,挑了挑眉:“你不喜,我不叫就是。”
一年就一年,反正只是口头承诺,快些把这个男人哄开心将银针弄到手后就跑路,说不认账就不认账,她凤梓潼可不是一个愿意被人呼来唤去的主。
凤梓潼心中的小九九虽藏得很深,在国师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面前就小巫见大巫了:“就算一年期限未满之时你将银针拿到手了,也别想从本尊的身边逃开,别忘了,本尊有回纹镜,若毁约,本尊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凤梓潼正暗自盘算逃跑计划,就被掐死在了摇篮里:“国师大人,你好歹也是整个中界都敬仰忌惮的人,为难我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你不觉得害臊?”
国师缓缓将身子躺下,伸手拉过锦被搭在身上,很好,不在用’您老’这两个字了:“本尊的脸皮一向很厚,不懂害臊二字为何,你出去吧。”
凤梓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睡的男人,冷脸走了,也是难为这尊大神了,为了为难她,竟不惜说自己脸皮厚。
“咚“
门被大力关上,国师睁开双眼,绮丽诡异的冷芒一闪而过,小东西生气了?
脾气这么大,不好哄啊!
想到此处,国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能够想到,他如今竟会想尽办法的将一个小姑娘留在自己身边?
谁又能想到,整个镜荒大陆都忌惮并敬仰的国师,会为了不知道怎样哄一个小姑娘开心而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