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
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
两手圈成心形在心脏的位置,缓缓的将我的“心”送出。
我全心念念的那个人在聋哑学校教会里,正一边看着我的演出排练,一边低头和助理商量着公事,他正好抬头,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的星眸有着神采,对我微微一笑,侵染笑容的唇角,有着难言的温柔。
在这样的笑容里,我的心房一直在轻颤。
我故意错走一个节拍,将手轻轻按在我的心房,这个位置,是我最想要他到达、进驻的地方。
右手的食指比成“1”,由左往右平伸。
伴我一生。
这样的表白,他听懂了吗?
台下的他,又低头,垂睫签了一份文件,他的唇角一直在微扬,弯出好看的弧线。
没看见?
我顿时沮丧无比,动作也跟着软绵无力。
右手慢慢划下至身旁,曲毕,台下掌声如雷。
只是排练而已,这样的掌声里,其实更多的都是冲着台下的王储殿下而来。
舞台的布帘缓缓拉上,遮盖住那一双让我魂牵梦移的清眸。
我沮丧的搭着脑袋下台。
原本今天我的位置是主奏,但是为了让他能接到这颗“心”,我甘愿让自己成为众多舞者中小小的一员。
但是,他居然只顾公事,根本没看到,我鼓起勇气、精心策划很久的表白!
五年后的辰伊哥哥,不再是那个带点自闭的少年,因为通晓各国语言,现在的他,已经是身兼外交部的重职,更是因为得体的表现,深得民众的喜爱。
五年后的我,除了青春亭立,一颗依然越陷越深、暗恋的心,一切,都没有变。
〖纱缦,你怎么还没有走?王储殿下一直在门口等你呢!〗年轻的女导师,带着三分焦急、七分羡慕的和我指手划脚,好奇的问。
他还没有走?!
看得出来,他今天公事有点繁忙,我以为他看完排练,早就离开了!
沮丧的心,马上雀跃起来,我几乎是飞奔而出。
门口,那个没有穿着传统服饰,反而习惯性的穿着米色休闲西服的他,一直耐心的站在那里。
金色的阳光下,他看着我的温和眼神,更加深遂,仿佛藏着无底的温柔。
他向我伸出手,和小时候一样,他的手掌在太阳底下,会发出金色的光芒。
被这种金色光芒牢牢吞噬的我,呆呆的上前,将自己的手交给他,合上他的手掌。
我们的掌与掌之间,密合的那么毫无缝隙。
他的掌,那么暖,那么暖……
不知道曾几何时,辰伊哥哥的手温在悄悄的变化,从空洞的寒凉到现在暖入心窝的温暖。
辰伊哥哥另一只手,将我因为急奔而垂落的发绺,轻轻的勾到我的耳后,顺便帮我整理了一下蒙面的黑纱。
他的动作,温柔无比。
而,同样的动作,由辰洛做起来,就霸道无比。
这几年,辰洛还是神出鬼没的时常“飘”到我的房间里,戏弄我一翻以后,才精神舒适、兴致淋漓的“飘”掉。
幸好,因为我的长大,辰洛很少对我又“啃”又“咬”的戏弄,他顶多又笨又傻的戏弄我几句。
……
想什么?100里亚尔,换你现在的心事。
一张新版,还未对外开放的纸钞,在我面前晃动。
有什么“新事物”,辰伊哥哥习惯了我和分享。
我头一仰。
陪我下棋还差不多!100里亚尔,我才不稀罕。
我和他说话的语气,已经越来越象热恋中的爱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出来不对劲。
好,陪小赖皮鬼下棋。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松开。
这是他对我,最大的亲昵行为。
我很喜欢,因为,他做起来,给我一种很宠我,很宠我的感觉。
继续牵着我的手,一路上,那么多那么多爱慕的眼神。
已经24岁的辰伊哥哥,俊美飘逸,听说早就被民众公选为“沙国第一美男”和“沙国少女最想嫁的王子”,但是,很奇怪的一点,辰伊哥哥早就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还是尚未娶妻,而同龄的皇室成员们,基本都早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
辰伊哥哥的婚事,他自己不太热衷,苏坦国王也一直乐意拖着,权充民主。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自私,但是,确实,我还是暗自庆幸。谁让我的年龄和他相差那么多呢?!虽然沙国,对女性出嫁没有年纪限制,基本14岁以上,都是合情合理的。只是辰伊哥哥无意中提过,他觉得女孩子一定要到18岁以上,才真正适合成为一名妻子。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美好的18岁的到来……
……
一个木质红子跃过黄子,直达目的地。
辰伊哥哥,你又输了!
我眯着眼睛笑,纯真的笑脸被黑色面纱掩盖。
胜负未分!
他摇晃着手里的骰子,温和的笑容下,有内敛的自信。
低头,认真的掷骰,他专注的侧脸,迷人极了。
情不自禁,我看的有点发呆。
一个恍神下,他的黄子居然打落我的红子。
不来了!不来了!
我耍起赖来。
他的唇角被笑意侵染,将自己的黄子退回原来的位置。
谢谢辰伊哥哥!
我比划着,厚颜无耻的感谢着。
我正兴致勃勃的想举棋,“殿下,12点了,夜深了,该送公主回房了。”门外,我的随身女仆贝拉,提醒着。
“恩。”他点了一下头,应答。
以后有空,我再陪你下。
用手语告诉我,他已经开始亲自动手收拾棋局。
我看着他,很想很想留下来,和他继续多相处一会儿。
辰伊哥哥……
我的动作一直僵在空中,始终比划不下去。
17岁的我,已经有了少女的赧然,再也无法象小时候一样,主动抱他,主动粘他。
不行,12点了,你必须回房。
他指指自己的手表,不容我置疑。
14岁那年,自从有一夜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后来,过了午夜十二点,他再也不让我在他房里停留了。
起初,我心里不舒坦过,但是渐渐大了,我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很羞人的原因。
……
回去吧。
他温暖的吻,印在了我的额间,象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分毫没有下移,移到那个我期望他到达的位置。
即便如此,当他吻上我的额头时,我一直闭着眼睛。
因为我认真的表情,而他的吻,也每次在我的额头停留好久好久。
久到,让彼此的心窝,漾开涟漪。
每晚,这一刻的分离,很难舍,也很温馨。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象妹妹,比如,吻印上额头的时候。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好象有点不同。
比如……
辰伊哥哥,晚安!
我掂脚,回吻。
只是,吻落在他的脸颊。
晚安。
果然,他不自然的别开眼。
辰伊哥哥,只会对我一个人脸红。
……
在别人眼里的王储殿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公事上,淡泊却温和,果断却公平,性格上,内敛却有主见,纯净却又复杂,私生活上,象迷雾一样根本难以辩清。
但是,在我面前的辰伊哥哥,他很透明,很简单,因为,他的心,是对我敞开的。
……
回到房,为了刚才的情悸,久久难以平静。
这几年,我和辰伊哥哥的暗潮汹涌,越来越昭显。
只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这层薄薄的纸才能捅破?
难道,真的要等到我18岁?
到时候,我们又该怎样的局面?
辰伊哥哥,会不会是因为我有残缺,才……
怔怔的一直望着雪白的墙壁,发着呆。
直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促狭的环过我的细腰。
一把羽毛扇子,作弄的拂过我的鼻翼。
该死!
我一口咬上了那只精壮的手臂。
松手,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
我的怒眼对上他,邪侃的星眸,如希腊雕象一样完美的鼻子,棱角分明却扬得很高的薄唇,凌乱的发丝上正滴着水,发丝在额前顽皮跳跃,很明显刚“玩”过水回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