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

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

两手圈成心形在心脏的位置,缓缓的将我的“心”送出。

我全心念念的那个人在聋哑学校教会里,正一边看着我的演出排练,一边低头和助理商量着公事,他正好抬头,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的星眸有着神采,对我微微一笑,侵染笑容的唇角,有着难言的温柔。

在这样的笑容里,我的心房一直在轻颤。

我故意错走一个节拍,将手轻轻按在我的心房,这个位置,是我最想要他到达、进驻的地方。

右手的食指比成“1”,由左往右平伸。

伴我一生。

这样的表白,他听懂了吗?

台下的他,又低头,垂睫签了一份文件,他的唇角一直在微扬,弯出好看的弧线。

没看见?

我顿时沮丧无比,动作也跟着软绵无力。

右手慢慢划下至身旁,曲毕,台下掌声如雷。

只是排练而已,这样的掌声里,其实更多的都是冲着台下的王储殿下而来。

舞台的布帘缓缓拉上,遮盖住那一双让我魂牵梦移的清眸。

我沮丧的搭着脑袋下台。

原本今天我的位置是主奏,但是为了让他能接到这颗“心”,我甘愿让自己成为众多舞者中小小的一员。

但是,他居然只顾公事,根本没看到,我鼓起勇气、精心策划很久的表白!

五年后的辰伊哥哥,不再是那个带点自闭的少年,因为通晓各国语言,现在的他,已经是身兼外交部的重职,更是因为得体的表现,深得民众的喜爱。

五年后的我,除了青春亭立,一颗依然越陷越深、暗恋的心,一切,都没有变。

〖纱缦,你怎么还没有走?王储殿下一直在门口等你呢!〗年轻的女导师,带着三分焦急、七分羡慕的和我指手划脚,好奇的问。

他还没有走?!

看得出来,他今天公事有点繁忙,我以为他看完排练,早就离开了!

沮丧的心,马上雀跃起来,我几乎是飞奔而出。

门口,那个没有穿着传统服饰,反而习惯性的穿着米色休闲西服的他,一直耐心的站在那里。

金色的阳光下,他看着我的温和眼神,更加深遂,仿佛藏着无底的温柔。

他向我伸出手,和小时候一样,他的手掌在太阳底下,会发出金色的光芒。

被这种金色光芒牢牢吞噬的我,呆呆的上前,将自己的手交给他,合上他的手掌。

我们的掌与掌之间,密合的那么毫无缝隙。

他的掌,那么暖,那么暖……

不知道曾几何时,辰伊哥哥的手温在悄悄的变化,从空洞的寒凉到现在暖入心窝的温暖。

辰伊哥哥另一只手,将我因为急奔而垂落的发绺,轻轻的勾到我的耳后,顺便帮我整理了一下蒙面的黑纱。

他的动作,温柔无比。

而,同样的动作,由辰洛做起来,就霸道无比。

这几年,辰洛还是神出鬼没的时常“飘”到我的房间里,戏弄我一翻以后,才精神舒适、兴致淋漓的“飘”掉。

幸好,因为我的长大,辰洛很少对我又“啃”又“咬”的戏弄,他顶多又笨又傻的戏弄我几句。

……

想什么?100里亚尔,换你现在的心事。

一张新版,还未对外开放的纸钞,在我面前晃动。

有什么“新事物”,辰伊哥哥习惯了我和分享。

我头一仰。

陪我下棋还差不多!100里亚尔,我才不稀罕。

我和他说话的语气,已经越来越象热恋中的爱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出来不对劲。

好,陪小赖皮鬼下棋。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松开。

这是他对我,最大的亲昵行为。

我很喜欢,因为,他做起来,给我一种很宠我,很宠我的感觉。

继续牵着我的手,一路上,那么多那么多爱慕的眼神。

已经24岁的辰伊哥哥,俊美飘逸,听说早就被民众公选为“沙国第一美男”和“沙国少女最想嫁的王子”,但是,很奇怪的一点,辰伊哥哥早就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还是尚未娶妻,而同龄的皇室成员们,基本都早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

辰伊哥哥的婚事,他自己不太热衷,苏坦国王也一直乐意拖着,权充民主。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自私,但是,确实,我还是暗自庆幸。谁让我的年龄和他相差那么多呢?!虽然沙国,对女性出嫁没有年纪限制,基本14岁以上,都是合情合理的。只是辰伊哥哥无意中提过,他觉得女孩子一定要到18岁以上,才真正适合成为一名妻子。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美好的18岁的到来……

……

一个木质红子跃过黄子,直达目的地。

辰伊哥哥,你又输了!

我眯着眼睛笑,纯真的笑脸被黑色面纱掩盖。

胜负未分!

他摇晃着手里的骰子,温和的笑容下,有内敛的自信。

低头,认真的掷骰,他专注的侧脸,迷人极了。

情不自禁,我看的有点发呆。

一个恍神下,他的黄子居然打落我的红子。

不来了!不来了!

我耍起赖来。

他的唇角被笑意侵染,将自己的黄子退回原来的位置。

谢谢辰伊哥哥!

我比划着,厚颜无耻的感谢着。

我正兴致勃勃的想举棋,“殿下,12点了,夜深了,该送公主回房了。”门外,我的随身女仆贝拉,提醒着。

“恩。”他点了一下头,应答。

以后有空,我再陪你下。

用手语告诉我,他已经开始亲自动手收拾棋局。

我看着他,很想很想留下来,和他继续多相处一会儿。

辰伊哥哥……

我的动作一直僵在空中,始终比划不下去。

17岁的我,已经有了少女的赧然,再也无法象小时候一样,主动抱他,主动粘他。

不行,12点了,你必须回房。

他指指自己的手表,不容我置疑。

14岁那年,自从有一夜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后来,过了午夜十二点,他再也不让我在他房里停留了。

起初,我心里不舒坦过,但是渐渐大了,我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很羞人的原因。

……

回去吧。

他温暖的吻,印在了我的额间,象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分毫没有下移,移到那个我期望他到达的位置。

即便如此,当他吻上我的额头时,我一直闭着眼睛。

因为我认真的表情,而他的吻,也每次在我的额头停留好久好久。

久到,让彼此的心窝,漾开涟漪。

每晚,这一刻的分离,很难舍,也很温馨。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象妹妹,比如,吻印上额头的时候。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好象有点不同。

比如……

辰伊哥哥,晚安!

我掂脚,回吻。

只是,吻落在他的脸颊。

晚安。

果然,他不自然的别开眼。

辰伊哥哥,只会对我一个人脸红。

……

在别人眼里的王储殿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公事上,淡泊却温和,果断却公平,性格上,内敛却有主见,纯净却又复杂,私生活上,象迷雾一样根本难以辩清。

但是,在我面前的辰伊哥哥,他很透明,很简单,因为,他的心,是对我敞开的。

……

回到房,为了刚才的情悸,久久难以平静。

这几年,我和辰伊哥哥的暗潮汹涌,越来越昭显。

只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这层薄薄的纸才能捅破?

难道,真的要等到我18岁?

到时候,我们又该怎样的局面?

辰伊哥哥,会不会是因为我有残缺,才……

怔怔的一直望着雪白的墙壁,发着呆。

直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促狭的环过我的细腰。

一把羽毛扇子,作弄的拂过我的鼻翼。

该死!

我一口咬上了那只精壮的手臂。

松手,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

我的怒眼对上他,邪侃的星眸,如希腊雕象一样完美的鼻子,棱角分明却扬得很高的薄唇,凌乱的发丝上正滴着水,发丝在额前顽皮跳跃,很明显刚“玩”过水回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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