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伊哥哥,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你最近,好吗?
明天是我18岁的生日,辰伊哥哥你还记的吗?
记得我16岁那年生日,辰伊哥哥在外出访美国,那一日,我觉得很凄凉,因为每一年的生日都是你在陪我度过。你说自己没有办法回来了,我笑着说,没关系生日年年有,有辰伊哥哥在的日子天天都是生日。好吧,现在我承认,那一年我确实原本有点失落。
但是,我想不到你会赶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眉宇间掩盖不住的疲惫,但是你的唇却轻擢着温暖的微笑。
纱缦,生日快乐。
轻轻的一句话,一个拥抱,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辰伊哥哥,今年纱缦能不能要一份礼物?
那就是,你亲口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
“纱缦!生日快乐!”一张温和的脸,在烛光的影照下,越发的清俊。
谢谢你,夏明。
我牵强的微微一笑,目光依然紧盯着自己的手机。
他不会来了?真的不会来了?
“来,吹蜡烛,切蛋糕了!”夏明右手拿着切蛋糕的刀具,左手递给送我的生日礼物。
在沙国,女人是不能随便接受男人的礼物,而且,左手是不圣洁的,不能接过用左手递交的礼物。
我犹豫了一下。
“恩?不喜欢?”夏明见我犹豫着,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给你,就买了一条兔毛的围巾……”他以为,我不喜欢他送的礼物。
不是的,我很喜欢!谢谢夏明!
我赶紧接了过来,微笑,露出皓牙。
他是我在英国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对于朋友之间,那些什么规矩实在不必淤泥。
“说什么谢谢拉!我姐那,我还没谢谢你呢!”夏明的笑容,永远象沐浴在阳光里,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他的姐姐很忙,工作时间颠三倒四,偶尔一次回来吃晚饭,也在夏明的护航下,被我们糊弄了过去。
“许愿,切生日蛋糕拉!”夏明将刀具塞到我手里。
无意中从证件上看到我的生日日期,夏明就推掉了今天所有的打工,买了蛋糕陪我庆生。
切蛋糕?……
可是,他还没有来……
我低敛着睫,心情沉重。
他真的不来了?
这十年来,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没有落下,今年,他真的不来了?
“纱缦,想什么?还有人要来吗?”我的表情并不开心,象夏明说的一样,我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他疑惑的问,“晚上原本准备带你去餐厅庆生的,你执意待在家里,又一晚的心神不定,你是不是在等人?还有人要来吗?”
没有人了,现在都晚上十点了。
我摇摇头。
切蛋糕!
眸底慢慢的漫开蒙蒙雾气。
“傻瓜,先许愿!”夏明提醒着我。
许愿?……
我唯一的愿望除了他,还是他……
吹蜡烛!
我逼回眸底的酸楚。
愿辰伊哥哥能顺利取得皇位,愿他永远幸福、健康。
吹熄蜡烛,客厅的水晶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纱缦,你家真的大得吓人。”夏明环视了一下四周,蹙眉问,“你都不会寂寞吗?”这么大的房子,没有家人,只有十几名负责天天笑容可拘的佣人。
夏明总是说我如同生活在金字塔里的公主,生活寂寞到有点可怕。
心房总是会被寂寞击中,但是,如果这种寂寞的等待,能换回他的回眸,那么我甘之如诒。
犹豫了一会儿,夏明还是忍不住问,“纱缦,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小点的公寓?”
夏明曾经指着电视说过,城堡是一个能让人联想起吸血鬼出没,恐怖的地方,。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就住在城堡。今天第一次邀请他在城堡里庆生,看到了我孤单的一人住在这里,他脸上的懊恼、疼惜一闪而过。
他是一个谨言甚行的男孩,无意的一声玩笑,害怕制造带来的效果,令他愧疚。
不了!这是……哥、哥……的安排……
我黯淡的摇了一下头。
“生日,应该多笑一笑!我弹生日快乐歌,给你听!”夏明的脸上出现片刻的尴尬以后,微笑着解围。
我点了一下头。
对!生日要开开心心!纱缦18岁了,不再是那个幼稚的小女孩了。
客厅的钢琴上,传来悦耳动听的钢琴声,曲调有点温馨,有点含蓄,有点欢快,有点喜庆。
我保持着努力上扬的唇角。
谢谢!
因为朋友的祝福,我鼓掌道着谢。
但是,为什么,掌声中,心依然觉得好空?
夏明,你很有音乐天份,为什么不继续修音乐?
“你以为世界有几个理查德.克莱德曼?我没有惊人的天分,所以我只想把音乐当成一种兴趣,而不是梦想。但是,显然,我姐姐并不这么想,她以为兴趣就是梦想。”一曲毕,他坐在了我的身边,递给我一杯红酒,我们一起坐着聊天。
他是我唯一带回家的客人,管家体贴的帮我们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没有认识他之前,我从来没有机会知道,原来我可以和男生象朋友一样自若的聊天。
没有赧然,没有害羞,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他总能带动我一个话题又一个话题,从来不会冷场。
相识靠得是缘分,我想,我们有成为好朋友的缘分。
那你的梦想呢?我问着他。
“钱!我唯一的梦想,就是靠自己赚很多很多的钱。一定要最好的学校毕业,找一个热门的专业,赚很多很多的钱。”眉宇清淡的夏明,星眸坚定的发着璀璨光芒,他其实是一个矛盾体,一个标准的守财奴,剑桥的几分之遥与他失之交臂以后,他一边到处打工,一边只想明年再战。
那如果明年你考上剑桥,你会选什么专业呢?
“法律、或者会计师……只要能赚钱的专业,我都可以!”
我静静的坐着听着一个男孩的梦想,关于前进、现实的梦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快临近十二点,我送他出了门口。
和来的时候一样,外面,依然是连绵小雨。
夏明穿上雨衣,踩上脚踏车,“明天我姐会回来吃晚饭,我们一起去买菜。”他笑着叮嘱,挥别我。
恩,好的!
我点头,也与他挥别。
望着他渐渐消失在雨雾里的背影,我恍不过神来。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我18岁的生日……即使有人相陪,还是觉得莫名失落……
正要转身,突然,我怔住了。
朦胧的华灯初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细雨里。
一直、一直,那样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