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梧玮和林月笙两个人小吵小闹便离开了,这小白香肠专卖依旧喧闹,只是大伙都热情高涨,大跌眼镜,多年东西区市坊争夺的商铺竟然就这样被阿蛮给拿下了。
小白香肠专卖的香肠深得人心,拿下这店铺也是众望所归。
楚尛辞战战兢兢地工作,我也偷的半日闲,偶尔给客人上上菜,和那些大叔大娘兄弟姐妹聊聊八卦。
方知就这明月镇大家(小世家,也就是某些大世家的分支竟不下十家)。
就陌家,明月商会掌舵人。
牧家,管辖整个明月镇,牧老一镇之长。
林家,天谕官宦世家林家旁系分支,就这年轻一辈就有林月黎,林月笙兄弟俩。
尉迟家,也有着不低的地位,大善人,与林家为世交。
白家,经商有道,明月镇首富。
月家,神秘一族,一直很低调,传说是隐世半月一族的旁支。
南家,绝对是大户,经营北区那一片的竞技场与拍卖场,武力值爆满,五级武士就是别的家人几倍。
我听着就觉得这明月镇当真是卧虎藏龙,别看地方小,大人物却不少。
“小老板,你定亲没?”一雍容华贵的少妇在一十一二岁的丫鬟陪同下抱着一娃娃挑着眉笑着问。
我忽而愣住了,看着那张带笑的脸,脑袋却放空了,什么,我才四岁,定亲过分了吧,娃娃亲这种是不存在的,从前也没少被逼着去相亲。
可我现在,才四岁,应该是吧。
“那个姐姐,我还小。”
“不小了,我们这流行娃娃亲,就像牧小公子和陌大小姐,就是指腹为婚,还没见着就定了。我儿子刚满月。”少妇竖抱着怀里的孩儿,轻抚着那小肉脸蛋,笑得很幸福。
“我家呢,虽不及牧家富贵,但我们方家也有点小积蓄,生活无忧,我儿模样俊俏,你看这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多帅气。和小姑娘绝对是良配。”
我差点被呛到,姐弟恋吗?还是跨越好多年的那种,这娃娃怎么也跟着乐呵呵,笑得那么甜,可我瘆得慌,这啥操作,这么快就倒腾起卖儿业务了,该不会是那种,你的老公你来养那种吧。
不不……我才不要,这豆丁指不定还拉粑粑,不……
我使劲摇晃脑袋,苦笑着说,“姐姐,我这还叫你姐姐呢,这就是我侄儿,辈分不可乱。”
“那你叫婆婆就好。”少妇眸色闪光,憨厚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目光。
我竟被一大姐姐逼得无话可说。
“姐姐这太草率,而且我比侄儿大好几年呢。”
“爱情从来就不分性别年龄呀,我喜欢你就好。”少妇继续追击,她满脸笑容,挑眉,说得跟真的似的,“我比夫君也大两年,这不照样琴瑟和鸣。”
“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娃子我真无福消受,门不当户不对的,我就一介贫商。”我慌忙推脱,这亲可不能随便定,而且我又不是一个人。
“我不介意呀,我只要你的人。”
“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就差跪地了。
“咯咯咯……”那豆丁目光一直落在阿蛮身上,吮着手指咯咯咯地笑着。
“姐姐,你慢吃,我还有客人招待。”说完,我就跳下椅子,迅速跑了。
“小老板,你再考虑考虑,我还有个四岁的儿子,也没定亲呢。”
少妇看着那溜跑的小身影,是真心欢喜,她生了三个儿子,就想要个姑娘,可生这小宝贝时伤了根本,大夫说她不能再生了,所以她找媳妇特积极,一定要找那种可以当女儿的,就阿蛮,完全符合她对女儿的幻想。
“不,姐姐,我喊你一声姐姐,他们就永远是我侄儿。”我欲哭无泪,这怎么比爸妈逼相亲更可怕,我阿蛮,这肉嘟嘟的身材,也不知以后长成什么样,但这自信咱要有,怎么也得找个帅气的,不求长得跟林月黎那般。
起码,也要有苏白这容颜吧。
那小孩,谁知会不会长残,作为颜控,绝不允许存在意外。
少妇只好叹息无奈放弃,可接踵而来的是更多的求亲,一二十岁小伙直接将家传玉佩递给我当信物,吓得我差点把玉佩砸了。
“哥哥姐姐们,阿蛮缺点太多实在是高攀不上你们孩儿,我粗鲁无力,还贪吃,琴棋书画通通不会,刺绣也是一窍不通,我还爱玩,爱捉弄人,霸道,爱抽人。”
我站在桌子上,狠着心一字一顿地将自己从不愿意承认的缺点暴露出来。
“无碍,你还小。都可以慢慢培养。”
“爱玩是小孩通性,这无妨。”
“……”
“我喜欢女人,漂亮的小姐姐。”我无力地坐在桌子上,心力交瘁,这古人怎么比现代人还积极,这才刚出生就操心十几年后的事。
瞬间一片安静。
“别开玩笑了。”少妇打破了寂静,笑着说。
“作为盲婚哑嫁受害者的你们还要把我和你们儿子推入火坑吗?这素未谋面的,怎么真心相爱呀,爱情那么美妙,是两个人相互愿意的呀,你爱我也爱才叫爱情,我阿蛮这辈子,能做这个主,我不定亲,要自由恋爱。”
我高喊着,嘟着嘴,我心里在呐喊,这古人控制欲就是强,儿女那点爱好都要控制,婚姻也要控制。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两人行,他们可以做到吗?”
我憧憬爱情,又恐惧爱情,因为我知道,真心换来的也需是假意,我不愿承受那份痛。
那些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自由恋爱,一世一双人,何其困难。
很多遗憾涌上心头,他们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男人三妻四妾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是他们的责任,为了家业,一世一双人绝非易事。
自由,谈何容易,婚姻大权一直都是落在父母身上的。
阿蛮这繁华让很多的他们思绪飘荡,有人羡慕着她又有勇气地反抗,却也同情她的固执,女子这一生,没由得自由,没由得不接受男人的背叛,与其他女人分享丈夫,真是件难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