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张磊右脚不停地抬起来踩下去,车子不断提速,硬生生的开到了两百公里,指针已经在红**域,车身发飘。高速上车辆较少,不断超车,从其他车辆旁边疾驰而过,宛如一条黄绿色闪电。原本50分钟的车程,只用了二十五分钟。
急匆匆的跑到楼上,房门四敞大开,屋内被翻得乱糟糟,不过房间内没有打斗痕迹,张磊窜进卫生间,在热水器和天棚的夹缝中摸索着,掏出来一个档案袋,自己松了口气,对面应该只是要这东西,这东西只要在自己手里,老妈应该不会受到伤害,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要冷静,
原本朗朗晴空,可此时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太阳,窗外树木发芽,春意盎然,微风吹过,可张磊眼中一颗颗树苗仿佛在瑟瑟发抖。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张磊,我是王检人啊,你现在应该到家了吧”,那边一声声贱笑
张磊怒发冲冠,咬着钢牙,“王检人,你要的东西在我这,我劝你别动我妈妈,不然我要你死得好看”
“张磊,你说什么呢,我在你家楼下正好碰到阿姨了,中午也没吃饭,就带着阿姨来吃了顿便饭,我还记得小时候阿姨给你送饭,我家没人照顾我,阿姨还给我拿过饺子呢”,你要不信可以和阿姨说两句话,
“儿子啊,现在王检人真是出息了,吃饭都是咱们县城最好的地方,而且还答应我帮咱们找小偷呢,他能量大,让他帮帮咱们,县城就这么大,小偷都是成帮结派,跑不走”
张磊长舒一口气,老妈没事就好,不过找小偷就算了,真正的小偷正正在和您吃饭呢,但张磊不能让老妈担心,“妈啊,吃完没事就回家吧,我再和检人说两句”,那边老妈把电话递给了王检人
“王检人,一会儿把我老妈安全送回家,晚上你说地方,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这就对了吧,咱同学这么多年,得互帮互助啊,就这样,我先挂了”,王检人奸计得逞。
张磊坐在沙发上,宛如泄了气的皮球,人间哪得两全在啊,自己的力量太薄弱了,连一个区区的王检人都斗不过,手里的东西关乎着不仅仅是王检人一个人,而是整个县城的巨大利益链条里面的一环,
张磊点上一根烟,瞬间想通了,自己斗得不是王检人,而是这个社会的肮脏与邪恶,先败一城不丢人,今天是王检人,明天还会有其他的贱人,身上肩负着特殊的力量,坚决要和他们斗到底。
然后用手机把笔记本上一页一页密密麻麻的小字全都照了下来,驱车到复印社将光盘优盘拷贝了一份。
回到了老爸老妈家里站在窗口等着老妈回家,楼下王检人的奔驰350停车熄火,王检人从副驾驶下来,朝着窗口比着手枪的动作,嘴上“咻咻”的口型,像是在朝着张磊射击,
开门声响起,“儿子,你回来得这么快啊,你刚打完电话,王检人就把小偷带过来了,给那人揍得够呛,还叫他赔了咱们五千块钱”,老妈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
“老妈,以后在遇到这种事,先离开,免得出什么危险”,张磊拉着老妈的手,不停地嘱咐着,
“儿子,老妈知道了,对了,你在省城找到女朋友了吗,你年龄也不小了,该处一个女朋友了,而且省城房价高,都是几万一平米,现在还在嗖嗖的涨,不像咱们这里才几千块,到时候我俩把这两处房子一卖,去租个房子,能给你凑个首付,家里的存款呢能帮你装修,你抓紧找个女朋友吧”,老妈不停地唠叨着,可是句句话都像是刓这张磊的的心尖肉,
辛苦操劳一辈,最后还要为自己买房子操心,张磊真的无地自容,“老妈,放心吧,你儿子现在升职了,靠自己能买房子,娶媳妇儿,我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保安部部长”
老妈摸着张磊的头,“恩,我儿子就是厉害”,然后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儿子,老妈下午请假了,得去帮你收拾那边的房子去,不然乱糟糟的也不好看,家里没事,你赶紧回去上班吧”,然后从五千块钱里面查出了1000块钱,剩下的藏到了卧室的柜子里就出门了。
张磊在家里歇了一会儿,驱车到了菜市场,远远地看着老爸正在抽着烟卖鱼,心里踏实不少。
叮咚,电话想起了短信的提示音,“产春酒厂,现在过来吧,恭候大驾”
省城华庭ktv内,董鹏接到消息,“张磊已经回家,”
张磊驱车来到了产春酒厂,可是怕出什么意外,所以给夏侯打了一通电话。
这里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残破的大门,推倒的墙壁上的砖头散落一地,无人修葺,断壁残垣,生产的春江大曲市面上越来越少,而且价格低廉,只有在牛三的这种小馆子里面才能喝到。
可是吕卫萍事刚刚过去,当时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导致这座酒厂现在成了一块烫手山芋,即便王检人家里在这座县城呼风唤雨也不敢轻易动手硬来。
远远看去车间里面的工人都已经无心干活,酒生产出来也是卖不出去,还不如休息,自己脑海中还依稀记得小时候酒厂里面工人热火朝天的样子,早些年的县城支柱产业,现在沦落至此,令人唏嘘不已。
张磊手里拿着档案袋来到了会议室,吕卫萍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正是吕卫萍教会了自己更多的担当,更多的责任,和更多的良知,而此刻首位上坐着的却是王检人,真是无比嘲讽。
“老同学,你来了,”王检人笑脸相迎,
张磊冷冷一笑,将档案袋扔在桌子上,”你要的东西,打开看看,原件”
王检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伸手,反而掏出烟来,站在后面的王胖子拿着火机点燃,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我相信你,毕竟老同学嘛,你说咱俩怎么就成敌人了,有钱一起赚不好吗,你说你非要和钱过不去,犯得上吗”
张磊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自己点着,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王检人,要是那天同学聚会你要这么说,我还有可能答应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敢苟同,尤其这档案袋里的东西”
“你不也杀了我两只藏獒吗,足足一百五十多万呢,可是一辆奔驰啊,要不过去的事咱俩就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呵呵,藏污纳垢,恕我无法奉陪,况且吕厂长不能白死,”张烈冷笑,然后抖擞衣衫,龙行虎步走出会议室,
张磊上楼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楼梯口早都围满了他的打手,东北这地方尤其县城往下,基本都是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不然张磊也不会干了这么多次架。
不过这帮人可不敢动手,张磊虽然人不在县城了,但是县城的江湖上依然有他的传说,各种事迹都快能写本书了,张磊虎目一瞪,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一条小路。
张磊走出大门回头望向主办公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自己太弱小,需要积攒力量,方能拨开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