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火光四射,眸里皆是探究与怀疑。
姜甜拎着水,打开门时,便看见了这争锋相对的一幕。
姜甜微怔了一下,看着待在自己屋子里的陈毅,眉头微拧,合上门将墨镜取下来,问道:“陈毅,你怎么在这?”
“小祖宗,他是谁?”,陈毅听见开门声,寻声望去,眉头紧蹙着。
“姜甜,我之前有说过半个小时后来接她,你人去哪了?你让一个男人跟她共处一室,到底有什么企图?”
白席不善的盯着姜甜,眉头紧皱着,脸色阴沉的可怕。
姜甜听着两人同时响起的质问,微怔了一下,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好些,想着跟白席不太熟悉,出于礼貌也应该先回复他的,便道:“我刚才去买水了,我屋里没水了,抱歉。”
姜甜歉意的向白席鞠了一躬,看向门边不远处的陈毅,皱起眉头道:“你怎么在这?”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怎么在这?他跟你是什么关系?”,陈毅眉头微拧,脸色不太好看,但想着姜甜的脾气,也不敢说太严厉的话。
“……”
姜甜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塑料袋子放下,看向白席又鞠了一躬,道:“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想到我的经纪人会直接进我房间。”
“……”
白席阴沉着脸没有吭声,神色微深了几分,打量着姜甜的脸,见她好像是真的不知情,也就没有再去计较。
刚才他帮叶若一裹被子时,也没看见她那裙子又被解开的迹象,所以那男人应该是没来得及做什么,白席压下心中的不喜,扫了一眼陈毅,便直接出门去了。
白席一走,姜甜如释重负,她感觉自己在白席身边,闷得快喘不过气了。
姜甜使劲的拍了拍胸口,待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她看向陈毅的目光陡然便变得不善起来,怒殴叫着他的名字,道:“陈毅!谁叫你私自进我房间的?你怎么进来的?”
好,很好,都敢私自进她房间了,胆子这么大的吗?
陈毅被她这阴阳怪气的声音,给吓得身子一抖,强忍住心里的惧意,弱弱道:“我在前台补办了一张。”
还不是见你跟着野男人跑了,心里担心出事情,才会上来看看的。这话陈毅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一旦他说出口,依着姜甜现在这怒气冲冲的模样,可能会把他的皮给扒了。
“……”
姜甜想骂人,她一想着白席刚才看她的眼神,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为叶若一看了一下,发现她身子很正常,只是昏睡原因不明,并没有其他异常,叶若一刚才醒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她还等着白席的一句谢谢呢,没想到没等到他的谢谢,却等到了他给的大白眼。
扎心死了,姜甜微叹了一口气,只能不善的盯着捣乱的经纪人,赶人道:“你赶紧消失在我眼前,明天之前我都不想看到你,不然我就给你打针,刺死你。”
陈毅打了个寒颤,他是绝对不会怀疑姜甜这话的真实性的,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就没有一个幸运儿逃脱了她的魔爪,纷纷被她当作了小白鼠,做实验练手。
但他还没问出那男人的身份,怎么可以就这么被赶出去,即便是冒着激怒姜甜的危险,这疑惑也得解了吗,不然他根本就没法提前做好措施。
姜甜与陌生男人在酒店相会可不是一个小事情,消息走露出去,就是爆炸性头条,还不知那些无良媒体会怎么写呢。
陈毅绷紧连,没动,抬眸看向他道:“那个男人……”
姜甜正在脱高跟鞋,听着他的话眉头一皱,抬眸看向他,脱鞋的动作一顿,奇怪的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是谁?”,陈毅迟疑了一会儿,问出口道。
“……能有什么关系?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关系。”,姜甜脱掉鞋子,换上自己买的新拖鞋,淡淡道。
仔细想了想,姜甜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一下回了神,眉头微皱,道:“你该不会是以为那是我男朋友吧?”
姜甜诧异的看着他,越想越觉得他是有这么个想法。
“……”
陈毅无言以对,他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看姜甜这模样,好像是他误会了,既然不是,他自然是不会去承认的,干巴巴道:“没有。”
“……”
姜甜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狡辩,眉头微怔,她与陈毅相处五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他有没有说真话,陈毅就带了她一个艺人,他们俩相处的时间特别多,陈毅这模样,绝对是说谎了。
姜甜走了过去,戳了戳他的身子,触碰到他紧绷的身子,心中暗道,果然如此,冷哼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你?”
“赶紧消失在我眼前,看见男人都烦。”,一想到白席之前各种怀疑和不信,她就觉得心里升生气,加上陈毅不经过她允许进她房间,她就更觉得生气了,男女有别不知道吗?
“……”
陈毅看着她那凶巴巴的样子,微吞了一下口水,哪里还敢去招惹她,他很怕被注射器支配的恐惧,想想他都感觉有针扎在他的皮肤里。
既然姜甜和那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也就不用过多的关心了,陈毅怕小祖宗发怒不认人,迅速的打开门离开了姜甜的房间。
白席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便就将叶若一放在沙发上,见沙发很小,叶若一躺在上面占了大部分面积,裹着她身子的被子由于位置小,全掉落在了地上,白席的眉头不由地一拧。
白席看着叶若一苍白的脸色,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怜惜情绪,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过去将她抱起来,往床走去。
白席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掖了掖被角,便直接朝自己开着的电脑走去。
叶若一醒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屋里空旷,还有些陌生,叶若一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酒店。
她跟白席到四元去办事了,白席人呢?现在几点了?
叶若一揉了揉有些晕乎的头,扫了一眼四周,便起身朝沙发走去,看着那折叠得十分整齐的被子,叶若一心中微惊了一下。
白席居然在这沙发上睡了,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却顿在这小沙发上睡觉,叶若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不由地觉得心疼。
白皙这个大傻子,跟她睡又不会掉一块肉,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
叶若一坐在沙发上,抱着白席枕过的枕头,吸了一口气。这枕头上还有白席的味道,香味很好闻。
忽然肚子传来一阵异响,叶若一微顿了一下,垂下眸子摸了摸微扁的肚子,有些饿,微咽了一下口水,将枕头放回沙发上,去找自己的手机。
叶若一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袋,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睡裙,微怔了一下,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在一个陌生女人房间里,那个陌生女人在照顾自己,这衣服想来应该是她给她换的。
因为白席是不可能对她做这种事的,他很嫌弃她的。
叶若一微叹了一口气,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天把手机放在哪里了,脑里灵光一闪,叶若一微挑了一下嘴角,扫了一眼屋子,在门边上发现了自己的挎包。
叶若一直接朝门边走去,取下包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正准备跟白席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便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的开门声。
叶若一刚点到联系人界面,第一位便是白席,听着这声音不由地微怔了一下,手一抖号码便直接拨了出去。
叶若一转身,抬眸看了过去,眼中存有一丝惊喜。
白席打开门,猝不及防的看着一张苍白小脸,吓得身子微震了,怔楞了一会儿才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嗡嗡嗡~”
裤袋里的振动声,将白席给震回了神,摸出手机看清楚上面的一串数字时,白席知道了是谁,抬眸奇怪的看向叶若一,询问道:“你打电话给我有事?”
“刚醒不久,我只是想问问你在哪里。”,叶若一对上白席那墨色的黑眸,微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道。
“……”
白席沉默了一下,倒是没再去追问别的,又问道,“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其他的还好。”,叶若一摇了摇头,她很清楚她是为什么会陷入昏睡,有些东西无法解释,她便不用解释,因为解释会越描越黑,白席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她要是哪里用语不准确,就会被他看出点苗头,继而慢慢的挖出她的秘密。
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白席听着她的话,眉头微拧,审视的打量着她,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直下到晚上七点才结束,他等雨停后就带着叶若一去当地的医院看了一下。
四元是个小地方,这里唯一的一家医院也不是很大,但里面的病人却很多,医疗设备及医疗条件这些都比不上s市的医院。
但这里就这么个医院,他也只能将就着让叶若一接受这里的治疗,让人奇怪的事,在这的诊断结果依旧是叶若一的身子没有问题,昏迷原因未知,无法解释。
这结果跟在仁和医院里的诊断结果一致,身体没有什么别的病,为什么会昏迷?她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白席眉头一皱,打量着叶若一的脸色,心中泛着嘀咕。
叶若一感受到他的打量,微怔了一下,心中安慰着自己不要受他的影响就行了,平复好心情任由他打量。
白席关上门,正准备换鞋,忽然想起叶若一已经许久没吃饭了,不由地出声问道:“你饿吗?”
“……”
叶若一微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自己饿没,心中一喜,赶紧点头道:“饿,好饿。”
“哦。”
白席见她这么乖的点头,心中竟然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哦?
哦?是什么意思?叶若一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这时候按照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说,‘那走吧,我们一起去吃饭。’
或者是,‘在屋里等着吧,我去给你买。’
哦是什么意思?叶若一呆呆的看着白席那面无表情的死鱼脸,心中吐槽连连。
见叶若一呆呆的望着自己,好像十分震惊的模样,白席微怔了一下,察觉到自己又产生了奇怪的想法,白席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摇了摇头,甩掉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淡淡道:“你自己去吃吧,我已经吃过了,我去洗个澡,出了点汗有些不舒服。”
“……”
叶若一听着他的话,嘴角无语的扯动了一下,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而,依旧是一脸懵逼,加不明所以。
这就是哦的意思?哦,还真的是想对他说一句‘哦’。
叶若一的小宇宙有点爆发了,可看着白席朝浴室走的背影,又喷发不出来,她现在是火山,可白席是个大冰山,天上克她的,对他发脾气,根本就没什么用,因为白席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叶若一觉得有些挫败,看白席这样子,是真的不会陪她下去了,叶若一也不想饿肚子,她的肚子已经叫了好几声表示抗议了,她在不满足它们,或许它们会变本加厉的叫得更快。
叶若一听着浴室传来的声音,热水器声音,微怔了一下,将手机放在沙发上,去箱子里找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
叶若一选了一跳及膝的裙子,以及一件黑色短袖,扫了一眼在浴室洗澡的白席,确定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出来了,便迅速换好衣服。
待一切都收拾好后,叶若一朝里走了些,扬声道:“我出去咯,席。”
她得跟白席报备一下行踪才行,她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被人贩子拐跑了怎么办?有人知道她的行踪总是好的。
更何况,她现在告诉白席她的行踪,养成习惯后,白席习惯了听她的报备,说不定也会潜移默化的向她报备他自己的行踪,百利而无一害,这么好的事她当然是要做的咯,不做是傻瓜。
耳边除了水声,以及热水器运作的声音外便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叶若一微楞了一下,迟疑道:“白席?”
“白席,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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