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饭碗都是你们给的。如果没有你们,我没准现在只能在阎王殿跟小鬼讨价还价哪。”
“算你还有点良心!”荣睛嬉笑着说。
“那点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一说。赚钱是好事,但钱要干净,只有钱干净了,心才会干净。”孙老汉意味深长地说,“孩子,你要是想收旧书,可以去一些比较高档的小区。前几天我就遇到一家,他们要搬到南方去,有好多的书要卖,最少也得有一两百本。”
“那您收了吗?”振飞好奇地问。
“没有。那东西太沉了,还不值钱,我这老骨头也不想流那汗。”
孙老汉的话给了振飞一个新的启示。然而高档小区都配有保安,且大多封闭式管理。很多小区的大门上赫然贴着:禁止拾荒者进入!拾荒者与小偷被列入同一级别,并且被严加防范。他的车子就是他的身份,即使振飞能混进小区,但的车子根本无法进入,振飞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正当他有些失落地敲着那个破旧的塑料桶百无聊赖地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独立别墅的大门后有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收废品的,你先等一下!”
振飞急忙刹住车,向后倒了倒,向大门里望去。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风风火火地向大门跑过来。“我这里有很多旧书,你收不收?”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振飞急忙跳下车,兴奋地连声说:“收,收!”
那女人打开门,在前方引路,在楼门前散放一堆书。“您家可真是书香门第呀!”振飞在一旁恭维道。
“什么书香门第!我家董事长其实并不喜欢看书,这些书也太旧了,而且摆在书架上时间也太长了,董事长准备更换一批新的,所以它们也就被淘汰了。还有一些我还没拿出来呢,我现在就去。”
“要不,我帮您去拿吧!”
“不用,你站在这里就行了。”女人很警觉地说,眼光中显然带着不信任。
振飞满载而归,喜不自胜。由于旧书还有一些存货,所以振飞并不急着将这些书摆上摊位,而是自己先看一遍。一方面,他本身就喜欢读书,可以吸收书本里的精华;另一方面,当有人问起某本书时,他也可点评出个一二来,这对他的生意极为受用。当他翻一本名叫《典型策略学》时,突然从里面滑落了一张纸,振飞捡起那张纸仔细地看了一下,那是一张借据,内容如下:
欠条
黄段洪今借给胡海哲叁拾万元,一年内还清,特此立据。
三拾万元!欠条上的数字着实让振飞大吃一惊。他觉得他这辈子都赚不上三十万元,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张欠条的价值是三十万元,即使再富有,这三十万也绝不是小数目,然而欠条的主人竟然将它疏漏了,这让振飞觉得匪夷所思。他看了一下落款的日期,立据的时间是去年十二月份,也就是到现在为此,按理说还未偿还,否则欠条应该被销毁。对于他来说,这张纸只是一张毫无用处的废纸,但振飞却觉得这张欠条对于它的主人一定意义非凡,或许正为此焦虑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