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怎么你不知道吗?”荣晴也很吃惊地反问道,“不过她走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办。”
振飞皱紧眉头,冥想了一会,然后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也许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吧?”
振飞并不以为意,他觉得来的人未必会帮上什么忙,如果她要是来帮忙的话,她还会再来的。
沉默……
“荣晴,你还是回去吧,一会儿就太晚了!”振飞先打破了沉默。
“我不想回去,我觉得爷爷今天晚上就会醒过来。”荣晴固执地说.
“但愿吧!”振飞紧锁双眉,心事重重地说。这样的话荣晴已经重复了几个晚上了。也就是这个信念,让这个本应洋溢着青春快乐和激情的女孩子如今却在惶恐中无奈地等待着上仓对她最亲的人的宣判,现实就是这样的无情而且残忍。
“振飞哥,你都几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还是快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就行了,何必要两个人干熬呢?”荣晴看着神情憔悴的振飞说。
“不,还是你回去吧。”振飞很坚决地说。
“你就回去吧!”荣晴近乎有点哀求地说,“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没等爷爷醒过来,你就先垮了。”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总比你强壮,理应你回去。”
“他是我爷爷,又不是你爷爷!”荣晴很严肃地说,语气中甚至带着严厉。荣晴完全是出于对于振飞的关心,她不想让振飞如此被拖累下去。虽然振飞嘴硬,但他却无从掩饰住神情中的疲惫不堪。
然而,振飞却没有理解那苛刻中的温情。听到荣晴这样说,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长久以来他在心里一直是将孙老汉当作亲爷爷来看待的。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咬了一下嘴唇,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澜,双眼直直地盯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声音不高,但却很清晰:“他的确不是我的亲爷爷,但他是我的恩人!”
荣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气哼哼地说:“我真拿你这种人没办法!”
荣晴说的只是气话,在她的内心,对于面前的两个男人她都是极其心疼的。从小就在贫穷里长大的孩子,骨里的倔强和刚强造就了她独立的个性。这种个性并未压抑她表达情感的温婉,而是她认为那样对振飞一定无效。可是她就是这么猛烈地刺激振飞,以求他能去休息,同样也是枉然。这样日以继夜的陪护已经七天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她不想看到病人还未苏醒,可能就有另一个人,或许是两个人全倒下。
但是,可叹的是,振飞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就这样,两个人谁都不肯让步,谁都期望着对方让步,最后双方都没有了力气,就靠在椅子上倒头睡去。
显然,这一夜又是前几夜的翻版。
清晨的阳光拨开振飞沉重的眼睑,他疲惫地伸了一下懒腰,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