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不说了,章购买比例不足的一路回到了老太太的院子,探春便被春梅放在一个角落,两人分开一前一后进的院子。探春回到她的房间,除了门口还有一个小丫头在看屋子,竟然再无其他人。
虽然她高兴于此,可也不愿意看到别人如此的轻慢她。
“你叫什么名字?”探春问着见到她后便从台阶处站起身的小丫头。
“奴,奴婢叫翠花。”那小丫头听到自家姑娘竟然会跟她说话,非常紧张的回道。
我还酸菜呢。
探春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了前世听到的一句话——翠花,上酸菜。
现在见到这小丫头不由的就乐了起来,这名字起的真是非常的有乡土气息。“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这名字是伢婆姥姥给取的。”看到自家姑娘笑了,小丫头有些想不明白姑娘笑什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探春听到这里,若有所思,“你不是家生子?”伢婆?那就是外面买来的?
那小丫头摇了摇头,“奴婢是外面买来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了”小丫头爹娘早逝,一直寄养在叔伯家里,叔伯家的哥哥要成亲,婶娘就做主将她卖了。然后一路辗转进了荣国府,后来又被分到了三姑娘的房里。
其实被卖了也挺好,不但有新衣服穿,还能吃饱饭。在叔伯家的时候,哪里吃过白米饭饭呢。
热呼呼的真香呀。
以前在叔伯家的时候,她一天就能只能吃一顿野菜汤再加一顿稀粥,现在她不但吃到了干饭还吃到了肉
她今年七岁,她被买进府还没到半年呢。今天三姑娘房里的姐姐们都去外面帮忙看热闹了,而其他的丫头因为是家生子也跑了。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敢不听话,所以还留在这里看屋子。
探春听了这小姑娘的身家来历,点了点头。随手将一个小银锞子给了她。
之后探春也没理这小丫头的千恩万谢,直接叫她进屋侍候去了。
这小半天,也够她累的了。
傍晚,客人都走了,荣国府里外一片安静。探春这里却是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主要原因还是探春房里的大丫头在那里训斥之前那个留守的小丫头,说她不应该进屋什么的。
探春本就对她屋里的这些人烦的很,听到这里,气就更不顺了。“她是不应该进来,可是她不进来谁侍候我?你吗?还是你们?大哥哥今天成亲,我本不想今天发落你们,你们到是得了理了?要是不想在我屋里,今天晚上都给我收拾东西去,明儿回了太太就都送你们回家。
我在屋里呆了小半天,连喝口水都没有人倒。你们现在倒是都挺能的呀?话里话外说的是她,还是说我呢?大姐姐说的果然是对的,平日里就不应该纵得你们分不清谁是主子。”说完这话,探春气恼地看着一屋子的丫头,声音越发的冷了,“想明天回家的现在出了屋子回去收拾东西。不想回家的,都闭上嘴,靠着屋里那面墙跪上一个时辰。”
探春现在很生气,但她生气的并不是这些个丫头玩忽职守,而是她们自己出去玩了,还欺负一个老实的丫头。
她不是那种传统的必须让丫头当主子供着的姑娘,她也会体恤这些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们,可是这却不能让她不动怒。
这种事情让探春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探春很少发火,她屋里的下人就以为她和宝玉是一样的。现在看到探春冷着一张脸,一个个都吓得不轻。
她们怎么忘了,主子再小那也是主子呀。
几人都知道探春不是太太生的,可是架不住探春比较得宠。所以也没有谁觉得探春把这事告诉了太太,太太会不罚她们。于是一个个的都老老实实的跪到墙角了。
探春看到她们乖乖地领罚,火气降了不少。不过转头看到刚刚那小丫头一脸无措的站在屋中央,又有些可怜她。想了想,便让她去给自己取盘点心送到宝玉那里。
那小丫头听了,连忙提着裙子退了出去,等到端着点心去了宝玉那里时,才想明白她们姑娘为什么无缘无故让她给宝二爷送点心了。
当下便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自爹娘过逝后,这还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呢。
一夜好眠,第二天被互看皆不顺眼的奶娘服侍着穿戴一新,然后又在丫头婆子的护拥下去了老太太的碧纱橱。
她现在已经养成了叫宝玉起床的好习惯,反正去早了,老太太和元春也是要等宝玉一起用早膳的。
当然,如果有条件,她也愿意和宝玉睡在一起的,这样她就也可以睡懒觉了。
反正她现在的年纪也不需要避讳什么的。
到了碧纱橱,李奶娘正在那里哄着宝玉起床呢。
“二哥哥,怎么还不起?今天就能看到新来的大嫂子了。也不知道大嫂子长的好看不好看?”
宝玉睡眼惺松地看着探春,打了个哈欠,“三妹妹起的好早。”
大哥,你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幸福呀?
“那是,想到大嫂子,我就睡不着了。二哥哥,你快点收拾起来。”
人和人不能比,她忒么也想睡懒觉的。看到宝玉打哈欠,她都想打一个了。
宝玉一听这话,就想着直接这么出去,可早就知道宝玉性子的李奶娘哪里肯让他这么跑出去,于是死拉着不放。又一叠声地叫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丫头们快手快脚的动起来。
一时,宝玉房里人影闪动,环佩叮咚作响。而探春则一直稳坐一旁看着地上那么多人,只围着中间那么个小豆丁。
心中再一次对于封建贵族家庭的溺爱方式以及养废宝玉这两件事情画上了等号。
果然什么事情也不能太绝对。
宝玉的渣废,除了天性与遗传外,就是这些人的溺爱。
宝玉梳洗比探春这个姑娘还要精细这一点,探春倒是没有做对比。
一来,宝玉是娘炮属性,比她爱美可以理解。
二来,下人们投其所好,又上心无比也是一点。
最后便是两岁多的探春真的没有啥好梳洗的。
两刻钟后,宝玉在最后涂了胭脂后,兄妹俩才牵着手去了老太太的正房。
兄妹到的时候,除了新人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到了。那个永远怀疑宝玉不是他亲生的贾政也在这里了。
贾政看到小兄妹来的最迟,眼睛都瞪了过来。
贾政七岁还尿床这事,探春当年都围观过。贾政如此看宝玉不顺眼,难道是因为宝玉两岁左右就不尿床了?于是因为想到这里,贾政这点不高兴的小眼神在探春眼里那就跟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似的。
直接被忽视了。
不就是嫉妒吗?她理解。
一脸淡定的探春拉着宝玉的手向前走,而小小的宝玉却没有她这份蛋里出来的淡定。
安抚地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然后拉着他继续向前走,一直到到贾母的榻前,两人才松开手一起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满脸是笑地看着地中央的小兄妹,“好,好。”
大孙子昨天娶媳妇,贾母的心情一直到现在还是非常的兴奋。
此时看着宝玉和探春,本就喜爱的心情就更加的浓郁了。
宝玉看到贾母笑的慈祥,就想着直接跑到老太太怀里去,不过探春却没有松手。
而是在给贾母见过礼后,拉着宝玉的手,小步地去了贾赦和邢夫人面前,行礼问好,也不等两人说什么,就又去了贾政和王夫人的面前。
因为探春早就算计好的,先不等贾赦和邢夫人说什么就换人行礼,到了贾政这里也是如此。
所以当贾政摸着小胡子刚刚把嘴张开,探春就拉着宝玉去给元春和迎春见礼了。
贾政:“”好噎。
即将托口而出的话,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贾政这位‘正人君子’看着那对给元春和迎春行过平辈礼的小兄妹在行过礼后就全部坐在贾母的榻上,生生将训斥咽了回去。
今天是长子行家礼的日子,他不能因为训斥宝玉而让老太太不高兴。
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不是训斥宝玉的最佳时机了,因为根据这两年的经验,现在训斥宝玉,下一刻挨训的就是他自己。
今天,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探春从来不会和宝玉一左一右地坐在贾母身侧,她会将那一侧留给元春。
一来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挨着贾母太近。二一个,那就是她还有自知之明,那位置不是她能坐的。
对自己的身价有着一定认知的探春时常都会挨着宝玉坐在一侧,然后时常和宝玉咬咬耳朵。
元春自来便疼爱幼弟,探春跟着宝玉行影不离,元春对探春虽不及宝玉,却也比对迎春亲近不少。
而这种种,也是探春在这府里立足的倚仗。
如此小心翼翼的算计,探春却并不以为苦。
毕竟受宠的庶出和不受宠的庶出,过的好不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就好比昨天……
穿过抄手游廊,便是那小跨院,一路不停进了正房的堂屋,探春的披风才被人解下来。之后又因为堂屋的温度不如里面暖和,姐弟三人又去了东暖阁说话玩耍。
元春这里,西边是内室卧榻所在。东边的暖阁与书房才是日常家居之处。
元春让人将探春和宝玉放到暖阁的炕上,然后又让人拿了些她小时候的玩意随便丢到炕上,便拿起了炕桌上的一本书一边摆着看书的造型,一边发着呆。
至于元春此刻在想什么,探春就不知道了。
探春看着古代的玩具,并不好奇,这些东西,她比元春这个主人还要熟悉。熟悉到这里没有的一些东西是被哪个奶娘丫头拿走的。
唉,不说不觉得,原来她也是看着贾元春出生的呢。
以前她看着元春出生长大,现在元春却看着她出生,然后一天天地长大。
这缘份,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就在探春拿着这些以前她只能看不能摸的玩具一脸稀奇的摆弄时,小小年纪便有了色胚意识的宝玉可不愿意玩这些。
他也没站起来,而是飞快的爬到了元春的身边,“大姐姐。”
元春回过神,对着自家幼弟笑得很是温柔,“宝玉怎么不跟三妹妹一起玩耍呢?”
宝玉指了指元春手中的书,奶声奶气地说道,“书,大姐姐。”
元春摸摸宝玉的头,然后看了一眼抱琴,“去将书房里的三字经拿来。”
抱琴笑着去了里间,一时出来,走中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
“这是前儿大哥哥抽空写下的,大姐姐念给宝玉听,好不好?”
元春念书给宝玉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于是宝玉很习惯的点了点头。不但点头还在点完头后回身叫着有颜值的妹妹一起听。
他可喜欢听大姐姐念书了,每次听完睡的都可香了。
元春对于探春倒是比对迎春好一些。一来虽然不同母,却是同父。二来便是探春的身份够低。
对她好,可以满足一些元春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优越感。
另一边,贾母和王夫人见到姐仨出去了,便打发走了屋里的下人继续说话。说完贾敏的事情,又说起了贾珠的婚事。
贾珠的婚事今年年初便定了下来。
姑娘一如原著是那个国子监祭酒家的李纨。
婚事虽然定在明年六月,但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其实也不少。
贾珠是这一代第一个娶亲的贾家子弟,又是王夫人的嫡长子,上心的程度无需言语。
贾母对这个努力读书的嫡长孙也很看重。
大儿子袭爵却没有实权,二儿子几十年扎根工部。荣国府如此,宁国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而且就算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亲疏远近,皆在人心中。
若不是风险和机遇并存,她也不会赞同贾蓉跟大他几岁的秦可卿订亲了。不过别人有不如自己有,荣国府要是有自己的顶梁柱底气自然更足一些。
荣国府若说谁还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那就只有贾珠了。大房的贾琏贪玩不爱读书。二房的宝玉还是稚儿,至少十五六年之内是指望不上了。
虽然含玉而生是个有大造化的,但那也要再大一些,不是吗?
于是结合荣国府现在的情势,贾母对贾珠越发的看重,对他的婚事也是如此。
而贾母的看重通常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比如说:
“我身边的翡翠是个好的,就给珠儿做个房里人吧。”
贾母的看重那可是真的看重,一上来就给了贾珠百十来斤的五花肉。
“媳妇替珠儿谢过老太太。”王夫人听了眉头微皱,垂眉点头谢过。心中也开始盘算着她身边的哪个丫头更忠心一些。
于是,就在李纨还没有嫁过来之前,贾珠的房里便多了两个房里人。等到成亲前两个月,贾珠贴身侍候的两个大丫头也被提成了房里人。
等到李纨一嫁过来,都不用她上手,贾珠房里就够打桌麻将了。
这年头做女人难,斗过了婆婆,斗小妾,斗过了小妾,斗儿媳。不过这些也是内宅生活的一项乐趣,谁让李纨一上来就有两代婆婆呢。
贾母等到王夫人起身道谢后,这才一副理所当然一面让她坐,一面说道,“珠儿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我疼他才是正理。宫里那边可打点好了?”
王夫人不妨贾母这么快就转了话题,然后连忙想了想回道,“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
“咱们家的人都送进去了?”
“是,这次的小选送了十个人进去。小选一年一次,到时还能再送些人进去。”
贾母叹了口气,“那就好,此事一定要谨慎。”自从元春六岁的时候,家里定下让她进宫,贾母和王夫人就开始做准备了。
先是挑选家生子里比较忠心的丫头下人进宫打前战,然后又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元春的一言一行。
到了今年六七年过去了,他们送进宫里的人,也差不多站稳脚跟了。
想到选秀就在两年后,贾母眯了眯眼睛。
元春今年才十二,等到两年后选秀开始时也不过是十四五岁。这个年纪送到太子宫里,倒是正好。
甄家靠着一个奶娘一个贵妃成为江南第一世家,他们贾家如何不能?
“那些有子女送进宫的下人,你要看紧了。挑一些好的,将一些管事的位子许给他们,多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的心才会更向着府里。”
王夫人听了,敛眉称是。“媳妇知道。他们全家老小的卖身契媳妇都单独放着。”顿了顿,王夫人轻声说道,“还有一些证词。”
证词?什么证词,那就是王夫人让人写的供罪证词。比如说偷盗主家财物,还有私卖主家财产,下毒谋害主家性命等等。
而那些家生子又很少是识字的,盖手印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有了卖身契,再有了这些证词,王夫人便有把握送进宫里的人和现在扣在府里的人质是不敢轻易背叛的。
贾母点头,此事便不再提了。
探春有心亲近宝玉和元春。做为一个成年人来说,这并不难。
于是在贾母的院子里,她和宝玉最是亲近,几乎行影不离。而对宝玉爱护有加的元春见了,也对她起了几分真心。
王夫人管家,见自家闺女和宝贝疙瘩都对这个她平时并没有放在眼里的庶女上心,倒也给了几分颜色。
上行下效之下,探春在贾母院子里的待遇到还不错。至少就算是不用赵姨娘打点奶娘,也没有人欺负她了。
当然还是比不过元春姐弟,但却比迎春有了实质的地位。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不好的地方。王夫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比之前在她的院子里时还要隔离探春和赵姨娘母女来往。
自从探春搬到贾母的院子里后,她与赵姨娘就更不得见了。赵姨娘思女心重,时常会徘徊在贾母的院子。
贾家从上到下都是黑了心肠的踩高捧低,赵姨娘想要进去,那是难上加难。
最后还是求了赖大家的帮忙稍话,赵姨娘才在一日午后,荣国府的花园里看到被奶娘领出来赏花的探春。
“我的儿,姨娘想你想的好苦。”赵姨娘看到只有奶娘和探春,再也忍不住的将探春抱到了怀里。
这个孩子自从出生她就没有抱过一回。
普一出生便被抱到了正房,那会儿她做月子跟本看都看不着。后来天暖了,二太太又说她规矩不好,将她居在屋里做针线。
她在厢房里做针线,可是心一点都静不下来。她知道过了端午后,奶娘每天都会带着孩子在院子里呆一会儿。
可是她出不去。
好不容易她能出去了,可是天也凉了。
她只能在这孩子醒的时候站在窗户听听动静。
一年多了,真的是一年多了。
整整三百八十九天,她度日如年。
“唉,姨娘且别哭了,我去那边给三姑娘摘朵花儿玩。”奶娘看了赵姨娘这样,心里也不落忍,于是借故离开让她们娘俩亲近亲近。
赵姨娘对着那奶娘千恩万谢的,看着那奶娘背着她们娘俩转过身去,这才仔细地看着怀中的女儿。
小的时候,行远哥教过她读书识字。因此她识字,也读过两本书。当年在敏姑奶奶院子里的时候也听教养嬷嬷说过为人大妇要如何行事。
午夜梦回,她都希望这一胎怀的是个男孩。
因为一般大妇为了降低庶出子的地位都不会抱养他们的。
可是又一想女儿也挺好,那被打压的庶出子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远的不说,只说老太太那辈哪有一个庶出子活下来。
想来想去,至少女儿在这大家族里还能平安养大。
“娘,你乖,别哭。”探春看着赵姨娘哭成个泪人的样子,心中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探春用带着肉窝窝的小手轻轻地给赵姨娘拭泪,可这下意识的举动让赵姨娘哭的更凶,也更难过。
“我的儿呀,你这是要娘的命呀。”没有哪个当妈的会受得了如此场面,赵姨娘今年也不过十七岁。
“娘,别哭,给你。”探春任由赵姨娘抱着大哭,等了半天看到她不哭了,连忙将手心中的帕子包递了过去。
那是她准备了好久的东西。
不然就荣国府那长的像难民的荷花有什么好看的。
还什么留得残荷听雨声,别管说的人是啥子诗情画意了,至少打扫荷花池的人是万分高兴。
荷花败了也不用着急收拾了。
偷懒都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京城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是国公府,也不会建太大的园子的。所以荣国府的花园很小,客人来了,也不过都去了贾母的院子里说话罢了。
那里摆了几盆睡莲,又有太平缸装着的一些荷花品种,看起来倒真的好像是赏荷了。
王熙凤一身金红两色的衣裙,又是宝石首饰,真真是贵气逼人,煞是好看。于是有意无意间倒是将今天的主角挤到了一旁,成了背景板。
王熙凤自从和贾琏定下亲事以后,这两年越发来的少了。探春还好一些,至少是成人的内在,而三岁的宝玉却并不大记得清她的容貌了。
不过只要长的好看,其他的细节在宝玉这里都可以忽略。
好吧,在探春这里也可以忽略一大半过去。
谁让她和宝玉是亲兄妹,都是经过质量认证过的标准颜控呢。
王家嫁女早,到了王熙凤这里那就更早了。毕竟无父无母的,早点嫁出去也省心。
今年刚刚九岁的王熙凤,婚期早早就已经定下来了,就是她十一岁那年的秋天。
她九月份的生辰一过,便会嫁进荣国府里。
不过就算年纪小又有婚约,王熙凤的性格也做不出来扭捏之态。
一来府里便是一大段子如流水般的奉承之语,哄得贾母一个劲的说她有多喜欢这个孙媳妇。
也不知道贾母更喜欢凤姐还是更喜欢凤姐她二叔,不过屋中的人可不管这话真假,倒是也都顺着老太太的话说着老太太福气好什么的。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只要没有仇,这个时候也没有哪个来做客的夫人太太会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探春一边应付宝玉的悄悄话,一边忙着打量凤姐,然后还要歪头打量立在王夫人身后的李纨的神色,又叫一个忙呦。
于是并不觉得累的探春在发现李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时,非常不厚道地笑得更开怀了。
嘻嘻,有人被人宣兵夺主了呢。
叫你瞧我老娘那满眼的鄙夷,活该你要有一个八面玲珑的妯娌。
娶进门的孙媳妇,和还未娶进门的孙媳妇,那也是竞争关系呢。
人家都说留其精华去其糟粕,可这贾家却正好相反,贾家就会弃除精华,留下糟粕。
瞧瞧贾家这一门子的糟粕,也真是祖上没积德。
这一次的宴会,因为来的都是亲近的亲朋好友,所以探春并没有找到机会溜出去见赵姨娘。
不过她却知道赵姨娘过得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的玩乐了。
等到秋天如期而至,荣国府上上下下都换了秋装时,探春便想到了办法。
秋装不及夏衫轻薄,又不比冬装厚重,可是秋装也有秋装的美。
于是荣国府的赏花二人组当真是手牵着手到处看着荣国府各院的大小丫头了。
而有意无意的,探春和宝玉竟总是会去荣禧堂。
时不时的探春和宝玉还会在荣禧堂的院子里和一些小丫头们玩个游戏什么的。
每每玩高兴了,都能在正院呆上一个多时辰。
虽然母女仍是不得见,可是挨的近了,赵姨娘也就知道探春是真的过得很好。
以前她总以为是自已的宝贝闺女哄着让着宝玉,可是这些日子她闺女和宝玉在正院里玩耍时,却看到了宝玉这个孩子也是让着自家闺女的。
看到这里,赵姨娘是真的放心了。
同时心中也在感慨,那手段心机了得的正房太太竟然会发出这么一个纯良的好孩子。
可惜这份感慨的真实度,赵姨娘自己是没有办法证实了。
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句话
这一日,赵姨娘房里的小丫头却找了二姑娘身边已经改名为小梅的春梅借了一个绣样子,傍晚时分,这小梅又在老太太的院门口遇到了三姑娘。笑着说了两句话后,各自分开。
当天夜里三姑娘和宝二爷玩的晚了,便睡在了碧纱橱。
同睡的时候多了,院子里的下人也没有当回事。
不过第二天早上,却没有办法再不当一回事了。
赵姨娘自从怀了这一胎,正经吃了不少的若。
可是再苦,一个当娘的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顺利出生,然后平安长大。
龙有逆鳞,不可轻触。一个母亲自然也有,那就是她的孩子。
王夫人与周瑞家的商量准备收买个稳婆,然后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直接憋死孩子。
这件事情两人刚刚商量完,赖家安排在王夫人上房的小丫头就悄悄地将消息送了过来。
赵姨娘听了,六神无主,最后却是准备请赖家的帮忙等到生产的时候,将王夫人收买的稳婆拦在外面,而是自己重新请一个。
赵姨娘本来是没有想过将这件事情告诉探春的,可是探春却早早就让春梅联系过赵姨娘身边的小丫头,让她有什么事情都告诉她一声。
探春不差钱,又舍得打赏,那小姑娘每个月都能和春梅一样多领一份月钱,自然愿意没事的时候走动两下。
于是当天探春知道后,眼睛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啊~”,第二天,小兄妹还在大床上睡的香甜,准备叫小兄妹起床的李奶娘刚掀开床帐就叫了出来。
宝玉和探春都还小,一个三岁,一个两岁,这一声又是在很近的距离下叫出来的,自然都被惊醒了。
随着李奶娘的叫声,宝玉哭了,探春也紧随其后哭了起来。
“老太太问出了什么事?”李奶娘的叫声,不但将宝玉和探春惊醒了,也将屋中的丫头吓着了,在正屋和元春说话的贾母也不例外,连忙打发鸳鸯刚来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奶娘叫了一声后,便一脸惊恐地看着床铺。其他丫头挤过来的时候,也都傻了眼。
于是鸳鸯这话,是谁也没有回她。鸳鸯见了皱眉挤进众人围着的床铺,然后下一刻她也傻了眼。
你猜怎么着?
宝玉的那块玉,本是雀卵那般大,白天挂在脖子,晚上压在枕头下。
可是昨天夜里还是雀卵大小的玉,竟然在一夜之间变大了。
大的过于显目,让人忽视一下都不行。
有多大呢?
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只不过有脸盘那么大小吧。
啥?还只不过?
这幸好不是白天变成这么大的,不然宝玉一定会被压成饼的。
那比脸盘还要大的通灵宝玉,实在是太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了。
这也幸好床够大,不然天知道会不会压到宝玉呢。
鸳鸯也被面前的这一幕弄得失了言语。看着那变得硕大的玉,鸳鸯第一次觉得宝二爷的玉许是真的大有来头。
李嬷嬷的尖叫,宝玉探春的哭声,鸳鸯的去而不返,都让贾母和元春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
贾母想了想,站起身由着元春扶着自己便准备去碧纱橱。刚走到碧纱橱门口,碰到了过来给贾母请安的王夫人,三人也不多话,直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贾母才觉得事情可能真不小。
整个碧纱橱,近身侍候宝玉和探春两个人的十多个丫头奶娘竟然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都杵在这里干什么?”王夫人一进来便听到宝玉和探春的哭声,心疼自家崽子的她,直接挤到了前面。
众人听到王夫人的话,这才回过神。然后纷纷向左右让出一条路来。
这一让,贾家三代女主子就看到了那床头硕大如脸盘的通灵宝玉。
“这,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过来解决,眼泪都哭干了。
还有她饿了。
探春做为‘讲义气’的妹妹一直和宝玉靠在一起哭,一边分心看着众人的脸,同时让自己不要将视线聚集在点心盘子上。
不过此时的探春并不后悔她来的这一出。
毕竟将全家人的视线都弄到宝玉身上,王夫人也就没有多少精力找赵姨娘的麻烦了。
王夫人确实是没有时间来找赵姨娘的麻烦了,因为她现在就很麻烦。
宝玉的玉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脸盘那么大了?
是不是让人调包了?
可是这种材质的玉,又怎么可能随处可见,还是这么大一块的?
还有上面的花纹和刻字都像是放大出来的。
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然后仔细地看了又看,发现这真的是原来那块雀卵放大的样子。
王夫人结巴了,可不代表年老成精的贾母会结巴,还在自欺欺人地想要一个能够接受的答案,“这是怎么回事?宝玉的玉呢?”那玉一定不会是宝玉的玉变的,是吧?
江陵每天都会按着三餐去小厨房闻闻饭菜的味,就算不能吃,可是闻一闻也能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虽然她其实什么都闻不到。
江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一本书里的,不过时间长了,这个问题也就被淡化了。
江陵是个现代姑娘,现代生活压力山大,所以江陵姑娘对于阿q精神那是运用到了极致。就好比此时此刻,看着游魂模样的自己,她就能想到了青春永驻这个词。
等到看着贾代善病死,贾敏十里红妆出嫁的时候,江陵想到的却是她做到了秦始皇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长命百岁。
好吧,她这个情况可能已经不能用命和岁来形容了。
江陵实在是不知道她并没有死,呃,至少是她的记忆中没有死亡这个概念,那为什么是游魂的状态呢?
难道?难道她其实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或是有着什么大使命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一章了。
蠢作者从来就是最讨厌去医院,讨厌有人拿着大针头往我身上扎。然后好好的感冒小咳嗽熬着了肺炎。
咳嗽的胸腔疼,到最后后脑勺阵阵的发蒙。
生病了还不给吃饱,太后竟然只给喝粥吃什么小青菜,难道生病了不应该好好的补一补吗?
唉,心情不好,不说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