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接到诏令后,韶澂就进驻吏部,与张怀责一同整饬吏治。他们传令给各州,县的监察史,清查本地方的官员,并在东,南,西,北各派吏部主事成立监察司,总汇各地情况。
在京,由张怀责亲自负责清查。一时间,从朝廷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无不提心吊胆,夙夜不寐啊。
而这一令下,百姓们各个不不拍手叫好。一个月下来,竟已查处了贪污,渎职之人近百人。
大贪巨恶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虽说,这件差事办的让老百姓叫了好,可这上上下下的官员们可是对韶澂与张怀责恨的咬牙切齿,两人做起事来一点情面都不留,连户部侍郎都揪了出来。
朝中的大臣与宫里的皇子们眼看这这两人干的如火如荼,再不组织,不仅会断了所有财路,而且还会连自己都扯进去。
于是便纷纷到东宫向太子哭诉。太子也被他们弄的折了好几个财路,如今见群臣对韶澂怨恨至极,便也中了自己下怀,便应了下来,说会想办法到皇上那儿想想法子。
第二天,下了朝,太子便向齐帝说了说自己对官员清查这件事的看发。
“禀父皇,正如父皇所言,这吏为治国之本,根若有疾,则木尽毁矣。韶澂与吏部这一个月来清查官吏,收获极大,有了此番严查重惩,其他人定会吸取教训,修德正身,不敢再犯。所以儿臣以为,此事也该终了了,否则一味的查下去,这朝堂内外人心惶惶,所有官员也无心做事,岂不违背了父皇您的初衷吗?”
“哦,你是这般想的,德成,去把瑞王叫过来,朕想听听他的想法。”不一会儿韶澂便赶到了。
“韶澂啊,太子说你与吏部清查官员这件事也该见好就收了,你觉得呢?”
“父皇,儿臣以为,清查官员这件事,起初很难做,而我与张尚书如今刚撕开一个口子,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怎能说挺就挺呢?”太子知道这韶澂认死理的性格,弄的他很是愤怒。
“四弟呀,为兄知道你一片热忱之心,但你这么穷追不舍下去,搞的百官人心惶惶,不思政事,岂不是有误于朝纲吗?”太子尽量压着火说道。
韶澂怎会不知他是何意,他这一查,损失最大的是太子,他门下养的那些钱袋子多半进了大狱,他岂能不急。
“禀父皇,太子所言虽有理,但那些人为何会惶惶不安,若是清白廉洁,只管做事就好,又何须理会其他呢。这一此父皇是下了决心要彻底清查,若行到一半,便停了下来,那下面的人便认为朝廷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罢了。那些贪官污吏是利欲熏心,见缝就插,若不彻底打击,很难对他们起到震慑作用。”
“那如此一来,岂不搅的朝廷与地方不得安宁吗?”太子力争道。
“朝中政局无动荡,民间百姓无怨愤,这一片太平之象,太子何来不安宁之说呢?”齐帝听着他们答话,也不言语。
末了,缓缓开口道:“是啊,韶澂说的对,这一片安宁之象,又有何不安宁呢,这清查之事,继续吧!”晚上,齐帝留了周同譞一起用膳,齐帝把太医院新调的药给了他,道:“听说你这风寒的老毛病又犯了,,朕让太医院配了些药,你试试吧。”
“老臣多谢陛下记挂。可即是老毛病了,几十年也不见好转,只怕是再好的药也无济于事啊!”齐帝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这旧疾医不好,就成了要命的顽疾啊,朕非良医啊!”周同譞看着齐帝的伤心与惋惜,劝慰道:“陛下不必自责,尽到责任便好,这妙手回春的华佗也有医不好的病哪。后人自有后人福,陛下圣明,且看看天意如何。”转眼,已入了腊月,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清查政风的风雨,由许多恶名远扬的贪官伏诛而终结,也算是肃清的政风,重正了纲纪,缴获的一百多万两赃款也都入了国库。
由于此事办的极好,齐帝赏了瑞王和张怀责黄金百两,而田鸿胜由鸾台六品知事提升为礼部五品主事。
韶澂与张怀责经暴民之案与清查之事,两人已了解了对方心性,韶澂知张怀责是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忠臣,而张怀责也明韶澂是宽厚无私心怀社稷臣民的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