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间,光风禁卫的大统领景轩已经连出三拳,皆被云凡以肘部强行接下!让云凡始料未及的是,下一刻景轩以手撑住桌案,凌空飞起便朝着他的颈部踢来。
暴起的青筋,膨胀的肌肉,充满杀意的双眼,血色的流光与黑色的刀气通过云凡握住天纵牙刀柄的那只手,游走于云凡全身。
景轩疑惑:“真气护体?”
云凡咧起嘴角,并未应答。
二人脚下的地儿,在他们交手时震颤。
空气在经过瞬间的凝滞后,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起一波气浪,落尘于此间激扬,不少下人都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景府有些动荡,以为是地震。
原本在外面围观的那人见状,赶忙离开,避免被其他人发现自己,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凑了过来看热闹,于是本打算离开的那人,又中途折返。
屋子里,景轩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凡。此刻的云凡竟强行接下了他这一脚。从来没有人可以接住他这一招,但是云凡却做到了。
只见云凡一只手握紧刀柄,一只手作刀朝景轩反击!景轩出手很快,明明同样是十阶初期的身手,但是景轩却总能快云凡半拍,导致云凡刚才一直都处于防守状态。
但是,这些都随着刚刚云凡接下了景轩的这一脚开始反转!血黑色的气流以肉眼可见的流影形态萦绕在云凡握住刀柄的那只手上,景轩眉头一皱,刚刚交手时他确定云凡跟他一样正处于十阶初期,但是现在却感觉云凡可能真正的实力并不止步于十阶。
景轩心想,能凝聚如此之多肉眼可见的真气,除非掌控了明月柳氏的空冥诀,否则便是步入传说中的心武之境,但是他与云凡这短暂的交手,竟能令一个十阶武者瞬间跳阶?不可能,难道……是天纵牙!
是天纵牙在借力量给他!
未等景轩细想,血黑色的气流包裹云凡的手,径直朝景轩劈来,景轩大惊赶忙躲闪,只听一阵轻微的爆裂声,刚刚景轩站过的地儿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眼见战斗已由原先的肉搏升级到现在这样的较量,景轩并未退让。在躲开云凡刚刚那一击后,他来到挂着一副书画的墙壁前,当着云凡的面从墙壁上的画里取出了一把剑。
剑长三尺九,宽一尺半,重三斤三两,剑脊澄金,剑刃半透明,外饰金桂,寓意人世美好。剑柄处暗红色的宝石里,流光影动,似有什么困于剑中。
云凡微微皱眉:“现在这是要一试刀剑?”
景轩双手握紧剑柄,淡淡道:“你认得这把剑吗?”
云凡疑惑:“你这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对我下手吗?”
景轩笑了:“这把剑并不是我的。”
云凡:“现在剑都被你握在了手上,不是你的难不成还是我的?”
景轩:“你不认识这把剑?”
云凡:“我为何要认识?”
景轩:“这把剑乃是当年老国主云宸的长兄,昔年帝都殿前近卫大统领云晋之物!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把剑应该象征着云氏的家主地位,对吧?”
云凡:“飞花剑?”
景轩:“正是。”
云凡:“这把剑怎么在你手上?”
景轩:“光风禁卫在赤焱之乱前,原本是天子近卫,赤焱之乱后因为护驾有功,取代了赤焱武士成为新的王室禁军。”
云凡:“这个我知道。”
景轩:“当年你不告而别后,“蚀心”被明光铠作为统领象征传承到了廉牧手上,现在我是帝都光风禁卫的大统领,手握这把剑很奇怪吗?”
云凡:“廉牧?他还活着?”
景轩:“他现在可是夙国王城禁军的大统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云凡:“这次回去没待几天,很多人很多事都尚不清楚,倒是你,人明明在帝都怎么什么都知道?”
景轩:“因为,在这里如果要活下去,很多事情就必须得知道,那么在知道这些事的过程中,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便成了意外惊喜,顺带都知道了。”
话语间,云凡陷入了沉思,他缓缓拔出了刀鞘中的天纵牙,然后淡淡地问:“话不多说,刀剑之下定胜负!”
景轩:“先说好不准运用体内真气!”
云凡:“刀剑无眼。”
景轩:“点到为止!”
刀锋上的血色褪去,缠绕在云凡臂膀上的真气转瞬消散,晚风过眼时,天纵牙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劈向景轩眉心!一连串细碎的刀剑碰撞声里,飞花剑的剑锋上激起数朵的火花,景轩握紧剑柄,避开天纵牙的锋芒,绕到云凡身后。
云凡转动刀柄,以一击旋斩将景轩的去路斩断,桌案在此间一分为二,云凡的蓑帽也随即裂开,烛影浮动间,二人相背而立,沉默无言。
这是飞花剑与天纵牙时隔多年后的再次重逢!云凡能感受到刀中的咆哮,就像景轩非常清晰的听到此时飞花剑正在作长吟。
多年前,云晋在听闻他的妹妹当真嫁给蛮王后,握着飞花剑孤身奔赴北陆,与飒部的蛮王在北陆的王都天光城演武场进行了一场名扬天下的决战,最终那个来自霁朝的年轻人,活着离开了北陆,并且赢得了蛮人的尊重。
金色的寒芒与黑色的流影如同两条蛟龙缠斗在一起,整个厅堂内回荡着清脆的刀剑碰撞,如同雨落千弦,引来了不少府中下人围观。
手握飞花剑的景轩像是变了一个人,在经过百次的你来我往后,原本被天纵牙压制在死角的他渐渐重新占据上峰。
两个十阶武者的对决,胜负就在对方不经意的任何一个小失误间!云凡转动刀柄横向旋劈,景轩顺势招架,并借力用力以剑抵刀,将云凡弹开,云凡连退数步后停滞不前,默然蓄力。
窗外围观的下人们在目睹了二人间的打斗后,纷纷瞠目结舌,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景轩拔剑,更没有见过两个十阶的武者较量是什么样的场景,毕竟整个东霁步入十阶的也就那么二十几个人,达到十阶巅峰的更是不过寥寥!
当飞花剑的剑锋与云凡位于一条直线上,景轩整个人如同一羽离弦之箭,直刺他的眉心!云凡眉头一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似曾相识的路数。
剑影浮动间,寒芒稍纵即逝,
剑势如惊雷,常人难以招架!
这一剑,乃是飞花剑二十四路剑法里,追求一击必杀的第七式“惊蛰”!从来没有人可以接住景轩的这一剑,云凡知道,但是他却并没有躲闪!
这一次,没有血黑色的气影将云凡萦绕,他打算靠自己的实力接下这一剑!十月的帝都,夜色微凉,晚风骤起时,摇曳烛影,景府的听雨轩窗口处围满的看热闹的下人,所有人都在等着胜负分晓的那一刻!
只听一声滴答,星火迸发!半透明的剑刃被黑色的刀刃弹开,景轩睁大了眼睛,云凡咧起嘴角转动刀柄,微微转身。
下一刻,胜负分晓!
众目睽睽夏,飞花剑的锋芒在削落云凡几缕肩发后刺空,墨黑色的天纵牙则在此间抵于景轩的喉节处。
景轩合上了眼睛:“我输了。”
云凡收起了天纵牙,然后转身离去。
景轩疑惑的看着云凡的背影:“你要去哪里,不是要借兵吗?”
云凡停下脚步,余光里是窗口那些围观的景府下人,这样下人见已被发现,随即纷纷作鸟兽散去。景轩的目光里,黝黑的肤色,忧郁的身影,在夜色烛光下如同一杆笔直的长枪。
云凡侧首淡淡道:“我认识的景轩向来言出必行,我相信景轩,你懂我的意思。”
景轩笑了:“我不懂。”
云凡:“当年夙国与墨国第一次混战大胜后,跟你走的明光铠有多少人。”
景轩:“跟我走的是五千寒甲军。”
云凡:“这五千寒甲军里还有多少是明光铠旧部?”
景轩:“两千。”
云凡:“这两千人还我。”
景轩:“若是他们不愿呢。”
云凡:“这两千人借我。”
景轩:“两千人改变不了战局。”
云凡:“我只是想带他们回家。”
景轩没有说话,良久过后,他将飞花剑归入剑鞘:“那这把剑,你还要不要?”
云凡:“我又不是云氏血脉。”
景轩:“你的母亲出身云氏。”
云凡:“但我并非云氏后人。”
景轩:“这剑你真的不要?”
云凡:“你若是嫌碍事就扔了,留着当然也可以,等有云氏血脉找你再还回去也行,总之别给我。”
景轩笑了:“你可真是有趣。”
云凡:“我会在帝都待三天。”
景轩:“你要的两千明光铠我待会就可以给你进行交接,用不着等到三天之后。”
云凡:“你就这么希望我赶快走?”
景轩:“不是我希望你走,而是现在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云凡:“说的我跟快死了一样。”
景轩:“现在的天下格局,瞬息万变,以前的你不像现在这么消息闭塞,怎么感觉这次回来的你,不仅瞎了,还聋了?”
云凡:“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我散播在这个天下的种子,早在我奔赴北陆后纷纷与我失去了联系,现在我才回来没多久,时间紧迫,也就联系上了天琼城的线人,其他的全部生死不明。”
景轩:“万事万物皆有因果。”
云凡:“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凑明光铠,三天后我会回来再来找你。”
景轩:“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现在西霁千雷国军队正在挖穿绝龙山脉。”
云凡:“什么?”
景轩:“预计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便会出现在东霁的土地上。”
云凡:“半个月?他们拿什么挖的?”
景轩:“天武国提供的熔岩斩刀,以及专门为他们同行的七万战熊所打造的熔岩利爪。绝龙山的石头是整个天下最坚硬的山石,堪比刀剑。”
云凡:“但是天武国的铸术,却能打造出这一类至硬之物的最大克星?”
景轩:“黑天教在帮他们。”
云凡:“就因为我带回了赤焱武士?”
景轩:“能唤醒赤焱武士的只有传说中的天帝长子转世,如果你不是,那么只能说明这些赤焱武士都是假的。”
云凡:“但是不管怎样,现在我与夙国都已经被黑天教盯上了,是吗?”
景轩避而不答,只是转而言道:“从帝都回明月城,日夜兼程最快七天七夜,四天后霁北将会有一场大雪,若是遇上大雪封山,恐怕你得等上好几个月,到那时霁北或许就已经纳入西霁版图,所以你觉得呢?”
云凡没有说话,他的眼中,是景轩严肃的神情,景轩没有丝毫的避让云凡的目光,因为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他遗忘了的残忍事实。
离开明月城的时候,云凡是一个人,走的小道捷径,所以仅花了二十多天便跨海抵达天琼城,但是若是从帝都出发回明月城,一路上恐怕得绕开很多捷径。
加上如今现在霁北三城都在墨国手里,若是景轩借兵给他,目标庞大又得避开墨国眼线回到夙国明月,实际的时间肯定不止七天七夜。估计,等西霁千雷国军队打过来了,他也差不多才到,而且前提是路上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夜色渐深,月影矫揉,风中的花香勾起二人记忆里,各自经历过的往事剪影,云凡不知道此时的景轩在想什么,但是景轩却已经算好了云凡接下来的每一步。
这时一个云凡熟悉的面孔急匆匆撞开阻拦的家仆,推开听雨阁的门,扑倒在了云凡的脚下:“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啦!王公子被人给扣住啦!”
门外,围观的家仆越来越多,景轩疑惑的看着云凡脚下那人:“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未等来者自报姓名,云凡定睛一看:“司徒钟情?!?”
司徒钟情:“是我,是我!”
云凡赶忙扶他起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司徒钟情跟他回忆起了一个时辰前,发生在帝都烟雨楼的事情经过。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位一开口便是一千金的神秘公子,人们纷纷在此间猜测这位公子的身份,但是除了叶琦以外,没有人猜对。
叶琦是帝都叶氏家主的庶子。
帝都叶氏与夙国柳氏是死对头,有关于叶氏与柳氏的渊源,后面会在第二卷的时候细细讲述。叶氏作为帝都最大的世家,在梁懿迎天子定都景光后,强势入驻,并在梁懿经营帝都期间为他提供了非常多的帮助,从财力、物力再到人力,也正因如此,叶氏成了梁懿执掌帝都期间,唯一一个可以登上朝堂与文武百官同列的世家。
此前,布衣出身的梁懿,为了能够打破贵族垄断政治的格局,提拔了不少寒门子弟,也正因如此,此时的梁懿在百姓的心中极具名望。
但是,这位曾极力的打压贵族政治的壮士,却唯独为叶氏破了这个例,而这并不是结局,只是个悲伤的开始。
因为是庶子,所以叶琦是不能穿着纹络有金色叶子家徽的衣着出入各种场合,但是没有人不认识叶家的这位三公子。
虽说叶琦是庶子,但是他终究也是叶家的血脉,叶家在帝都乃至东霁的资产,仅次于雁国白氏,也正因如此,咱们的这位叶家三公子才有底气跑去天琼城寻花问柳。
遗憾的是,叶琦在天琼城的风月楼待了半个月,本想品品这里的花魁和帝都的哪个更能称得上绝色,结果刚到第一天,风月楼原先的花魁因与王渺舟斗酒,结果烈酒烧烂愁肠,现在还在医馆里躺着。新的花魁呢,则直接被王渺舟买断,直到他离开那天都没能拍下。
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
但是今夜呢,叶琦要转运了。
话语间,司徒钟情从王渺舟的面前晃过,并朝他示意已经搞定,于是王渺舟直接登上花台,问台下众人:“还有没有人出价的了?”
众人在花台下私语窃窃,叶琦的脸色很是难看,王渺舟冷笑着直接抢过了一旁小厮手中的铜锣准备敲打,吓了老鸨一跳。
原本用银票就可以结束的竞价因为王渺舟的出现直接上升到了金票的角逐。王渺舟大声道:“一千金一次!还有没有了?还有没有的?没有我就敲第二下了!”
众人私语窃窃,没有人敢跟价。
王渺舟:“一千金两次!”
叶琦一咬牙,握紧拳头。
王渺舟:“一…”
叶琦:“三千金!”
叶氏公子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未等王渺舟喊出一千金三次,叶琦再次截胡。王渺舟眉头一皱,心想有意思,直接把铜锣又扔回给小厮,然后在花台上蹲下,从高处俯视叶琦:“五千金。”
叶琦毫不避让王渺舟的目光,他知道面前的是谁,也很清楚此刻自己在做什么:“八千金。”
全场再度沸腾,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出很大一块场地给王渺舟和叶琦,看样子纷纷在示意退出这场属于他们二人的花魁之争。
王渺舟冷冷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满眼尽显不屑的意思:“一万金。”
台上,老鸨眼睛已经笑成一线。
台下,司徒钟情眉头一皱,心想这王渺舟是不是又上头了?!这些人的钱都被他偷了,王渺舟跟他杠啥?!
叶琦没有说话,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的投向了他,王渺舟冷笑着缓缓站了起来,身后的小厮敲响了一万金的第一声铜锣。
“一万金第一次!”
叶琦没有说话,脑海里疯狂的闪过最近有关于天琼城以及王渺舟的事迹,忽然他想起来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一万金第二次!”
王渺舟讥笑:“就这样结束了?”
叶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与之对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渺舟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公子,以及这位公子究竟是谁。
此刻的叶琦脑海里,继续浮过最近听来的那个传闻。叶琦比王渺舟晚那么一两天离开天琼城。所以在这个消息传到帝都前,叶琦便已经知晓。
据说,在王渺舟离开天琼城后,“燮”字商行的老板,也就是天琼城的副会长江雉便以扰乱市场秩序,哄抬物价以及破坏商会生意场等罪名,直接没收了王渺舟在天琼城所有的资产。
“一万金第三次!”
在帝都花一万金去品品花魁的味儿,不是真有钱,肯定就是脑子有问题。叶琦虽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将木架上那块红牌拱手相让。
与天琼城那次不同,当时的叶琦是替叶家在天琼城投资生意,所以叶氏家主也就是叶琦的父亲给了叶琦一笔巨款,并且还赚了不少钱。
回到帝都后,叶琦把那些钱全部都上交了,所以才有了现在再遇王渺舟连一万金都拍不过的囧状。
花台上,老鸨取下了红牌双手奉予王渺舟:“王公子,您是打算金票付账呢还是现钱呐?”
花台下,众人在此间碎语。
王渺舟掏出了云凡给他的那张金票,在老鸨的面前晃了晃,但是没给,老鸨在看见上面标有十万的字样后直接两腿发软,王渺舟拿着金票转身站在花台上对台下众人道:“这是十万金的金票,不仅仅是这红牌,今夜木架上所有的牌子我王渺舟全都要了!”
台下众人听罢,再一次沸腾了!
“慢着!”
这时,突然有个人站了出来问台上的王渺舟:“这位公子,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王渺舟:“王渺舟!”
那人问:“哪个王渺舟?!”
王渺舟:“天琼城王渺舟没听过?”
这时,台下众人纷纷惊讶的看着此刻站在台上无比嚣张的王渺舟,瞬间明白了这人为何会如此豪气,天琼城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挥金如土,更别提此刻站在台上的,乃是天琼城的王公子。
众人惊讶之余,提问那人继续追问:“王公子手上拿的金票可是天琼城的金票?”
王渺舟看了眼手中金票:“正是,怎么了,有事儿?”
那人又问:“这十万金可是王公子在天琼城资产?”
王渺舟:“几个意思?”
那人提醒:“王公子可知道近日在你离开天琼城后,“燮”字商行的老板江雉已经以他天琼城副会长的权力将您在天琼城的所有资产冻结?!”
叶琦听到这里,忽然冷笑。
原来他听的传闻都是真的。
王渺舟听罢突然冷汗直冒。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众人见状议论纷纷,没错!继天琼城的抬价事件后,王公子跑到帝都又抬了一次价,在他不知道发生就什么的情况下。
司徒钟情见状,看了看他怀里的金票,结果脸色一沉,也是天琼城王渺舟落款。但是好在刚刚他从其他人那里偷了不少东西,于是咳嗽了一声,示意王渺舟莫慌。
事实上,司徒钟情偷来的那些钱,加起来肯定一千金都没有,因为帝都烟雨楼不是天琼城风月楼,这里的物价不是以金为基价,而是以铜。
一金等于一百银,一银等于一百铜。
往常在这里有个八千银就能与花魁共度良宵,结果王渺舟会错了意,以为司徒钟情是在暗示他不行就撤,此刻老鸨发现了王渺舟脸色不对劲,周围的打手也在渐渐朝他围了过来。
王渺舟见状,大喊:“快去王宫外一环,真龙大街第二号景府!云凡在那里!别找他,找景轩!快!”
话音刚落,几个打手便将王渺舟制服,叶琦借机冷笑着踩住了王渺舟的手:“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司徒钟情见状,赶忙远离人群。
殊不知暗处,那双如鹰隼般早已盯着他们多时的眼睛,在司徒钟情离开后缓缓来到了台前。老鸨与众人,哪怕是叶琦在见到这个人后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王渺舟偏偏要看,哪怕此时身上正压着好几个猛男,结果在他看见那个人后,瞬间惊呆了:“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鹰隼般的眼睛在与王渺舟对视后露出来慈祥的笑纹:“久违了,王公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