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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货的时候,向璧嗣一个人回去钻进房间里睡了一觉,醒来后对他们说:"我是不是中邪了?

"年为不屑地呵了一声,说:"你这是自己吓自己。"柴盼倒表现出一点同情心,说:"不如回家找个通阴阳的老婆婆把把脉,看是不是鬼魂附体了。外边孤魂野鬼多,不定撞上哪个了,刚好你气虚,所以鬼魂就乘虚而入了。"向璧嗣从来不迷信,但在他的身体很虚弱的时候,谁说什么他也信。

可是,卧在床上根本起不来,他咋回去呢?他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第二天,楚方拿手试试他的额头,很烫,便惊呼:"是不是重感冒?对了,确实是感冒。"向璧嗣一心想着鬼魂附体,忘了这完全是感冒的症状。

楼下的私人诊所里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老大夫在他的屁股上注射了一些药物,当时的疼痛感一直延伸到了整条腿,整条腿抽了筋的疼。打过针以后,他是一瘸一拐地走上楼的。缩在被窝里,他仍然瑟瑟发抖。

楚方寸步不离他的左右,吃药打针的活儿楚方一个人揽了。他一刻也离不开楚方。他想起小时候生病,是妈妈一直在身边,那身影和楚方毫无二致,家庭的温馨一时间弥漫在了他的心头。

但他还会想起柯茜,想柯茜的时候,他的嘴角会淌出甜美的口水,心底里涌起一阵蜜意。这和对楚方的依赖没有一点冲突。而事情本身就是冲突,冲突使他没有讲出口的可能,她也不可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与他分享这份甜蜜。所以,他只能痛苦地一个人偷偷享受这份甜蜜。

楚方也幸福,因为她被欺骗着,完全蒙在鼓里,不知道事出有因。

不知道是梦还是幻觉,把向璧嗣带到了一个理想境界。他大喊大叫,每次都是他自己把自己吵醒了,弄得楚方哭笑不得。楚方揪着耳朵问他:"你在梦里到底喊的是谁?""我喊谁了?没有啊。""茜是谁?"向璧嗣脑袋里嗡的一下,当即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但他知道那样岂不是不打自招?

"胡说八道。"从楚方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她并没往心里去。一句梦话,你能指望它流露出重大案情?

那都是电视剧里的故事。

内心提高了防范以后,便不再说那种梦话了。但他还是一直战战兢兢,唯恐哪次不够警惕暴露军情。楚方在身边的时候,安适和压力同时存在,他不能像往常无牵无挂地阖上眼皮浑然入睡。

身体好转了起来,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

生意上的事儿,柴盼和年为帮他接管了。

他长舒了口气。

后来,病好了,他就又可以上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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