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盛偌以为自己听错了,再追问怀付墨却不说了,闭上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算了,来日方长。
盛偌挂着甜蜜的笑容往怀付墨怀里缩了缩,与怀付墨相拥而眠。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眨眼间短暂的春假过去了。
盛霖还在家里呼呼大睡的时候,盛偌就要和怀付墨坐上私家车,冲破视觉效果堪比几吨□□齐齐爆炸的雾|霾,赶往公司上班。
爱岗敬业的李姐永远是最早到达办公室的一个,她将两张紫色的请柬放到怀付墨桌子上:“怀总,这个是刚刚前台送上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怀付墨漫不经心地抽出其中的一张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尊敬的盛偌女士”——这张请柬竟然不是写给她的。
视线迅速往下滑,大致弄明白对方送请柬的原因,在看到落款人是赵潜时,怀付墨眉梢一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写的什么?”盛偌察觉出怀付墨微妙的表情变化,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怀付墨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请柬递给她。
盛偌看完忍不住惊奇:“他不是荣澜公司的老总吗,怎么又成了安泰房地产开发商了?”
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盛情邀请盛偌和怀付墨两位女士,参加下周举办的安泰房地产开业庆典,
先不提这种外观设计得跟赵潜本人的风骚气质十分相配的请柬,光是这个开业庆典盛偌就能吐槽一百年。
别的房地产开发商开业那天一般都是剪彩、放鞭炮就算完事,赵潜不,请柬上的庆典举办地址是某个大酒店,并要求穿正装出席,简直钱多得没地烧。
“荣澜已经易主了,由赵潜的亲弟弟担任新总裁,然后他就莫名其妙跑去当开发商了。”怀付墨将一线消息分享给盛偌,“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个疯子。”
对于怀付墨最后一句对赵潜的评价,盛偌简直不能更赞同。
神经病最大的本事就是搞事情,去了搞不好就会惹火烧身,盛偌直觉怀付墨不想去,随口问道:“要去吗?”
怀付墨的回答令她大跌眼镜:“去。”
她的惊讶太明显,怀付墨伸出手指点了点请柬中间的某串数字——安泰房地产开业庆典的举办时间,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和我们的新品‘馥郁之都’的发布会在同一天。”
为了扩大新品知名度,慕香在a市人流量最大的商场包下一块地方,举行新品的发布会。新产品新理念,宣传部已经为怀付墨拟好了发言的草稿,到时候怀付墨只要照着念,走个流程就行了。
慕香的新品发布会在上午,安泰房地产的开业庆典在同天下午,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举办开业庆典的大酒店就在举行新品发布会的商场附近。
说赵潜不是居心叵测,不是别有用心,盛偌都不信。
有时候权利越大,任性的资本越少。怀付墨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公司在外界的印象,哪怕恨不得一刀捅|死对方,在某些场合也得举着香槟微笑,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
盛偌一点就通,知道这次必去不可了。
怀付墨吩咐助理为她和盛偌准备两件礼服,款式相近的白色包臀连衣裙,只有领口和腰部的设计不一样,李姐只是随手挑的,但是怀付墨很满意。
发布会的日子很快到来,临出发前盛偌还在化妆,她的口红还没涂。
盛偌着急地拧出一截口红,怀付墨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教你一个更快更简便的涂口红的方法,可以让你省去很多步骤。”
“什么方法?”
怀付墨低下头,盛偌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
“你看。”怀付墨抿唇笑了,将桌子上的小镜子挪过来对着盛偌。
她嘴角上扬的弧度令盛偌联想到偷腥成功的猫。
让人牙痒痒,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迷人魅力。
盛偌的视线被怀付墨牢牢吸引,过了一会她才笑着指了下自己的唇,那里只有中间一小快染上了怀付墨的口红色:“看起来像咬唇妆。”
“你要是想要大红唇,我也可以给你。”
怀付墨说完不等盛偌反应,重新俯下|身,歪头亲了一下左边,再侧头变换角度亲右边,然后再左边……来回交替,红色从中间逐渐蔓延,直至覆盖全部。
记不清亲了多少下,鼻尖与鼻尖摩|擦,湿|热轻柔的呼吸拂过脸颊又离开,若即若离又难舍难分,像有一根羽毛在心脏上轻轻撩|拨。
“你够了……”盛偌的脸难以抑制地红了,“这个样子你让我还怎么出门。”
“挺好看的。”怀付墨竟然厚颜无耻地笑了,她的指腹温柔地按压在盛偌的脸颊上,“这样你一出门,别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
盛偌都结巴了:“不,不肉麻吗……”
“怎么会。”怀付墨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真心话。”
盛偌的脸顿时更红了。
开了荤的女人真的很可怕,一言不合就偷袭,除了亲亲还要索求福利。
以前怀付墨去外地出差,因为距离限制盛偌都是随行的。自从发现啪啪啪一次可以分开一天之后,每次要出差,前一天怀付墨都会把她扑倒,以暂时解除距离限制为由申请啪啪啪。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遇到怀付墨就像是干柴遇到烈火,一碰就着而且越烧越旺。往往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一次又一次,各种姿势几乎都尝试了,直到精疲力竭。
结果第二天怀付墨又说她舍不得跟她分开那么久,无理取闹、假公济私地给她腾出一个随行人员的位置,连她那份的飞机票都早已偷偷摸摸地买好了。
既然本来就打算让她随行的,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啪啪啪啊!
盛偌怀疑怀付墨是故意的。
——
新品发布会圆满结束,散场后怀付墨和盛偌直接开车去往某某大酒店,她们到的时候大部分宾客已经来了。
一位打扮靓丽的中年女人被保安拦在门外,他们似乎在争吵,一触即发的氛围引得盛偌和怀付墨不禁侧目。
看清那个人是谁时,盛偌一愣,怀付墨抿了下唇。
“女士,请出示您的请柬。”
紧紧皱起的眉毛显示出怀玉晴的不耐烦:“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小心忘带了。我是怀玉晴,你跟里面的人说一声,他就会知道了。”
保安可不管她是怀玉晴还是怀玉|阴的,语气生硬冷淡:“对不起,上头吩咐了,没有请柬不能进去。”
“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怀玉晴气得脸都青了。
“这是我的请柬,她是和我们一起来的。”盛偌介入他们之间,将手中的请柬递给保安。
保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动。
怀付墨来晚了一步,此时也上前将自己的请柬递过去:“她是我妈,因为一些原因她比我们提早到。”
只要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怀付墨和怀玉晴是母女。
保安连忙道歉,放她们进去。
怀玉晴走在前面,盛偌和怀付墨并肩走在后面,气氛有点尴尬。
就在盛偌以为怀玉晴会径自走开时,她突然停了下来,有侍者托着的盘子路过,怀玉晴动作优雅地拿过上面的一杯香槟。
盛偌知道自己此时不招怀玉晴待见,但是招呼还是要打的,她不想给怀玉晴留下她很不礼貌的印象。
“伯母好。”
怀玉晴点点头,露|出商业化的微笑:“好。”
盛偌有点受宠若惊,怀玉晴的反应大大超乎了她的预料。
旁边响起一阵快门声,赵潜请来的媒体们正用相机镜头对准她们。
转念一想,盛偌雀跃的心情又低落下来,怀玉晴浸|淫商场几十年,就算再讨厌她,也不可能在公众面前表现出来。
盛偌正欲再接再厉刷好感度,肚子不给力地扯后腿,突然闹腾起来。
盛偌只得遗憾道:“伯母,付墨,我暂时离开一趟。”
“没事吧?”怀付墨关切地看着她,显然她理解错了方向。
怀付墨以为,盛偌是怕自己的存在会让她和母亲尴尬,所以准备黯然神伤地躲开。
看她的眼神盛偌就知道怀付墨误会了,她摇了下头轻声道:“没事,我可能是拉肚子还没好。”
怀付墨的眸色又柔和下来:“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好。”
怀玉晴将她们的互动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香槟。
怀付墨对她道:“我说过她很可爱,你今天也感受到了吧?”
当事人都不在了,怀玉晴也没必要再逢场作戏,她收敛起嘴角的笑容:“如果你指的是刚才请柬的事,那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就算她不帮我你肯定也会站出来替我说话。”
怀付墨无言以对。
她母亲说的对,尽管春节那天她们闹得很不愉快,但她毕竟是她妈。
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让母亲对盛偌立刻改观,怀付墨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是为了见赵潜他妈。”
赵潜母亲的公司和怀玉晴的公司有利益往来,怀玉晴试图和赵潜母亲的公司加强合作关系,可惜谈崩了。怀玉晴不死心,她收到消息今天赵潜母亲也会出场,所以她瞅准机会弄到了一份请柬。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赵潜自然地插|入她们的对话当中,怀玉晴眼睛一亮,笑道:“久闻赵总大名,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如今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
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谁也比不上赵潜:“过奖了。如果不是确定怀付墨是独生女,刚刚看到您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怀付墨的姐姐来了呢。”
哪个女人不爱听别人夸自己年轻漂亮,怀玉晴对赵潜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她的心思偏向别的地方,找了个借口离开,给两个年轻人留下空间。
赵潜晃了下手中的香槟,玩味地看着怀付墨笑:“你母亲似乎很喜欢我。”
“自作多情。”怀付墨冷冷地回他四个字,她母亲在打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
俊男美女独处一室,说不定能碰撞出点爱情的火花。
怀付墨冷哼一声,她绝对不会如了母亲的愿。
“你的表情真可怕,不知情的说不定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怀付墨冷冷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没有,我有。”赵潜笑容不变,面上闪过一丝阴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我劝你马上停止。”
他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叫人听了脊背发凉,怀付墨却面不改色:“中国有个成语叫‘咎由自取’,还有个成语叫‘自作自受’。”
绑架案后来不了了之,绑匪揽下所有责任蹲监狱,而罪魁祸首赵潜却还在逍遥法外。
盛偌不报仇不代表她不恨。盛偌太心善,既然她下不去手,那怀付墨就替她做。
她见不得盛偌受委屈。
“呵呵,那你可别后悔。”赵潜不怒反笑,意有所指道,“最近我从冯远那里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摩天轮都不能将你和你那小情人‘分开’。”
怀付墨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猛地扎进掌心。
“我和偌偌很恩爱。”
“呵呵……谁知道呢。”赵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别有深意道,“中国还有两个成语叫‘鱼死网破’和‘同归于尽’。”
——
洗手间。
盛偌洗完手出来就被一个侍者拦住了,那位侍者客气地告诉她,有一位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士叫她去会客室,他是来负责传话和带路的。
盛偌想当然地以为那个人是怀付墨,等到了会客室才发现里面的人是丁璇。
丁璇今天也是一身白色的礼服,大胆的设计将她光|裸的后背和性感的事业线展露无遗,而且貌似是真空上阵。
“不用关门,太热了,正好打开透气。”丁璇说着举起遥控器,“嘀”的一声,会客室的空调被她关掉。
这个举动很容易造成一种室内温度过高的感觉,盛偌下意识按照她说的打开门。
盛偌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别站着,过来坐。”丁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盛偌却不动,她和丁璇本来就不熟,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她有点想念怀付墨在身边的感觉。
她用自己最拿手的、充满亲和力的微笑,来掩盖眼中的疏离:“我朋友还在等我。”
手机收到短信自动亮屏,丁璇神色如常地点开扫了一眼。
是那个人发的,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她快到了。”
收好手机,丁璇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来:“上次我发短信约你出来玩,我在酒店大厅等到他们打烊了你都没有来。”
盛偌想起来了,她下班回家的时候收到丁璇的短信,被怀付墨看到了,吃醋地把车开出s形路线。
她以为丁璇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丁璇真去了,还等到深夜。
心里有点愧疚,早知道她该给丁璇回复一个短信,告诉对方她不去。
“抱歉,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你怎么能把我的真心当做是玩笑。”丁璇的表情很伤心,眼中泪花闪烁,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盛偌却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丁璇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在暗示她吧?
她敛起笑容,脑中思索接下来的措辞,结果毫无防备地被丁璇吻住。
久违却强烈的恶心感袭遍全身每一条神经,盛偌用力推开丁璇,往外跑出两步,蜷缩起身体跪在地上干呕。
一双熟悉的高跟鞋落入视野,就在二十分钟之前,盛偌在怀玉晴的脚上看到过这双黑色高跟鞋。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