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你怎么在这?受伤了?”此时落寒耳边居然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刚才他还在阳台呢?不知不觉她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堆路人,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带着十字架。这个十字架落寒很熟悉,自己也有一个。与普通点的十字架不同,十字架上盘着一条小龙。
父亲说着,几个人一起扶起白先雨和落寒。他们来到了父亲经常做礼拜的教会。
父亲拿出医药箱,细致入微地为落寒包扎着。落寒坐在教堂的软椅上,换上了干净的裙子,还有教会的叔叔送来姜汤。而白先雨被搬到教堂就如同烂泥一般扔到冰冷的地板上,他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不久又有教会的人来抬白先雨,搬去那深不见底的地下室。
“爸,我能去看看他吗?”
“看什么看,他伤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利用?”落寒急了,“他救了我,好几次!”
“你应该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东西,还说这话!”
“爸……”
“没得商量,包扎完了好好休息,养伤,他就交给我们处理了。”父亲娴熟地为落寒包扎好了伤口,吩咐其他教会的哥哥送落寒回家。落寒说什么都不回去,父亲只得让她待在教堂休息。
落寒裹着毯子蹲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口。不久传来了尖利的号叫,这号叫像是被狂风蹂躏的狰狞的树,渐渐地变成了丧心病狂的锯木头的声音。还好教堂在城郊,要不不知会吓醒多少无辜的睡梦中的人们。不过还是惊醒了一群群飞鸟,他们从教堂边的树上纷纷振翅腾飞,消失在惨白的月色里。
白先雨知道自己多年后都不会忘记这场雨。本来只是看出落寒有教会的庇护,本来只是想投靠教会。因为一场大雨一切都化为泡影。
再次睁开眼睛,疼痛像是一把利剑从皮肤如骨髓,长驱直入。他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着、翻腾着,消融着。这也是他宁愿躲避逃跑,哪怕挨几个枪子都不愿意使用能力。这能力不但耗费大量的血液,而且这惨痛的后着力也是难以忍受的。
“快!来人啊!让他闭嘴!”守卫大声疾呼。
有一守卫射了一枚药剂在他的胳膊上。在全身的剧痛下,就好像被小猫舔舐一般,毫无感觉。不足十五平米密室里,守卫打开刺眼的白炽灯炙烤着白先雨。热气整个压在他的身上。他两颊发烫,汗水聚集在眉峰上,像只离开了水的鱼狼狈而卑微地呼吸着,锯木头般低沉的呻吟着。守卫的脖子里的动脉清晰可见。白先雨知道是自己变了模样,又乱叫一通才吓到了守卫。白先雨痛得痉挛起来,明显看到绑着四肢的手链脚铐在剧烈地晃动着,疼痛渐渐麻痹了大脑,不知是不是那药剂的作用,他的双眼渐渐模糊起来,只看见落寒呼喊着扒着牢房的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