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比斗台上的裁判大声道:“黄天,黄地,双人比斗,上场!”
终于,台下的安重飞一声惊雷般的大喝后,如大鹏展翅一样跃上比斗台,是的,安重飞比斗要开始了,对于这个知名度超高,性格潇洒狂野的高手,黄天是异常地感兴趣,按照这里的话说,安重飞的实力已经达到渡劫的水平了,虽不知天劫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不过看结界中有那么多的散仙就可以明白,渡劫很困难,同时,黄天依旧为着自己的计划做准备,所谓知己知彼嘛。
按照灵力的大小来说,两人的实力相差无几,而且类型各有特色,着实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斗,随着时间的推移,安重飞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的目标是连过十场,如果在第二场就耗费掉大半灵力的话,前景很不乐观,因此安重飞不惜耗费大量灵力,把攻势加强。
反观两人比斗后的状态,其实谁都不吃亏,小老头输是输了,可安重飞的那下重击意在打他下台,所以并没有对小老头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相反的,安重飞虽然获得了胜利,面色却有些惨白,可知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黄天苦笑着点了点头,本来黄天是想借机探探赤刚的〖真〗实实力,谁知道在黄天心里精彩万分的比斗在赤刚眼里漏洞百出,简直跟小孩子打架没区别,赤刚的话黄天没有任何怀疑,虽然认识赤刚的时间不长,可黄天自认对他的某些方面还是很了解,赤刚真傻假傻先单说,起码他从不吹牛。
这下,黄天总算看到了真正属于天阶八级实力间的战斗,安重飞的实力先不说,就是那名比斗场选出的高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造就这场精彩比斗的另一个条件是,两人的属性正好相反,安重飞的飞剑护甲和他的性格相似,一柄巨型的飞剑和一套足比普通护甲大上两,三倍的灰色护甲,衬托出安重飞雄岳般的身躯是那么威猛不凡,望之令人凛然生畏,他的对手却是一名十分矮小的老头,时时转动的小黄豆眼显得他非常灵巧敏捷,可巧的是,小老头的飞剑护甲也和他一样,飞剑窄而短小精干,护甲薄得像饼干,就这样,两人组成的场面很是引人注目。
赤刚足足讲了十分钟才说完,然后扭头问黄天:“对不对?”
这时,独萧已经被裁判宣布为胜利者后,愣愣地走下了比斗台,林长歌师徒三人并没有因为独萧的胜利而作喜悦状,他们已经被疑云死死包围,对他们来说,胜当然是好,但也要胜得有理由,有实际,这种不明不白的胜利不但没使他们感到欣慰,反而让他们忧心仲仲。
接下来的两场比斗都很正常,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结果也在大部分人的意料之中,两名外来的选手被比斗场挑选出来的高手淘汰出局。
黄天愣愣地看着赤刚在那里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周围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听着赤刚的话,大部分人的眼神都带有三分不屑,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相信赤刚说的话,惟有林长歌,以他的级别,刚才那场打斗的某些漏洞他是知道的,而赤刚说的,有的是他已经知道的,有的是他回忆了一会也同意的,更多的是他没有注意到的,因此林长歌看着赤刚的时候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心头一动,黄天转头问赤刚:“赤刚,你觉得刚才的打斗精彩么?”
一则刚猛,一则阴柔,当比斗开始后,两人所展现出的实力也大是令人叹服,安重飞的攻击毫无huā巧可言,通常都是用飞剑横砍竖劈,利用其强大的劲力直接摧毁对手的防线,小老头却机灵得很,决不与其正面硬撼,依仗着他小巧敏捷的身形躲避着对手的重击,同时飞剑漫天伸缩闪烁,不时地出现几百道闪电流蛇般的剑影,迫使安重飞不得不收剑自卫。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长歌师徒三人的神色也逐渐平静下来,虽然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独萧胜利的结果还是了结了他们的一大块心病。
最终,在安重飞硬挨了小老头流光般的剑影数百下后,一个重击把小老头扫下了比斗台,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是目前安重飞唯一的出路,他只能冒险一试,其实按双方护甲的级别来说,这种程度的攻击都不能造能较大的伤害,如果是在外边,两人可以说是不分胜负,或还可以继续战斗,但以比斗场的规则来看,小老头摔出比斗台,无疑是输了。
围观者中,只有赤刚仿佛感觉到了黄天的异动,疑惑地看了黄天一眼,而黄天却在一旁懊恼地摇头,这次所发出的死雷之力和他想象的有很大差别,先不说它并没有凝结到极限,光是发出了声音这一点,就使其效果减弱了一大半,要知道,高手对招,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到双方的胜败。
事实上,黄天已经算是成功了,威力越大的招数,越不易凝结,固然攻击力提升了好几倍甚至数十倍,但能做到这一点却非常困难,黄天还不明白,刚才他所发出的死雷之力,已经是他所能掌握的极限了,这种比较大范围式的攻击,能够把其范围缩小在别人看来实属难能可贵,可黄天却不满足于现状,他觉得死雷之力应该可以再提升,想法虽说不错,但以他现在的实力来说却显得有点不自量力,毕竟到目前为止,黄天还无法运用〖体〗内那强大得出奇的神龙之力。
黄天从头到尾都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两人的比斗,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级别的〖真〗实比拼,自讨自己没有飞剑护甲,不用七大绝兽招数的情况下,跟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打斗都必败无疑。
赤刚笑嘻嘻地道:“还可以啊,不过如果那个大个子在第三招的时候飞剑可以砍低一寸的话就更好了,那个小矮子如果第一招半旋身后集中在一点攻击就好了,如果大个子在第七招的时候用飞剑连着竖劈两下就赢定了,若是那个小矮子第九回合的时候……”
黄天急忙把赤刚拉到一边,道:“赤刚,一会上场你直接消失就行了,千万别出手!”开玩笑,赤刚动手的话还打个屁啊,黄天还想痛快打一架呢。
赤刚虽然不解地看了黄天一眼,但还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见状黄天大喜,连忙拉着赤刚跃上比斗台,而他们的对手早已站立在台上……
井桐一会儿便从耳房里出来,走到她跟前,福身行礼,奶奶。”
江意澜摆摆手“井桐,肖妈妈死的那日,你是第一个发现肖妈妈的?”
井桐点点头,那日的情形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她进屋看到肖妈妈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的时候,吓得慌了神,连着叫了几声肖妈妈都没有反应,她这才跑去找二奶奶。
一想起肖妈妈临死时的模样,她的心就紧紧的抽在一起,阵阵冷气从脚底窜上来。
江意澜看她一眼“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肖妈妈屋里的东西有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之类的。
井桐暗暗抽口气,难道她进屋的时候凶手还没走?她不禁感到脊背发凉头皮发麻,舌头都打结起来“二奶奶,什么什么人影啊?”
“不要害怕,我就是这么问问。
”江意澜见她变了脸色,忙安慰一句,又道“井桐,你仔细想想,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别的东西?”
井桐凝眉深思,过了一会儿,仍是摇了摇头“奴婢进屋的时候,肖妈妈好像是睁着眼的,瞪大眼望着一个地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江意澜心中微动“望着一个地方?大概是什么地方?”
井桐摇摇头“奴婢也说不好,好像是屋顶又像是柜子上头,眼睁得很大,奴婢想着应该是临死前的反应吧。”
江意澜却不这么想,很多临死之人,尤其是被害死的人都会在死前留下一些痕迹,按说肖妈妈被人害死,临死前还应有求生的,她应该望着门口才对,为什么反而望着房顶呢?
井桐见奶奶低头沉思,亦不敢出声打扰,安静的站在院子里陪着。
江意澜想了很久没想通怎么回事,便派井桐去肖妈妈屋里按照当时情形找出肖妈妈当时所望的地方,房顶以及柜子上都已找了,仍是什么都没发现。
江意澜站在床边微仰着头往上看,又围着那柜子来回转了几圈,仍是无所获,就在她要放弃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在柜子后头的小角落里有个小东西,忙命井桐月笼将柜子挪动开。
竟是个画着个奇怪图案的小香包,江意澜拿在手里来回翻看几遍,并未发现有何异常,遂问道“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吗?”
几个人全都摇头,江意澜便让月笼暂且收起来,或许日后还有用处。
到了傍晚,骆玉湛从外头回来,径自进了西院,江意澜正在吃饭,见他进来,忙站起身来“二爷吃饭了吗?”
骆玉湛亦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下“还没吃,正好一块吃点吧。”
江意澜皱了皱眉角,接着吩咐月笼再去拿副碗筷,仍旧坐在方才的位子上。
骆玉湛看她一眼“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江意澜摇摇头“还是没查出什么来。爷,您跟我说说,这肖妈妈到底是什么身份?”
骆玉湛看她一眼,面上带着一丝严肃“原本我一直以为她是宫里派出来的,但从她中毒迹象来看,似乎不对,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顿了顿又道“大平国在打仗。你知道吗?”
江意澜点点头“听人说了,怎么了?”
月笼拿着碗筷进来,将饭盛在碗里“二爷,厨上说等会子把给您准备的饭送到这里来。”
骆玉湛应了一声,端起碗喝了。汤,接着道“边境战事紧了,皇上可能要派人去增援。”
江意澜一惊“原本不是说边境小国在打仗么?怎么又要咱们去增援了?”
“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小国忽然合起来攻打咱们,边境已经失了几个小城,皇上大怒,可能要派人去〖镇〗压下去。”骆玉湛并不在朝里为官,这些事他也只是听旁人提起,至于其中细节他亦是不知的。
江意澜心口发凉,低了头小声道“打仗,苦的只是老百姓。
唉。”
骆玉湛端着碗安静下来,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皇上可能会派我们过去。”
江意澜抬头看他,眸里闪着一丝惊疑“你们?”她陡然想起武骆侯府可是桂朝响当当的武学世家,这万世不倒的侯爷位子便是靠打仗得来的。
骆玉湛看着她,从她眼里扑捉到一丝关心,心里微微一暖,低声道“我可能还要跟着去的。”
江意澜心里一沉,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向来厌恶打仗,前世看多了打仗的片子,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要亲身经历,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上前线了。
她猛的惊了一下,最亲近的人?什么时候骆玉湛已经默然的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呢?
骆玉湛见她沉默不语,眉头微缩,以为她在担心自己,遂放下碗筷,伸出手指在她头上轻轻按了下“傻丫头,别担心,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打仗,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突然的亲昵吓了江意澜一跳,她面色微红,低了头,喃喃道“皇上应该会下旨的吧?也不一定就让咱们府里的去。”
她脸蛋儿红彤彤的恰如六月里火红的huā,骆玉湛忽然很想伸手去捏一捏,他这么想着,手指竟然真的触到她脸上,细腻的肌肤在手指间滑过,他愣了一下。
江意澜也愣了,猛的抬头看他,正好与他目光相对,她心里一慌,忙又低下头来。
骆玉湛却伸手托起她下巴,强怕她与自己对视,乌黑的眸里射出一道亮光,深深的看进她眼里,柔声同道“你是在担心我么?”
江意澜尴尬不已,偏头看向旁边,发现原先还站在一旁的月笼不知何时早已出去了。
骆玉湛将她微偏的头扳正,头也压了下来,在离她只有半掌的地方停住了“意澜,你是在担心我么?”
江意澜忽的鼻子一酸,眼里蒙上一层水雾,这些日子来一点一滴的相处都浮现上来“我才不担心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干嘛还来问我。”
骆玉湛蓦地将她揽在怀里,下巴点在她头上,轻声细语“可怜的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