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爱正在忙别的案子,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尸骨已经移回物证科的停尸间。刑警队的停尸间是临时用,从来没有一次性进来这么多尸首?都没地方放了,平时面对尸体也喜欢说几句新词儿的王一,今天一句话也不说。
于伟就进来看了一眼,眉头锁成了V字,他去了走廊抽了一颗烟,然后让所有的人分头行动,两个小时之内,把这十年来报了失踪的名单,全部放到他的办公桌上,包括孩子。
“谁这么丧尽天良,要是知道谁是凶手,我第一个毙了他。”
金志爱扯着嗓子喊,王一也不劝,还添油加醋的说:“这次算我一个。”金志爱没有和王一唱戏玩,而是看着坐在角落的吴明,吴明有点失落,金志爱来了嚷嚷半天,他连一个姐都没喊。
“吴明,这办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累了,就回家休息一会儿。”
“我想留在这,看能不能帮上忙。”
金志爱没有办法反驳,她看着王一说:“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有的骨头已经腐烂,最早的一副尸骨,应该是十年前死的,后脑损伤大,其他尸骨,有不同程度后脑损伤。”
听王一这么说,金志爱忍不住的说:“都是被人击中后脑死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是一个人杀的?”
“对,是一个人杀的,但不能确认是击中后脑死的。后脑被击打,很容易让人晕过去,骨头可能会出现骨折,或者其他情况,一击致死的可能性不高。”
“那死因呢?”
“还不能确定。”
听到两人的对话,吴明总算没有继续保持让人压抑的承诺,他抬起头,看着金志爱:“活埋死的,所有人都是。”
金志爱也沉默了,活埋,竟然是这么残忍的杀害模式。
王一看着那些尸骨,纳闷的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是被活埋致死的呢?”
一直到晚上,金志爱点了外卖,给吴明点了面条,吴明吃了几口,这饭挺好吃的,但没有什么胃口。他最后勉强的吃下,然后走到队长办公室,想看看被称为半神的于伟到底在干什么?从窗户里,吴明可以看到于伟正拿着一摞失踪人员的资料,在本市地图上标记,上面的红线像蜘蛛网一样,吴明真的看不出什么?
顶着呛鼻子的烟味,吴明敲门。于伟喊了一声进来,看见是吴明觉得有些纳闷。
“于队长,这是什么?”吴明指着地图上的标记问。
“地理画像。”
看到了吴明迷茫的眼神,于伟笑着说,就是根据空间地域的关系,来确定罪犯的动向。虽然于伟解释了,但吴明还是不知道,他仔细看着地图。
“那些失踪人员并没有人在树葬公墓附近消失啊。”
“所以,我只能确定他犯罪区域,无法确定他的居住区域。”
于伟说着,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说:“我能确定,这个家伙很熟悉这一块,就让王一确定,这些尸骨是不是在这个区域里失踪的人员。”
吴明听着就竖起了大拇指,说了一句厉害,他看着地图,这种方法真的第一次听说,但吴明已经懂了,吴明相信于伟的判断,但还是有疑问。
“这个地方离公墓有些远啊。”
“凶手肯定有车,晚上去把尸体埋葬在公墓里。”
吴明听了就笑了:“在公墓的人都是夜猫子,晚上不愿意睡觉,怕睡着了被带走,要是有车灯的话,绝对会被看到,今天我听王一问过,那里的工作人员可不记得,有车晚上常来这里。”
于伟听了一惊,他没有考虑到,公墓人员的工作状况,或许他对公墓人员不熟悉,把公墓人员,理解成为正常的工作习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吴明提醒了他,于伟立刻自言自语的说:“也许是自行车,不过昏倒的人重量很大,自行车不方便,最大的可能是三轮车。但三轮车这种东西,也挺瞩目,经常半夜骑着三轮车回来,小区应该也有反馈。”
于伟本来是自言自语,进入自我思考模式。吴明在旁边站着,不熟悉于伟的工作方法,还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无意说了一句:“如果车是偷的呢?”
这句话吴明是顺杆子爬,就是接着于伟的话说出来的,根本没有过大脑。可是却提醒了于伟,于伟跑到了走廊里,使劲的喊:“都过来,都过来。”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刑警队的人几乎都没有走,听到于伟喊,就呼啦啦的过来十来个,王一和金志爱都在其中。
这些人进来的时候,于伟还在画,吴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都是啥啊,三角吗?斜线距离,这玩意能说明啥。最后,于伟画出了一个圈圈。
“金志爱你去,这片六所负责,问问他们近十年,都是自行车的情况,特别是三轮车。最好是那种,被人骑到某个地方随便扔掉,又找回来的那种。”
“好咧,保证完成任务。”
虽然晚了,大家还是自觉的分开行动了。
又在刑警队带了一个多小时,吴明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干脆的告辞吧。这破案果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自己跟了一天,一无所获的。
正准备走,金志爱回来了,她去了六所负责的那个区域。果然,有于伟说的现象,经常有人丢了自行车,本来自行车这种东西,要是丢了,要想找到,那是大海寻针。但六所这片,丢了三轮自行车,经常能被找回来,不知道谁随意的扔掉了。
除此之外,金志爱还带回了一个偷车贼,他很不幸运,偷车的时候,被堵了一个正着,这是一个看上去木纳老实的人,要不是被现场抓住,很少人会认为,这种老实巴交的人会是偷车贼。
吴明准备和金志爱打个招呼就走,离着金志爱他们近了,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味,这种味道都给人特别粘稠的那种直觉。
一向冷静的吴明突然不冷静了,指着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他就是凶手,他一定是凶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