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药将一块令牌拍在桌上,得意洋洋的说道:“老弟,看见这东西没?几个大势力害怕垄断而引起众怒,所以就派发了一千个这样的信物,给那些大家族子弟以及有地位的散修。”
正当李逸想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张小药却突然“哎”的一声,及时将令牌给收了起来。
他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李老弟,如果没有这个令牌,那些守着秘境的大宗弟子,根本不让你接近。所以……这东西的重要性,你懂的。”
叶知忆对这秘境有些心动,故而急切的问道:“那这信物,要怎么才能拿到?”
“我这就有啊。”
张小药神秘兮兮的再次看向周围,确定无人注意,突然敞开了自己的衣襟,吓得叶知忆连忙捂上眼睛。
只见张小药的衣袍下,竟然还捆着两三块同样的信物!
“你,你……不是说只有一千个吗?”
李逸瞠目结舌,目光紧紧锁定住那些信物。很快,他就确定这些和自己之前看的那块,是一模一样的。
“老弟,知道什么叫’包打听’吗?我在这松北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门路可广着呢!”
张小药飘飘然的拍着胸脯,将那些令牌敲的叮当响,让李逸二人眼馋的很。
“那这个……”
“想买,免谈!”张小药手掌一翻,面无表情的说道:“除非你们和我结义,这就是我的收费标准。”
听了他这话,李逸二人是哭笑不得。
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搞清楚,这张小药为何这么执着于同别人结义。
任何事情都离不开一个“利”字,尤其是混迹于市井之间的“包打听”,更是典型的唯利是图。
但张小药不一样,他和别人结义,根本拿不到什么好处,充其量是辈分上占占便宜,还要损失极为重要的秘境信物。
怪,当真是个怪人!
“阁下这癖好,当真独特。”叶知忆干笑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只是……我也要和您结义?”
“没错。”张小药将两块令牌放在桌上,“跟我义结金兰,你们就是我兄弟,这信物我便拱手相送。”
李逸沉思片刻,开口道:“好,既然如此,这条件我们答应了。”
“早点这样多好!”
张小药给他们每人斟一杯酒,示意李逸和叶知忆同自己一起跪下来,对着烈日举杯颂道:“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愿他年当休戚相关。”
这一堆洋洋洒洒的金兰谱念出来,李逸二人皆诧异的望向张小药,思前想后了好半天,却还是极为不解。
若说此人包藏祸心,倒没看他如何,可就是处处都透着诡异。
三人将滴了血的酒喝下去后,张小药便突然转身,一把抱住李逸:“哈哈哈……咱们也算结拜了,便以兄弟相称。二弟,三妹,倘若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大哥!”
顺带着,他将两块令牌递给二人,叮嘱道:“记住,这信物你们定要收好,一定不能弄丢了。”
“那你?”叶知忆微微一愣。
张小药哈哈大笑起来:“大哥我还有事要办,我可是’包打听’。酒足饭饱以后,还得出去赚钱养家呢。”
“先走一步,有缘秘境里见!”
说着,张小药便转身离开了萃华楼,连头都没回一下,而且心满意足的样子,让人更加迷茫。
李逸仔细察看起身体的状态,并无异常。
反观那令牌上面刻着的,确实是仙盟特有的印记,而且其中夹杂着一缕精纯的真气,确实不假。
“你说,这人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叶知忆的目光,顺着二楼的窗,直直的盯着张小药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也不相信,张小药是来搞慈善、扶持后辈的。
“不清楚。”李逸微微摇头。
正当这时,萃华楼的二楼楼梯口,陡然响起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扯着嗓子怒骂着:“本少爷让你们办这点事,你们都办不明白?我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吃饭睡觉的嘛!”
李逸循声望去,正对上一双满是戾气的眼眸。
这迎面而来的青年,剑眉星目,容貌俊朗,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袭紫袍更显得气质高贵。
后者在看到李逸的时候,也是惊疑不定,旋即眉目紧锁,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叶小姐和这李家的废物,还真是冤家路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墨少爷啊!”
见李逸对自己嗤之以鼻,萧墨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上次因为他射杀李逸失利,回去以后,慕容云便当着众人面,狠狠地将他责难一番。
时至今日,还有人取笑他杀不死一个废物,对此他可谓是怀恨已久。
为了躲清净,他听闻松北镇这边出了秘境,便带人来此地试一试,却不料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了李逸二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让他怎么能冷静下来?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往死路闯,我真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狂妄。”
萧墨摆了摆手,身后七八个执剑护卫便上前一步,随时等他发号施令。
看那样子,绝对是不想让李逸好过。
“萧墨,你如此跋扈,不怕坏了世家的规矩?”叶知忆忍不住阻拦道。
“叶家小姐好大的威风啊!你要记着,这里不是霜叶城,可没人能罩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闻言,叶知忆眉目一冷,就要拔剑相向。
就在这时,萧墨的目光陡然落在李逸手中令牌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喜的神情。
他抿了抿嘴,旋即横眉厉色道:“那令牌,叶家小姐可以不交。但是你李逸,今天想活着,就必须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
“令牌?”
李逸低头看了一眼,好半天才明白这纨绔在打什么样的主意。
听萧墨刚才骂人时候的意思,他们来到了这松北镇,竟没能领到进入秘境的信物。
足可见,这张小药绝非一般人!
“萧公子,你说这话,是出门没带脑子吗?”李逸戏谑道,“说话时候又打又杀的,只是呈口舌之利,那你倒是真动手啊!”
说着,李逸将令牌托在掌心颠了两下,冷笑不止。
“把我杀了,这令牌不自然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