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握住了门边缘,就像是恶魔的魔爪。
幽荧抵在金属门后面,用尽全力地压,想要将门合上,但对方的力量强悍到种恐怖的境界。
撒旦在外面透过门缝往里面探查,露出阴鸷可怖的笑,他稍微用了点力就将门猛地完全地推开,门后的幽荧被连带着推倒在地。
“果然,真的是没用啊,啊哈哈哈哈——”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幽荧,撒旦似乎更加愉悦了。
他在幽荧面前俯下身子,伸出手蛮横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少女与自己对视,“我说过的,你逃不掉的,永远都逃离不了我啊,啊哈哈哈哈哈——”
幽荧下巴被男人粗暴地捏着生疼,她沉默不语,低垂着眼睑,沉默着。
突然间,整个卧室突然间安静下来,就连面前时刻处于狂躁的男人都顿时间止住了狂笑。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就像是时钟被卸了发条,不再转动秒针,安静得有些诡异。
“嘛,你哭什么啊……”撒旦的嗓音小了很多,不再像刚才一样嚣张,就像是喃喃低语。
哭?什么哭?
幽荧缓缓抬起眼皮,对上撒旦深幽的眼瞳。男人的表情有些讶异,又有些惊慌失措,就像是不小心把玩具扳坏一样的男孩,眼神里还有些迷茫不解。
被撒旦这样提醒,幽荧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湿漉漉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泪水——但是,她为什么会流泪呢?为什么,她会哭呢?
撒旦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心底的情绪是什么,他只想要让面前的少女停止哭泣,否则他的心就像是被强迫地挖掉一块,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措。他露出阴森森的表情威胁,“别哭了!再哭我就杀掉你!!!”
可是,不管用。
幽荧直直地凝视着撒旦的脸,沉默不语,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掉眼泪,无法控制。
少女眼角处滴落的泪水就像是子弹一样,射中撒旦的心脏难以呼吸,这种陌生的心悸让他心烦气躁。他松开幽荧的下巴,撇开脸不去看她,想要借此平复自己狂躁不安的心。
撒旦撇开脸沉默了片刻,然后偷偷地又看向幽荧,他板着脸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似乎感觉这样自己的心脏就安宁了很多,他又嫌不够似的大掌覆在她的脸上乱擦起来。
等将幽荧脸上的泪水全部擦干净了,撒旦才暗自松了口气,他的剑眉拧着,阴森暗沉的表情缓了缓。其实男人长的很英俊,但那狂躁偏激的脾性不由让人退避三舍。
“哼~”撒旦轻哼了一声,那阴沉的眼神依旧不改,他直起身子俯视着地上的幽荧,语气轻蔑地说道,“最近你安全了,不过,不准哭!”说到这里他再次俯下身子对视少女的眼睛,恶狠狠地补充,“还有,你的命永远是我的!明白没!?”
闻言,幽荧缓缓地点头。
见状,撒旦嘴角扬起,单手插进了口袋,转身利落地离开了。
幽荧望着撒旦那颀长高大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门口。男人顺手还关了门,不过,狂躁的人关起门来也是那样暴躁的,金属门发出“砰——”声巨响合上。
安全了?
幽荧看着闭合的金属门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身。她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那个红色电话座机上。正当她想要关灯睡觉时,金属门发出“砰砰砰——”暴躁的敲门声。
这根本就不是敲门了,或许用“砸门”这个词要更加贴近一些。
幽荧走到金属门面前,然后打开门,男人俯下身子凑到她面前,那张冷峻的脸近在咫尺,他语气不善地逼问,“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都必须接下懂不懂?啊?”
撒旦还是那样凶残,语气不改。
“知道了。”幽荧望着撒旦的脸平静地回答。
得到回复,撒旦直起身子朝着自己的卧室走过去,金属门被他顺手关上,发出“砰——”的声巨响。
接着,幽荧关上了自己的卧室门,直径走到床边,将电话线接上。电话线刚接上,电话就发出了“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
幽荧接下,那边男人嫌弃的嗓音穿透过来,“怎么这么慢?!下次快一点!否则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而后,他顿了顿语气,“赶紧睡觉,别让我明天早上看见你那副病恹恹的表情。”
“嗯。”幽荧轻轻应了一声。
“好了!赶紧睡!否则我现在就去你房间把你杀掉!啊哈哈哈哈哈——”撒旦说这句话的时候嚣张地狂笑,猛地站起来,突然间他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低头看向话筒的那端,那根断了的电话线在晃悠。
撒旦皱紧眉头拿起断的一段,晃了晃,嗤笑一声,“什么啊这个鬼东西,这就坏了?”
另一边幽荧听到电话切断的声音,以为是撒旦挂断了电话,于是将话筒放回原位。
她伸手将床边的灯关上,疲倦地躺下来,卧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今天发生的事情充斥着她的脑子。
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幽荧不知不觉地熟睡过去,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香很香的梦,梦里是混杂不清的,光怪陆离,混乱不堪,但是那个清香的味道,让她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
“各位玩家,请及时用餐,游戏将会在半小时后开始,具体位置将会在二十分钟后提示。各位玩家,请及时用餐,游戏将会在半小时后开始,具体位置将会在二十分钟后提示……”
广播里的声音透过金属门传进来,那声音平静机械,但是是很温和的女声,很具有安抚感。
幽荧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她穿上鞋子走出去,打开门,撒旦那庞大的身躯就立在她面前。
“阿西,居然睡这么久?!真能睡啊!”撒旦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拍了拍,毫不温柔,那动作完全是将幽荧当做物品了。
对,他的专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