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吧。”幽荧心有余悸地伸手拽住撒旦的衣袖,软绵绵的声音传入男人的耳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啊……”撒旦伸手按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着,“等我五分钟。”
话音刚落,撒旦也不管幽荧担忧或是什么,曲腿轻跃,弹跳力强大的惊人,直接越过半个房间到达了对面。
地面再次崩裂,剩下的半个房间地面开始沦陷。幽荧的瞳孔放大,甚至屏住呼吸,她看见男人越进去后速度极快地奔向书桌,拉出抽屉拿出个东西,转身朝门口奔来。
此时,房间地面几乎都要裂完了,底下黑洞洞的空间里铁针泛着冷光,撒旦用力越向旁边,脚蹬住墙壁,借力跃向门口,猛地坠地,站定在幽荧面前。
那一系列操作让幽荧看的心惊胆战,直到撒旦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
从少女脸上细微的表情中看出害怕的神色,撒旦嘴角微扬,低声笑,阴暗的脸色莫名染上了温柔,“我以为你遇到什么事都是那副死人脸呢,没想到也会有其他的情绪啊。”
闻言,幽荧撇开脸,她低声喃喃了句,“每条生命都值得珍惜,你不懂吗。”说完,她转身沿着长廊慢慢走去。
看着少女娇小孤僻的身影走在昏暗灯光下,撒旦收起嘴角的笑,眼神又恢复了阴森,他低沉着嗓音问,“幽荧很珍惜生命吗?”
话音刚落,幽荧的脚步顿住,她依旧是背对着撒旦的方向,站在离他的不远处,但莫名让撒旦觉得她离自己隔着座悬崖峭壁。
“当然。”幽荧转头,看向撒旦的方向,她的脸隐匿在阴影中,她低声回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我会想尽办法活下去的。”
听了幽荧的话,撒旦陷入沉思之中,他低压着嗓音喃喃道,“那,就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吧,然后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啊……”
撒旦凝视着幽荧,拿着手里本子的力度紧了紧,四周都陷入死寂之中,气氛略微有些巧妙压抑,安静的,连呼吸心跳声都那么清晰。
“哈哈哈哈,飞啊,铁壳超人飞!”
一声愉悦的男孩子的声音打破死寂。
“什么啊,什么铁壳铁壳……”撒旦转头面对声源传来的方向,语气恶劣,脸色骇人地朝着那个方向说了句,“把你的声音给我收敛一点,真的是听的就让人火大。”
幽荧的眼神暗了暗,她重新走回撒旦的身边低声问,“你能找到那声音的位置吗?”
“位置?”撒旦厉眉微蹙,明白了幽荧想要做什么,他嘴角勾起个邪肆的弧度,“这种事情很简单啊,带你去——拿着!”
一本本子被扔到幽荧的怀里,她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撒旦轻松抱起,扛在肩上,“可能要委屈你了,我尽量快点跑到那里。”
幽荧脸色一变:“不要……”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地,撒旦就立即飞奔起来,速度快的惊人。她只感觉自己的视线晃了晃,转眼间又被放了下来,被当做木头玩具一样被撒旦抓住手臂转了个身,入眼的,是那个小男孩。
层主。
“飞啊飞!铁壳超人!!打败坏人!”小男孩拿着铁壳玩具在空中晃来晃去,他坐在地上,旁若无人。
“怎么总是重复这句话?看起来有点傻气。”撒旦扯扯嘴角。
幽荧沉默地看着那小男孩,这时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本子。这本厚沉的本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的纸页角被翻的有些破碎,她打开瞄了一眼,里面是字迹工整的日记。
xx年xx月xx日——
晃神间,幽荧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倏地转换变化,她发现自己站在街道上,那种小区里的小街道里,旁边有葱郁的灌木丛,有围墙隔离小型别墅。
她抬头看向天空,是那种灰沉沉的,乌云密布压的很低,远处的建筑物都掩藏在灰暗的天空下。不过,这里的环境真的很美好,充满生机。
幽荧沿着街道往前走,两边的路灯散发着暖色调的光,再前面就是路灯没亮的区域,她还想要往前走就有个屏障阻拦了她。
触碰屏障时,会有道暖黄色的光,不触碰时它就是完全透明的,看不见。
看来,只能够在有灯光的区域里走动吗?幽荧转身,四处打量了片刻,目光锁在中心区域的那栋两层别墅上。
幽荧朝着那边走去,进了围墙里看见的就是那栋简约的别墅,她走到门前,想要敲门,却没想到伸手整个小手臂都穿了进去。
虚假的。
“吱吱——嘎嘎——”
当幽荧走到二楼时,穿过房间门看到的就是个男人坐在房间里弄些什么东西。她环视周围,这间房间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是游戏区她闯进的房间。
房间里面的东西很乱,有好几盒零碎的古铜色零件摆在桌面上,地上,沙发上。
或许这里的确有些杂乱,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即便是杂乱也能够让他们记住每样东西放在哪里。
那微微弯曲的腰背,那男人即便是低着头幽荧也能够一眼认出来他是谁。
黑山羊。
男人布着细纹的额头上浸出了些汗水,他松了口气,将手里做好的铁壳玩具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子上,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抹笑容。
黑山羊将桌面上剩余的零件胡乱推在一边,然后把旁边好几个做好的铁壳玩具拿个超级大的塑料透明盒装好,最后费劲地抱起整个大盒子,慢慢吞吞地往门口走。
幽荧就站在门口,黑山羊却直接穿过她的身体下楼了。
男人走出别墅,达到小区的公园里,他做贼似的蹲在靠墙的绿油阴树底下,幽荧始终都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只要是黑山羊走过的地方,路灯都会接连地亮起。
不一会儿,远处跑来群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在那群小孩里幽荧看见了跟二楼层主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
[有些东西,无法释怀,它会烙在过去里,永远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