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大法师没有说话,摆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姿态。
王母娘娘陈述着自己的判断,“瑶姬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中,长子杨蛟性情冷淡,瑶姬也没多看重,除了杨蛟,瑶姬也不会太伤心,但是这小儿子杨戬可就不一样了,瑶姬最疼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这可是她的心头肉啊,若是杨戬出了事,那就和要了她的性命没有什么分别。如今杨戬只是失明,瑶姬都已经方寸大乱,若是再加上丧子之痛,那消解瑶姬的势力,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玄都大法师谄媚一笑道:“娘娘所言甚是。”
王母娘娘心中早已做好了盘算,“如今想直接引杨戬出来要费些功夫,但是引他儿子出来,应该难不倒你吧,只要这个小公子在我们手里,让杨戬做什么还不是乖乖就范。”
玄都大法师信心满满,“娘娘放心,这点小事容易得很。”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王母娘娘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希望全部放在玄都大法师身上。
玄都大法师谋划着如何将杨傲辰引诱到西海的计策时,王母娘娘开始了自己的另一个计划。
昔日的西海龙王三太子小白龙敖烈,如今的八部天龙广力菩萨,收到了一封来自西海的家书。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是来自西海龙王之手,上书:敖烈吾儿,西海遭杨戬报复,突遭灭顶之灾,殊死一战,九死一生,幸而苟全性命,然西海尚有子孙流落在外,望你相助,将其带回,认祖归宗。
原本气定神闲的敖烈瞬间坐立不安,立即抓着前来送信的虾兵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虾兵临行之前有王母娘娘授意,便依照事先交代好的话来回答。“殿下,请容小的禀告。”
敖烈甩开了手,“快说。”
虾兵从地上爬起来答话,“殿下,这三公主当年与二郎真君和离之后,心中愤恨难平,便打算出门游玩,疏散心结,可是不料,遇上了玉泉山金霞洞的玉鼎真人。”
敖烈疑惑道:“玉鼎真人,那不是杨戬的师父吗?”
虾兵目光闪烁,“殿下,您有所不知啊,这玉鼎真人看似正气凛然,实则是个道貌岸然之人。在三公主途径玉泉山时,他便将三公主扣在玉泉山了,过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将人放回来。事后我们才知道三公主唯一的血脉就留在玉鼎真人身边了,玉鼎真人给小世子取名叫杨傲辰,充作杨戬的孩子,还说是三公主将孩子托付给他抚养的,龙王爷派人去要了几次他都不放人,说是自己的徒孙要自己养着,每次派去的人都被他给打回来了,您说说,哪有这样的?”
有了虾兵的话,敖烈也就联想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杨戬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气急败坏,一怒之下,报复西海,玉鼎真人现在何处?”
虾兵心中窃喜,“殿下,二郎真君前段时间受了重伤,玉鼎真人留在灌江口照料,小世子也在。”
敖烈确定了玉鼎真人的下落,心中也就打定了主意。“好,你先回去告知父王,我一定会把三妹的骨血带回西海的。”
“是,殿下,小的告退。”虾兵立即返回西海复命。
敖烈也匆匆出发,在五月初八这一天的傍晚来到了灌江口。
这一日,是杨府小公子的生辰。
原本一家人欢欢喜喜,兴高采烈的好心情,皆因不速之客敖烈的到来而破坏。
敖烈身着白色僧袍,手握长剑,自报家门,“贫僧法号广力,是我佛如来座下八部天龙广力菩萨,或许这个名字你们有些陌生,昔日的西海三太子敖烈,你们应该知道吧?”
杨蛟冷眼相对,“小白龙,不就是当年那个驮着唐三藏西天取经的白马吗?怎么,如今不用四条腿走路,两条腿就可以横行霸道了吗?杨府,也是你这等无名之辈可以放肆的吗?”
敖烈打量着杨府众人,“哪一个是玉鼎真人,敖烈只想寻他一人,与旁人无关,请不要,多管闲事。”
杨蛟轻蔑一笑,“你居然说杨蛟是多管闲事,这倒是有意思了,天下间竟有你这样不可理喻,不讲道理的人,你贸然闯入我的家门,倒要说杨蛟是多管闲事了,看来西海龙王果然是教子有方啊。”
敖烈怒目相对,“杨蛟,你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敖烈剑下无情。”
玉鼎真人拦住要开口反驳的杨蛟,“既是来找贫道的,那还是直接说找贫道有何贵干吧,废话少说,有话快讲,别耽误了我徒孙过生辰。”
敖烈怒不可遏,“徒孙,你还好意思说是徒孙?你辱了我三妹清白,还将这个孩子推给杨戬说是他的。你这个道貌岸然,丧心病狂的妖道,敖烈今日就替天行道,结果了你。”
瑶姬欢喜的神情因敖烈的到来而变成了怒不可遏,“荒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敖烈,今日是我们家小公子的生辰,瑶姬不想见血,看在你是寸心兄长的份上,瑶姬可以放你一马,识相点,自己离开,还能留下几分体面,否则可就瑶姬不客气了。”
杨蛟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母亲大人息怒,让儿子来处理吧。”
杨怡安虽未开口帮腔,但是也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杨戬早已压制不住怒意,若不是被杨蛟拉住,此时早就已经扼住了敖烈的脖子,“敖烈,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师父的清誉岂容你玷污?你再敢胡言乱语,杨戬就将你碎尸万段。”
杨傲辰冷眼相对,“三太子,傲辰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是哪里得罪西海了,怎么西海的人就这般容不下我呢?难道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我杨傲辰就不能过几天安宁日子吗?怎么西海的人个个都要跳出来说我不是父亲的孩子呢?我母亲都仙游了四百多年,现在还要将她拉出来做文章吗?你们难道连个死人都不能放过吗?死者为大,请给我母亲留一份清静可以吗?您是我母亲的兄长,一母同胞,血浓于水,难道连自己的亲妹妹死后的体面都不能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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