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宁和玉鼎真人的谈话内容不出杨戬所料,再次开口果然是劝谏玉鼎真人不能过分纵容杨戬,还是要严加管教的好。
“我这小儿子性情顽劣,在襁褓中就比别的孩子闹腾,兄长可不要被如今的假象蒙蔽了,他现下安分,稍不留意可就不知要跑到何处去惹是生非了。安稳起见,兄长还是要多加约束的好。”
玉鼎真人嘴角微勾,“何必勉强一个活泼好动的小狐狸,去做一只乖巧的小猫呢?人无完人,闯出祸来没关系,及时改正,弥补过失也就是了。就算他把天捅个窟窿出来,贫道也能帮他补好。”
杨戬暗自得意。
林宇宁甩给杨戬一个冷眼,接着回转目光看着玉鼎真人,“还是不要给兄长添麻烦的好。”
玉鼎真人淡然一笑,“无妨,谁让贫道就这么一个徒儿呢?”
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杨戬如今看不见自家父亲的黑脸,自然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好心情。
但是杨蛟这个明眼人可不会视而不见,还好如今四人同围坐在一张圆桌,有桌子当着腿,杨蛟悄悄踩杨戬一脚也不会被人看见。
杨戬觉察到有人踩着自己的左脚,尝试着挣脱,并没有任何效果。受制于人,怎能不低头呢?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服软的。
“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遵从师父教诲,绝不违逆。孩儿方才不是故意顶撞父亲的,还请父亲见谅。”
林宇宁笑着看向杨戬,“没事,自小你就是这个脾气,爹又不是不知道。”
杨蛟将自己的左脚从杨戬的脚上移开。
“父亲,您舟车劳顿一定累了吧?孩儿给您捏捏肩。”杨戬离开座位站到林宇宁身后,摸索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林宇宁按住杨戬的右手,“不必了,好好坐着吧,我现在可没什么能帮上你的事情。”
杨戬眉心微蹙,“父亲,孩儿又不是有事相求,您这样,孩儿反倒是不好开口了。”
林宇宁浅笑道:“怎么了二公子,还不高兴啊,还是又有什么事情不顺心了?”
杨戬面露愁色,“算了,还是不说了,我怕有人听了不高兴。”
林宇宁转头看着杨戬,“说吧,有什么委屈我给你做主。”
杨戬悠悠道:“也没什么,就是您那大公子看我不顺眼,动不动就打人,藤条都打断十几根了,爹,孩儿这血肉之躯也扛不住这么多皮肉之苦啊。而且有好几次他事情都没弄明白,就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我白挨了不少打呢,不信您问师父,我师父都是知道的。”
杨蛟不紧不慢地说道:“师伯早就走了。”
杨戬赔笑道:“茶凉了吧,我再给你们沏一壶。”
杨蛟从杨戬手中抢下茶壶放回桌上,“免了,这点事情就不劳烦杨二公子大驾了。”
杨戬挪到林宇宁身边,“哥哥,我都认过错了,您老人家就饶了我吧。”
杨蛟指着杨戬,“你给我过来。”
“傻子才过去让你打呢。”杨戬说着绕到林宇宁的另一侧,跪坐在林宇宁的腿边。
林宇宁的手拍了拍杨戬的肩膀,“戬儿,快起来。”
杨戬侧身过来双手握拳捶着林宇宁的双腿。“父亲,这力道不重吧?”
林宇宁轻抚着杨戬的头,“不重,特别好。”
杨戬的手搭在林宇宁的膝上,“父亲,您不生孩儿的气吧?以前您总说一看见我就头疼,现在看见我不会觉得头疼了吧?以前您不愿意做的就是陪我玩,后来好不容易您决定教我弹琴,我以为您会像对您的学生们那样耐心细致,逐步指点。可没想到,我弹错一个音节您都不允许,开始我不明白为何您对我如此严苛,后来我渐渐明白,您的用心良苦,父亲知道我做事情不认真,想改一改我马虎的毛病。”
“也是我那时太过急躁,对你过于严厉了,从前没少让你们兄弟受皮肉之苦。”林宇宁扶起杨戬,“来,坐下,蛟儿,你也过来。”
“是,父亲。”杨蛟应着走过去。
林宇宁握着杨蛟和杨戬的手,“以前你们两个都是小娃娃,我还能抱得动你们兄弟两个,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我也抱不动你们了,看着你们两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心里再无半点遗憾。只是美中不足,戬儿的眼疾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尽快医治的。”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我们家二公子的眼睛。”
“父亲,哥哥一定有办法治好的。孩儿不会要您的眼睛,大家都以为我最怕的人是哥哥,其实不是,我最畏惧的人是父亲,若是让我换上您的眼睛,那不就等同于天天被父亲大人盯着了吗?那我还不得天天吓得睡不着觉啊?爹,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孩儿的眼睛治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什么还是都可以照常去做的啊?现在出去跟人打架也还是不会输的啊,就算我打不过,那不是还有哥哥护着我嘛?”
“戬儿,为父以前对你不好,这次就当是父亲补偿你,听话,答应了吧。”
“我不会答应的,父亲若是准备打服我,就尽管动手吧。”杨戬抽出自己的手,甩开衣袍屈膝跪地。
杨蛟撩开衣袍跪在杨戬身旁,“父亲,您就别勉强他了,也别逼儿子了,这件事,儿子也做不到。”
林宇宁连忙道:“好了,不说这件事了,你们两个快起来,就当时我老糊涂了,别放在心上。”
“是,父亲。”杨蛟搀扶着杨戬一同起身。
瑶姬身边的女护卫若雪敲响了杨蛟的房门。“大公子,属下是来寻林大人的,不知可在此处?”
杨蛟应道:“在,你进来吧。”
杨戬转动双目,计上心来,“哥哥,我前些日子在吴记纸店和吴掌柜定了些宣纸,今天到货,你陪我去挑挑看吧。”
杨蛟满口应下。
“是。”若雪在外面应了一声,随后推开房门走进房中。抱拳行礼,“属下给驸马爷,二位公子请安。驸马爷,长公主有请。”
“好,走吧。”林宇宁说着和若雪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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