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门与天齐高,与地齐宽,绵延无限,没有尽头,既浩瀚又壮观。
饶是无起、钧天这种见过大场面之人,又不由得从心底里感叹,感叹此间神奇。
“没有路了,前方就是尽头,莫非到达门的内部,就可以贯穿古今未来不成?”无起道。
“基本不可能。”
钧天摇摇头,“此地虽然名为时空之门,但依我之间,更像是一座超级传送大阵,只要我们进入此门,就能传送到更远的地方,差不多也就能摆脱永恒等人的追杀了。”
“你说得有道理,若是能贯穿天界的古今未来,那么此地恐怕早已人满为患,根本不可能这般寂静无人。”
“还是小心点。”
“明白。”
二人稍作感叹,而后各自动用手段,向时空之门靠近。
这里的“时”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几乎所有物质全都是由“时”组成。
当然,并不绝对,应该与“空”的量差不多,二者各占百分之五十的样子。
“空”自然就是虚空,“时”有物质相对应,“空”亦同样有物质相对应。
它们都是一种比较抽象,但又都具有实体的物质,也是世间分布最广的物质。
表面上看,无起二人距离时空之门已经近在咫尺,但实际上给人的感觉确实越走越远。
不,不是感觉,是真实的,他们的确是越走越远。
此时的二人,脚下趟着时空长河,不断被推向后方,速度比之他们前行得还要快。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纵是钧天也有些发蒙,他们终是停了下来,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发现没有,此地时空不断相互转换,空间源源不断地转化成时间,而时间又加持在你我身上,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感觉已经过去了千年万年,虽说到了你我这等境界,根本就不怕时间冲刷,但反过来想,其冲刷洗礼的也可能是除你我外的整个世界,这样下去不行,得想想办法。”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钧天眉头紧皱,原地不断徘徊,看得出他也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至于无起,也同样在想办法,并不时催动随机法则,想要凭此突破过去。
然而,若说斗法,他的随机法则倒还可以,但想要解决特定问题,就有些难办了。
最主要的还是此法则具有太多的不可测性,用起来并不是那么随心应手。
而钧天也尝试了混乱法则,效果同样不显著,这里除了“时”就是“空”,且二者还会相互转化,根本没有混乱的可能。
如此,二人该想的办法全都想了,最后他们对望一眼,脸上都露出无奈之色,后就此盘膝,进入了入定之中。
他们不是没有办法了,而是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也是最笨的办法,那就是临时参悟,参悟时空法则,然后一点点往里面挪。
此也是无奈之举,等到真正参悟,还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外界又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形势。
参悟了一会儿,二人不断后退,后退,再后退,渐渐脱离了这片区域,企图减少时空带来的影响。
最终,他们又回到了上一个一百年曾停留过的地点,远离了时空之门。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去不久,一道虚影从虚空之中出现,停留在了他们之前的位置。
站立了一会儿,虚空口中仅仅只吐出了两个字永恒,而后闲庭漫步,脚踏时空长河,只是几个闪烁,就来到了时空之门的正前方。
此人正是永恒天君,适才施展的则是永恒法则。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三者虽然都身具至高法则,但很明显永恒法则在这里更加适用。
打量了一会儿时空之门,永恒天君渐渐露出形体,脸上还带有一丝微笑。
紧接着,只见他背负双手,道了一声“芝麻开门”,这座古老而又神圣的门户,竟然真的缓缓开启,露出了一道缝隙。
之后,永恒天君踏步其中,失去了踪迹,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再次出现,脸上依旧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这一次,他没有多作停留,待身下升起一大团云雾之后,就此消失无踪。
这一切,无起、钧天二人丝毫不知情,他们还在苦心参悟,参悟时空法则。
这个过程很是缓慢,需要做得实验太多太多,每一项实验都需要准确无误。
在这过程之中,他们二人密切配合,由无起催动随机法则,挖掘想象之力来提供思路。
钧天则将下界加以改造,以生灵作为实验品,专注于实验当中。
时间飞速流逝,一转眼就过去了五千年,而下界经过钧天改造,时间比例上调,更是过去了上百万年。
期间,无数数据出炉,由物天、化天等诸天再进行验证与整合。
终于,在众人齐心合力之下,在第七千八百八十八年之时,实验宣告成功。
“奇怪,真是奇怪,过去了这么久,永恒、审判他们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行事诡异莫测,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处之,既然他们没有出现,。那就暂且不用管他们。”
“没错,说起来我们也是运气好,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赶上一次界爆,走,再探时空之门。”
在彻底领悟了时空法则之后,二人速度大增,之前需要百年才能赶到的距离,只用了不到数个时辰就到达了目的地。
由此可以看出,这时空法则还真有其独到之处。
甚至,甚至二人都产生了一丝怀疑,怀疑这时空法则有可能也是至高法则之一。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在下界他们曾经做过多次演化,当年变数实验中也有这方面的内容。
在钧天的推演中,当彻底参悟了时空法则之后,穿越古今未来,逆流而上也并非痴人说梦。
只不过这种想法太过不切实际,单单凭借时空法则还做不到这一点,修为就达不到要求。
而时空法则又并非是什么不二法则,却也达不到至高法则的要求。
“恩?”
再次抵达之前驻点,无起二人不由得一愣,他们发现不知何时时空之门竟然开启了一道缝隙,这在他们离去之时并没有出现。
“有人来过。”
钧天皱眉,而后开始施展返本溯源之术,企图还原过去发生了什么。
然而,在还原中并没有出现什么人,时空之门也似乎是单纯自己开启的。
“进去看看就是了,纵是遭遇到了至高领袖级别,在这未知区内你我联手,也未必怕了谁。”
“恩。”
钧天缓缓点头,而后提醒道:“对了,你的随机法则能不轻易动用还是别动用的好,我怕你掌握不了,召唤了来什么太过逆天的东西,形成反噬。”
“放心,我明白。”
之后,二人再次朝着时空之门靠近,这一次他们经过数千年的实验成果就彻底展现了出来。
虽说时空长河汹涌彭拜,对二人不断进行着冲击,但二人就好像是顽石一般,任凭冲刷洗礼,而毫不后退。
当然,他们的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只是不再像当初一样,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如此,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时间无比漫长,二人终于来到了时空之门的正前方。
上下左右端详了一下,他们发现组成时空之门的两扇门分别是由“时”、“空”两种物质凝聚而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由于门户已经打开,虽说仅仅只是一道缝隙,但也断开了两种物质的联系。
就是说这一次他们之所以能够接近这里,除却领悟了时空法则之外,还与门户大开有关。
不然的话,能不能真正接近这里还真是两说,不见得就能成功。
而他们之前所推演的如何开启时空之门的内容,也全都用不上了,省了不少功夫。
很快,二人的目光就从时空之门上转移到了内部,想看看内部究竟什么样。
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与外面没什么两样,同样是一条时空长河在汹涌、在澎湃、在激荡,激荡出朵朵浪花。
“这大门是好东西,你我一人一扇,你先选,相中哪个拿哪个。”
钧天展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仿若是财迷一般,要与无起个瓜分这座时空之门。
“哈哈。”
闻言,无起不禁笑了,当即摆摆手,“莫要说笑,门拆了你我还怎么回来,再说这门又不会长翅膀飞了,就先留在这里好了,等你我二人回归之时再分配不迟。”
“如此也好,那我们走吧。”二人言罢,并肩步入时空之门内部。
始一进入,就有一股巨力加身,将他们向前推送,力度与之前那条时空长河的阻力相仿。
只不过前者是逆流,后者则是顺流,二人一个没有注意,当即就被冲出很远。
“合!”
只闻轰隆一声,二人在最后时刻共同联手,将时空之门闭合,而后顺流而下。
而就在二人刚刚远去不久,身后突然出现一片迷雾,待迷雾散去之后,一切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