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尊神秘人物交流之际,下方再次出现动静。
深渊中的黑气被一分为二,中间形成一个通道,一个身影缓缓踱步,从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名妙龄少女,年方二八,体态婀娜,身着七彩霞衣,头戴蝴蝶结,装束与敖星极为相似。
在她的脚下,踏着一朵白云,这白云可不简单,像是以无上大道铸就,浩然之气凝聚,又包含一颗仁爱之心。
隐约间,还有一丝天道化身的影子蕴含其中,只不过无论是外在还是内里,都有所不同,只是单纯给人以这种感觉。
在她的头顶,悬浮着一个罗盘,通体迸发乌光,不时旋转,正是之前出现在天山的六道轮回盘,只是不知为何,出现在她的身上。
这一切,都透漏着诡异。
“小女子姬无忧,见过两位前辈!”
飘至上方,少女见礼,自称姬无忧,而后手一招,白云向上升腾,将她整个笼罩,覆盖其中,就如同二人一样。
而就在姬无忧话音一落,大地的动势不在,开始趋于平缓,渐渐恢复原貌,只是下方的无底深渊依旧存在。
“大道轮转,神器更易,已成定数,公主殿下这又是何必呢!”其中一名神秘人开口,语气有些惋惜,以公主殿下称之。
“定数吗?”姬无忧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自语,而后接着道:“想必你就是易先生吧,你的道我也知道,和你的名字一样,易,就是改变、变化,人在变,心在变,世界也在变,古往今来,也的确如此。”
“但……”她话音一转,“但有一样,不会变,那就是道,天地大道虽然轮转,但从不曾变化,道依旧是道,而每个人都执着于自己的道,我所执着的,也不过是‘永恒’二字,虽然实现起来很难,但人终究要有点追求,不是吗?”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世界是不断向前发展的,人、修士也是一样,岂能停留在一时、一瞬、一刹那?似这般永恒,真的就是永恒吗?固然实现了永恒,未来又怎么难保不会被打破?”
“未来的事,谁能真正说得清呢?我只想把握现在,实现理想,将自己的执念寄托,哪怕只是一瞬、一刹那,也在所不惜,至少,对我来说,刹那即是永恒。”
“我明白了,你有这种想法,也属正常,毕竟身在局中,魔障众多,若是他日劫满,跳将出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可能你会改变,改变如今的这种想法。”
“好了!”这时,另外一名神秘人开口,对着易道:“她只是棋子,这番言论,也未必发自本心。不过,管中窥豹,也足以看出丘的一些理念了。”
“没错,武先生也看出来了,一个想恢复大周的统治,一个想回到洪荒年间,这是对未来的否认,拒绝发展,拒绝变化。”
“正是如此,我观如今的天之一脉,也有这种趋势,具体还不明晰,需要进一步观望,未必不是明天的丘。”被称为武先生的神秘人道。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易点点头,而后对着姬无忧道:“丘将小天道及神器传你,是想借你手来试探我二人吧!”
“本来掌教老爷是有这种想法,不过,就在之前,又改变了主意,言称天机有变,时候未到,待到该出世时,自当出世,易先生却是失算了。”姬无忧道。
“哈哈……此人洞彻天机,如此了得,虽不知是何用意,但免生干戈,却是再好不过,如此,殿下请回吧!”武大笑,与易对视一眼,而后摆摆手,做出请的动作。
“好!他日掌教老爷必定亲迎,两位前辈回见!”
姬无忧朝着远处望了一眼,然后脚下生云,返回了深渊之中。待其身形消失,大地咔嚓一声巨响,就此合拢。
待一切都恢复原貌,武不由问道:“易先生如何看,这下一次出世之机是什么时候?”
易摇了摇头,“天机混乱,一时很难算出。不过,几年之内,此人都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你我也可宽心,等天机稳定下来,我会通知于你。”
“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武拱拱手,而后身形一下炸开,化成缕缕青烟,四散而去。
“后会有期!”易点点头,从身上飞出八个符号,将自身围成一周,玄光一闪,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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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经过数日,无起的伤势好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实力还没有完全复原,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日。
至于众人,依旧没有出关,还在炼化金丹,吸收其中的药力,淬炼神魂还有体魄。
在这个过程中,无起没有放松警惕,分出大部分心神,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免出现什么叉子。
同时,道道经文,化成无数符号,从他口中跳出,将众人包裹,不时注入后者体内。
随着这符号的注入,众人的神态渐渐安详,周身气息也趋于平缓,到最后,彻底稳定了下来。
“老师,这就是大神通醍醐灌顶之法吗?”
孔雀在一旁不由发问,他在昨日就已经折返了回来,并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只知道十殿阎罗现在下落不明,失去了踪迹。
“没错!”无起点点头,“醍醐灌顶,讲究顺势而为,天资越高,效果越显著,至于朽木,则没什么用。”
“不过,我的这种手段,你切莫效仿,此为强行灌输,属于揠苗助长,将我的理解,直接打入他们的脑海之中,一时或可谋得好处,但长远来看,对其发展极为不利,尤其是智慧方面。”
“既然不好,那么老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难道是他们的天资不够,就如同朽木一般,不可雕琢?”孔雀疑惑道。
“呵呵!”无起笑道:“这个倒不至于,他们的命数已经改变,未来当无可限量,不过这需要时间的沉淀,而眼下欠缺的就是时间。”
“况且,九转金丹极为霸道,不用这种方法,根本没办法吸收,结果只有一途,那就是爆体而亡。”
“我现在,将八九玄功和九转玄功的理解,灌输给他们,循着两种玄功的路径,就可安然无恙的吸收药力,完成淬体与炼神。”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孔雀恍然大悟。
“恩,你明白就好!在众人之中,属你的天资、智慧最高,未来未必不会成为时代主角,我对你寄以厚望。”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看出,孔雀的天资不凡,隐隐超越众人,现在,也是到了好好培养的时候了。
是以,一有机会,就会将之带在身边,加以点播,真正当弟子看待。
当然,弟子与传人不同,弟子也只是传承他的一些道法和手段,而传人,则是传承他的理念、天功、神器,以及“天”这个名头。
现在想这些还有点早,他距离天功大成,也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准备还是要准备,一有时间,他都会推算一番,推算他的传人,也就是九代的下落。
在自己的身上,已经出了意外。这是经验,也是教训。精明如旻天,都被算计,差点阴沟里翻船,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这种传承,需要冥冥之中的感应,纵是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也许还未出世,也许早已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