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风云涌动(1 / 1)

“晴儿,你告诉朕,让你娶萧意茹真的让你那么失意?那个陆凌希就真的割舍不下?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连自己的新娘子都不去迎娶,而是在这里思念她?”云皇背负着双手立在北堂晴风面前,沉着脸,声音不怒自威,无形之中散发出了一种不可违逆的皇有威严。

北堂晴风低垂着跪在地上,默然不语,用沉默来进行无声的抗议。

云皇没法儿,一拂衣袖背转过身去,沉声喝道:“起来!跟我去前堂。”

“父皇,儿臣身上有伤,无法会客饮酒!”北堂晴风虽然起身,却并没有要跟随云皇去前厅的意思。

云皇气极,伸手指着他喝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身上有伤,拜常也得速风代替?”

北堂晴风再次垂首不语,就那么站在云皇的面前,任凭云皇说什么,他就是咬紧双唇不出声。

“萧意茹到底哪里不好,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识大体懂礼仪,最重要的是她一颗心里装的全都是你,就连你不去迎亲,她都还在朕面前护着你,你怎么就……”

“父皇,儿臣娶她只是为了救希儿!至于她好与不好与儿臣无关。她想要护着谁那是她的事,儿臣这辈子就只想保护希儿一人。”云皇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北堂晴风给打断了。

“你,孽子呀!朕这就传令杀了陆凌希,断了你的念想。”云皇话一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

“父皇!”北堂晴风盯着云皇的背影,悲痛的喊了一声,成功的让云皇停下了脚步。

“当年母妃离开时,父皇曾说自此你的心死了,你的灵魂也飞了,你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就只是为了云国!难道你想要儿臣也变得像你一样吗?爱而不得那种痛,何必父子两代都要尽尝。”

云皇的背脊一僵,心也跟着一僵,瑶妃的死是他这辈子永远的痛,所以他才会下令不准任何人再在他面前提起瑶妃,不是他无情,而是他太过深情,仅仅是听到她的名字便能引起他心底深深的痛。

也因此云皇对北堂晴风格外的疼宠,北堂晴风不想参与朝政,云皇便由着他肆意妄为。他成天里不问正事,四处游乐,云皇也由着他,因为云皇比谁都清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北堂晴风的心里是恨着云皇的,他一直埋怨云皇没能保护好他的母妃。可当年发生的事情,云皇也不愿意呀,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自古宫斗最先牺牲的往往就是帝王的宠妃。

云皇低叹一声,内心深处的这份无法言喻的痛楚,好想找个人诉说一通,可偌大一个云国,竟没有一人可供他倾诉。

“那种痛,父皇怎忍心你去品尝。之所以让你娶萧意茹,并不是随兴起意,而是为了你的将来所做的打算。如果你执意装糊涂或……”云皇的声音透着伤感,眸光也渐渐迷离。他不相信他所做的这一切,北堂晴风会不懂。

“父皇……儿臣只是……”这一刻,北堂晴风竟无话可说。云皇的良苦用心他比谁都清楚,只是那个皇位他并不执着,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没有还争来抢去,又怎知会成全了谁,辜负了谁!他只想随意的活着,不再受皇家身份的束缚。

“罢了,随便你吧!朕累了,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便不再需要父皇为他做什么了。”云皇这句话出口,便同时迈步向外走去,只是此时他的脚步明显沉重了许多,而那背影也变得落寞了许多。

“父皇……当年你若能像现在这般护佑着母妃,母妃又岂会……”北堂晴风盯着云皇的背影喃喃自语。

不是他要一直记恨云皇。父与母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在心中有着相同重要的地位。可对于皇宫中的孩子来说,却不然。

一如瑶妃与云皇!在北堂晴风的心里,瑶妃就是一个世间为儿女牵挂的平凡母亲,事事以他为先,时时为他挂怀。而云皇除了一个月会见他一两次,他也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是他的父皇外,北堂晴风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父爱。

所以瑶妃这一份母爱对他来说,就变得益发贵重,当突然失去的时候,也会倍感失落与伤感。

身为皇子,在所有人眼里,看到的只是那鲜亮的衣着与尊贵的身份,可又有谁能看见,他们因此而失去的人世间最重要的亲情!兄弟情,父子情,原本是世间最厚重的情感,可在皇宫中却显得犹为薄弱,甚至连最曾通的友情都不及其十之一分。

云皇出了希苑,而北堂晴风却依然背负着双手站在院中,似是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又似是在缅怀他即将要失去的爱情。他就那么站着,不言不语,似与院子中的空灵融为了一体!

天牢内,陆凌希负手而立,手中紧紧捏着那张通告,俏脸低沉,眸中泛着凛然的寒意与戾气。

“主上……”青隐突然出现在了天牢的通风口。脸上有凝重的冷戾!

“出什么事儿了?”只一眼,陆凌希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且还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否则青隐的脸上不会带着冷戾。

“凌天一部突然受到官兵袭击,全部遇难无一幸免。”青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两句话。

陆凌希美眸倏地圆睁!凌天一部那可都是她从云谷关带回来的爹的旧部呀!也可以说是她陆家的亲随,怎么说没突然就没了呢!

“谁干的?”陆凌希双手握拳,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一句问话。她绝不会让任何一人因她枉死,无论是谁在这次的事情中死了,她都会为他报仇。

“御林军统领林笛。”

御林军统领林笛!陆凌希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倏然抬头说道:“你让开一些!”青隐会意,便向旁边让开了一些。

陆凌希施展轻功从天牢顶端的通风口一跃而出,“走!带我去现场看看!”

青隐点了点头,跟着一身煞气的陆凌希在屋顶之上飞掠,浑然不理会此时天还没黑,他们的心里只有那遇难的凌天一部。

半个时辰后,陆凌希与青隐出现在了凌天一部的藏身处,看着那满院狼藉与地上未干的血渍,陆凌希的眸光寒中透着噬血的戾气。

那浓浓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深深的刺激着陆凌希内心深处那根敏感的神经。她握紧了双拳,从院外一直走到屋内,每一处她都细心查看,力求从中查找出有用的蛛丝蚂迹。

倏地,她的目光被倾倒在地的水缸吸引了过去,那接触地面的缸体下面似有一物。她用目光示意青隐将水缸挪开,一枚王府令牌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手中捏着那枚令牌,再从怀中掏出青隐他们遇阻时现场捡到的令牌,赫然完全一样,以引推断上次阻挡青隐他们的人与今天血洗凌天一部的人,是同一伙人。

“北堂晴风,若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在背后谋算,我陆凌希必亲手取你的项上人头,以慰他们在天之灵!”陆凌希拇指摩挲着令牌上逍遥两个小字,咬牙立下誓言。

良久,陆凌希回身看着青隐,清冷的眸光中再没有一丝温度,冷然的双唇一开一合发号着施令。

他不是今天娶郡主纳王妃吗?如此喜庆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我们相交相识相知一场,不去给你送份大礼,似是不合人情。

青隐听着陆凌希的话语,顿了顿,想着那刚刚惨死的凌天一部,什么也没说,便领命而去。

处处透着血腥味的小院中,顿时只剩下了陆凌希一人,她要独自在这里缅怀那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同时也要再想一想,这其间究竟有没有别的什么。

因为除了一地的狼藉与满院的血腥味,就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这太不正常了。陆凌希将这小院的里里外外再次逡巡了一遍,目光所到之处全都一一查视,力图不放过一个角落。

“嗖!”利箭破空声音从脑后传来,陆凌希唇边泛起了一抹冷笑,并不见她有多大的动作,那原本眼瞅着会将她穿胸而过的利箭,就那么斜斜的插在了地上。

“嗖!”随着利箭落地的瞬间,陆凌希反手向着利箭发出的方向甩了一包药粉过去。立时便听到啊呀一声惨叫!可待陆凌希飞身过去查看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盯着那地上遗落箭矢上逍遥两个字,陆凌希皱起的眉头益发的紧了,又是这两个字!逍遥逍遥!总有一天,姑娘我会让你们再也逍遥不起来!

喵了个喵的!你丫的究竟是自己太傻,还是当姑娘我傻的会任你们牵着鼻子走?偷袭、刺杀居然还会遗落标示身份的物件?

不管你们属于哪部分,姑娘我一定会揪出你们,然后将你们碎尸万段,为凌天一部报仇雪恨。

“主上,都到齐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青隐的身影嗖的一声从墙外落入院中,询问着怔然出神的陆凌希。可他随即便随着陆凌希的目光所及,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枝利箭。

“主上,你没什么事儿吧?”青隐一边紧张的问着,一边四处搜寻着。

陆凌希摇了摇头,同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搜寻了,人早跑光了。饶是如此,青隐仍在心中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刚刚发生凌天一部被血洗的事情,他怎么还不长脑子的把主上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不用自责!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不会再有机会来伤害我!”饶是青隐不说话,陆凌希也能从他那眸光中看出他内心的深深的自责。

不是她太自负,而是她现在火力全开,就连青隐她都留了一分防备,试问还有谁能无声无息的伤害到她!

凌天一部的被血洗,陆家的全体被囚,还以前世的惨死,那都是她自己犯贱授人以把柄所致。只要她不愿意,这世上没有谁能伤害的了她!这一点自信她有。

“走,去逍遥王府!”随着陆凌希一声冷喝,那跟随青隐而来的所有夜影中人,全都分散开来飞掠而去。虽然他们是分散开来,可目的地却是同一个,逍遥王府!他们要去给大婚的逍遥王爷北堂晴风送份厚礼。

逍遥王府后院希苑。

“王爷,吉时到了,再怎么你也要去把先堂拜了吧?”速风在希苑门前来回徘徊了不知道多少遍,最终咬着牙迈了进去。不是他不怕死,而是把新娘与一堂宾客扔在前堂不管不顾,太不成体统了。

“父皇可还在?”北堂晴风不答反问着速风。

“皇上于一刻钟前回宫了,可贵妃娘娘还在。还有太子也来了……”速风将前堂的动向一点一滴的向北堂晴风汇报着。

北堂晴风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什么,前堂便传来了纷杂的吵嚷声,声音之响就连这最为肃静的希苑都能听到响动。

“速风,去看看!”北堂晴风立时让速风去看看,而他却转身向房中走去。

速风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末了终是一跺脚出希苑,向着前堂而去。他是北堂晴风贴身护卫,也是这逍遥王府的大管家。在北堂晴风这甩手王爷的培养下,事无大小只要是发生在逍遥王府,他都得过问一下。

前堂中带头吵嚷的不外是萧贵妃的人与太子府的人,别的王公大臣却还没有这个胆量。再怎么样这也是一个王爷与郡主的大婚。

“这逍遥王府还真是一点体统都没有了,这三弟也真是!”太子的话音刚落心奴便把话接了过去。

“就是,这逍遥王爷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说我们娘娘也是代表皇上坐在这里……”

速风刚一露面,便成为了众人炮轰的对象。可自家主子就是不出来,他又有啥法儿?

“太子殿下,贵妃娘娘,你们也都知道我家王爷前几日刚受了伤,不便外出会客,有怠慢之处还请太子殿下与贵妃娘娘海涵则个。”速风一双冷眸扫视了一下那些随声附和的王公大臣,待大家都闭了嘴后,他才拱手向着太子与萧贵妃细细说着缘由。

“放肆!你一个奴才也配同本殿下说话?滚进去让你主子出来。如此大的一个场面,里里外外全让一个奴才支应着,成何体统,简直是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面。”太子毫不留情面的喝骂着速风,借以激怒他,从而搅乱今天这婚宴。

速风眸光一沉,可他面上却绽出了一抹微笑,“承蒙我家王爷不弃,只要是在这逍遥王府中,无论场面大小速风都可支应一二,这一点上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了……”

速风回应完太子的责难,回身沉声吩咐道:“开宴!”

立时那些在前堂支应的婢从们,全都动了起来,一道道菜肴如流水般摆在了席面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太子与萧贵妃对视了一眼,示意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萧贵妃忽得用力一拍桌案,喝道:“放肆!你们逍遥王府如此行事,究竟把本宫置于何地?这新人还未拜堂便开席,传扬出去,让本宫的妹妹还如何做人?又让本宫如何抬头见人?”

萧贵妃这一闹,原本拿起筷子准备开吃的诸位王公大臣,立时又放下了手中筷子。本来嘛,他们就是来凑一凑热闹,王爷与郡主大婚,他们不能不到罢了。至于有没有体统,又关他们鸟事。有热闹看就看,没热闹看就吃饱了回家呗。

面对贵妃的薄怒,速风显然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吩咐着婢从们继续上菜。他是这么想的,既然他这奴才没有资格应对他们那些尊贵的人,那他就当他们自说自话好了。

萧贵妃这下的脸挂不住了,不但北堂晴风始终不露面,现在可好,就连他府上的一个奴才居然也敢不把她当回事儿了!

“来人!把郡主给本宫带回宫去!”萧贵妃忽得起身,大声命令着她从宫中带出来的人,去带上萧意茹回宫。她要让北堂晴风去她的怜心宫求她!

“长姐!”怜心宫的人还没有碰到萧意茹,萧意茹便先开了口。从她被速风迎进这逍遥王府那一刻起,她就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虽然自始至终北堂晴风都没有露面,而她也被晾在前堂苦等,可她就是觉得进了门便是逍遥王府的人了。

萧怜心听着自家妹妹那一声唤,便停下脚步转回了身。等着听她怎么说!

“长姐,今日是茹儿的大婚之日,这逍遥王府也即将是茹儿安身立命的夫家……”萧意茹还想要继续说下去,而萧贵妃便打断了她。

“小妹,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是长姐要闹你的婚宴,而是长姐气不过他如此待你!向皇上承旨娶你的人是他,而今却又要让你受如此的委屈,长姐只是替你难过呀……”萧贵妃这一番话出口,萧意茹立刻鼻酸了起来,那悬在眼眶中一直挂着的一泡泪,终是在这一席温情的话语中落了下来。

“小妹,不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他北堂晴风不懂的珍惜你,咱就自己珍惜自己,总有他跪在你面前求着你的时候!”萧贵妃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替萧意茹抹着眼泪,这是她最疼爱的小妹呀!如今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受如此大的委屈。

敢如此欺负她的小妹,她绝饶不了北堂晴风!

与萧贵妃有着相同心思的还有萧云天与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的饶不过不是因为萧意茹,而是因为他得而不到的陆凌希。因为陆凌希曾说过,她就算嫁给北堂晴风为妾,也绝不会嫁给他做正妃。

只这一点,他就不能饶过北堂晴风!

前堂风云涌动,后院一样不安省。

“来了,就下来吧!”不知什么时候再次从屋中走出,负手立于院中的北堂晴风,仰首望在的同时,轻启薄唇呢喃了一句,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空呢喃。可随着他话语的落过,却真的有一队人从天而降,落了下来。顿时原本空旷的小院拥挤了起来。

“北堂晴风,你早知道我会来?看来那些事都是你做下的了!”陆凌希一落地,便怒视着北堂晴风。她可以容忍他变了心不再爱她,因为爱情这东西随心而动,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还不至于会苛求。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布那么多的局来谋算她!如果这其中没有任何伤亡,也还好说,可偏偏就在今天死了那么多的人。这要她如何再忍?

北堂晴风回眸,转首,双眸凝视着陆凌希,挑唇,只定定望着她,却是一言不发,随便她怎么说!

陆凌希被他这一抹淡然自视给惹恼了,你是杀人者,我是受害者,凭什么你却摆出一番甘愿受屠戮的淡然模样!

“可恶!你做那么多事情,就只是引我来杀你?你自己不想活了,随便你怎么个死法,为什么偏要招惹我?你当姑娘我很闲,谁想死都有心情来送他一刀?”

陆凌希出离愤怒了,话语出口后她也很惊讶。从来那引起招惹发她的人,她有的只会是用她的法子让他们安耽下来,从来都不会同他们废话一个字。可现在……

她讨厌现在的自己!遇事冷然自持,戾然处置,一向都是她引以为傲的准则,可自从遇上这个北堂晴风,她这个准则便屡屡被他所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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