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我们,是指他、赵耀、张松林以及无忧社一大批高三的学生。
杜小凤一愣,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听张少成提起,他感觉有些意外。是啊,少成、阿耀、松林都已是高三的学生,比自己要提前两年毕业,可是,他们毕业之后要去哪呢?离开无忧社,去上大学?以后将各奔东西?
他神情一黯,垂头不语。
张少成话锋一转,问道:“小凤,无忧社现在已发展到市内,我想知道,你打算把无忧社变成什么样子的社团?”
杜小凤仰面,喃喃道:“我希望,无忧社是个能帮助人们解决问题,解决麻烦的社团,在我们的范围内,建立个理想中的家园,没有不平,没有不公,呵呵,这或许太理想化了,但我的理想就是这个样子的。”
“哦!”张少成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毕业之后,我会报考军校。”
“是吗?!”杜小凤心里暗吃一惊,脸上却很平静,微微点了点头。
张少成道:“一直没和你谈起我的家里情况,实在不好意思!”
杜小凤笑道:“朋友之间贵在交心,家里是什么样子的,对你我之间不存在影响,不是吗?”
张少成笑了,说道:“我父亲是d市二七五师的师长。”
杜小凤一震,就算他已预感到张少成家庭背景不简单,可也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是d市驻军的最高长官。
驻扎在d市的军队是第二七五师,师长自然是军队中最高统帅。
张少成继续道:“因为父亲的关系,他希望我去读军校,以他在军中的关系和威望,足可以让我在毕业之后短时间内升到很高的官职,可是,军旅生涯并不是我想要的,本来,我是不想去军校读书的,但是,几天前我还是答应了父亲,决定高中毕业后去军校上学。”
“为什么?”杜小凤疑问道:“既然不想去,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因为,无忧社!”张少成幽幽答道。
杜小凤暗吃一惊,道:“无忧社?”
张少成道:“没错!你的理想,其实和我的理想是一样的,我们都希望社会变成没有压迫,没有这样那样的不平等不公正,没有金钱至上的理论,可是,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势必会碰到一些人的痛处,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你,暗中动你的手脚,正因为这样,我才选择军队,想办法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你军方的支持!”
原来是这样……杜小凤很感到,低头幽叹一声。
张少成笑道:“小凤,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无忧社的人,这点不会改变。只是,很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奋斗,一起为实现理想去拼搏了……”说着,他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
人这一生,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太难了,而找到后却要不得不分开,那将是更加艰难的选择。
杜小凤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咬了咬嘴唇,尽量压下心中的澎湃,拍下张少成肩膀,牵强地笑道:“说什么傻话,即使你以后进入军队,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兄弟嘛,还需要一起去奋斗,为我们的理想。无论你我身在天涯海角,只要理想没有变质,我们就是站在一起的。”
“小凤……”
“呵呵!等你进入军队也要努力哦,把官做得大大的,这样,我才能指望上你呢!哈哈——”
张少成听完,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笑得很开心,但眼中都闪烁出泪花。
张少成擦下眼角,看到手背上的湿润,他幽幽说道:“看起来,我今天真的醉了。”他在懂事之后,就没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可是今天却流下了眼泪……
杜小凤看着他,突然感觉少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发生了变化。
兄弟盟的老大被抓,帮会彻底瓦解,下面原本还指望他回来的小弟们也不再抱任何希望,各奔东西,如此一来,等于间接为无忧社铲除了可能存在的隐患。
自无忧社占据兄弟盟的地盘之后,市内各帮会都抱着观望的态度,现在是严打期间,虽然对无忧社不服气,却也不敢轻易去找麻烦。对无忧社最欢迎的帮派,可能要算斧头帮了。
斧头帮的老大叫赵九天,在家里排行第九,和他关系亲密的人也叫他老九。他是赵耀的父亲,以前儿子加入无忧社,他以为那只是学生打打闹闹成立的学生会一类组织,想不到,竟然从开发区扩张到市内,还占了原兄弟盟那一大片地盘,他当然为之自豪不已,爱屋及乌,对无忧社也充满好感。
红蜻蜓那边也很太平,因为警察盯的紧,红虎堂的人根本不敢在d市露头,所以说找他们麻烦的人,也基本没有。
这个年过的很平静,只有杜小凤最忙碌,特别在年前几天,又要帮风真治伤,又要加紧自己的修炼,同时还要顾及到社团,公司这时也搞出新年酬宾活动,李丽娜隔三差五的找他商量活动细节。
他一天到晚市内和开发区两头跑,忙的昏天暗地。
总算等到过完年,杜小凤才逐渐轻松下来,中介公司这时候已到淡季,生意奇少,李丽娜借此机会,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她原定的计划,大开分店,甚至开到了市内,在无忧社于市内的地盘上设了一家分店,专门招待市内有意向到开发区买房子的居民。为了方便,她一口气买下五辆面包车,让前来洽谈生意的顾客能享受到最便捷的服务。
大年初十,杜小凤到风宁家,为风真做最后一次治疗。
连日来,在真气凝针的分割下,风真脑中的淤血块越来越小,到现在,只剩下米粒的五分之一大小。
他轻车熟路地做完前面的准备工作,随后把真气凝针打入风真体内。这段时间,他的精神力又增进不少,真气凝针的小操作也越来越熟练,只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便把剩下的淤血块全部化解。
他从房间出来,风宁急忙上前问道:“小凤,怎么样?”
在治疗之前,杜小凤已告诉她,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的治疗。
杜小凤一笑,道:“送风兄去医院吧……”
“什么?”风宁误会了他的意思,脑袋嗡了一下,险些当场昏过去,脸色煞白,问道:“是不是……哥哥发生危险了?”
杜小凤摇头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把他脑中的淤血排除干净,送他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是不是还有遗漏的地方,顺便问问医生,风兄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哦!”风宁长出一口气,脸上终于恢复血色,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话要一次性讲完嘛,真是快被你吓死了。”
是你的性子太急,我还没有说完,你就把我打断了。杜小凤满肚子委屈,但他也不和风宁争辩,很久以前他就明白和女人争辩是没有结果的。
到了医院,刚好主治风真的李医生在,听杜小凤说已将风真脑中的淤血排除掉,他根本不相信,又是做B超,又是透视拍片,一番忙活下来,看到的结果果然是风真脑中的血块已消失。
李医生当时的表情只能用瞬息万变来形容,一会惊讶,一会感叹,同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怔怔地看着杜小凤,舌头打卷,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杜小凤微笑道:“我会针灸嘛!”
李医生难以置信道:“针灸能化解凝固的淤血?”
严格来说,真气凝针也是针灸的一种,真悟元经在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一般的真具是实体针,而真气凝针是虚体针,形态不一样,但却是同源。杜小凤正色地点头道:“没错!针灸之术确实可以。”
李医生脸上闪过一丝惊骇,他一直迷信的是西方医术,他所学的也是西方医药理论,想不到,倍受西医学者嘲笑的中医术竟然还有如此玄妙的功效,让人一时间无法接受。好一会,他咽下一口吐沫,好奇地问道:“你所用的中医术是以什么原理治好患者的?”
“人体内有经络,遍布三百六十多处**位……”半句没讲完,杜小凤顿住,笑了笑,又道:“李医生没有接触过中医,讲起来实在很麻烦,对了,差点忘记,在西医界中是不承认经络和**道之说的,我还是不讲也罢。”
他这话,有暗中讽刺的意味,李医生也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来,杜小凤说完,他老脸为之一红。
杜小凤也不想让他太难看,话锋一转,问道:“李医生,风真脑中的淤血既然已经消除,那他什么时候能苏醒?”v
这也正是风宁关心的话题,她集中精力,侧耳倾听。
看得出来,杜小凤对自己的排斥,李医生暗叹口气,他确实有过分之处,太小看中国土生土长的医术了。
他沉默片刻,说道:“患者脑中的淤血已消失,在生理上,再没有阻止他苏醒的病因,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如果他意志力足够强,今晚或者明天就可以醒过来,最次,可能还需要十天或者半个月的时间。”
“哦!原来是这样!”杜小凤笑道:“多谢李医生,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告辞!”
把风真安置在轮椅上,杜小凤推着准备要走,李医生忙说道:“杜……小兄弟什么时候有空,欢迎到这里或者我家来做客,我们可以对中西医术相互探讨一下,交换意见,取长补短嘛!”
杜小凤想了想,笑呵呵转回头道:“好的,有时间,我一定来拜访李医生,只是,到时不要嫌我烦哦!”
李医生闻言一喜,笑道:“怎么会呢?!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呵呵!”杜小凤挥挥手,推着风真走出李医生的办公室。
帮风宁把风真送回家,杜小凤准备去公司看看。
这时,张涛在他身后低声说道:“我刚刚收到组织里的信息。”
他说的组织,是指残月亭。
杜小凤明白,张涛这么说,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问道:“怎么了?”
张涛道:“红虎堂有动静。”
残月亭是杀手集团,但消息非常灵通,江湖上任何的风吹草动,皆瞒不过他们的眼睛,这也正是残月亭的保身之道。
“哦?”杜小凤一愣,问道:“他们想干什么?”
张涛道:“红虎堂大量的人手正秘密潜入d市,看起来,似乎想做点什么。”
杜小凤笑道:“还能做什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几天得小心一点才好。”
李翼道:“我估计,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杜小凤皱皱眉头,道:“是我?”
李翼摇头,反问道:“谁对他们的威胁最大呢?”
杜小凤心弦一动,立刻拿出手机,给沈三情打去电话。他让沈三情和于翔再带上几名身手不错的兄弟亲自到风真家附近守侯,如果看到值得怀疑的人,一定要严加注意。
风真对红虎堂的威胁自然最大,掌握太多关于他们的罪证,即使身边有警察不分昼夜的保护,可杜小凤仍不放心,把无忧社的高手调派过去,他心里才多少有些底。
李丽娜因为筹划开分店的事宜,过年这几天基本都在公司忙。
杜小凤到公司时,里面没有几个员工上班,到是李丽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碌的整理文件。
看到杜小凤,愣了一下,马上又把头埋到成堆的文件里,随口问道:“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呢?”
听她的口气,似乎颇有埋怨,杜小凤一笑,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沓沓文件,问道:“在忙什么呢?”
李丽娜头也不抬,边看文件边在手提电脑上敲敲打打,心不在焉地说道:“还能忙什么,过几天又要开家新分店,得写好申请的手续,还有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需要准备,另外分店的店长也得在这两天定下来,这里还有两份申请加盟我们公司的合同,需要仔细审理一下,只是弄这些,就让我从早上忙到现在了。”
“这么麻烦!”杜小凤看看手表,已是下午三点,皱眉道:“你中午还没吃饭?”
“哪有时间?”李丽娜道:“等把这些忙完再说吧!”
杜小凤可不这样想,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拉起李丽娜,抬腿往外走。
李丽娜一愣,接着,大叫道:“你拉我干什么?我还在工作呢!”
杜小凤道:“要工作,等添饱肚子之后再工作,不能因为忙,就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被他紧紧拉着向外走,李丽娜虽然满是无可奈何,但心里却暖洋洋的,她道:“现在去吃饭,不知道晚上要忙到几点才能忙完,大过年的,街上都没有几个人,那时我不敢回家怎么办?”
杜小凤想也没想,随即接道:“到时我送你!”
李丽娜笑了,她要的就是杜小凤这句话。其实,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有轿车代步,即使半夜回家也没问题。
听完杜小凤的话,她仍‘**’的甩手道:“可是,我还是想先把工作忙完再去吃饭。”
杜小凤看了她一眼,道:“我是老板,我说的算!”
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李丽娜咯咯娇笑,嘀咕道:“小老板……”
由于公司所在的地方在繁华的商业区,周围酒店林立,杜小凤带着李丽娜就近在一家环境不错的酒店吃饭。
李丽娜要的是西餐,杜小凤则简单要了一杯咖啡。
她问道:“你不吃吗?”
杜小凤道:“我中午已经吃过饭了。”
李丽娜别有含义地笑问道:“和哪个小姑娘一起吃的饭?”
杜小凤苦笑,向坐在临近桌的张涛和李翼扬扬头,道:“没有小姑娘,只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
“哈哈——”李丽娜被他的话逗得大笑不已,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更加爽朗。
她向干坐在旁边的张涛和李翼招招手,笑道:“你俩坐过来,咱们一块吃点东西吧。”
张涛和李翼象两块木头似的,对李丽娜友善的召唤似没听见,面无表情,一起将头扭向别处。
在杜小凤的介绍下,李丽娜早已知道二人的身份,对他俩的性格也有一定了解,见状,丝毫没有生气,因为她见过张、李二人这么多次,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问杜小凤道:“这两天没看到你过来,在忙什么?”
杜小凤道:“帮人看病。”
“看病?”李丽娜一怔。
杜小凤笑道:“你忘了,我的专长可是治病救人哦。”
李丽娜笑了,如果杜小凤不说,她真差点把杜v小凤这个本事忘记了,因为他身上的闪光点太多,发出的光芒很容易把其中的一个掩盖住。记得,曾经她被歹徒绑架时,父亲因着急上火而突然中风,正是杜小凤给他治好的。她问道:“给什么人治病?”
杜小凤笑呵呵道:“曾经的敌人。”
李丽娜奇怪地放下刀叉,问道:“既然是敌人,为什么还要帮他呢?”
杜小凤道:“外交界不是有很经典的一句话嘛,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李丽娜恍然道:“这么说,你这个敌人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杜小凤叹口气,道:“虽然这样说很冷酷无情,但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当然,也有其他的原因。”
他想,就算风真不能指证红虎堂,如果风宁来请求他帮忙,他也不会束手不管的,他和风真是敌人,但毕竟和风宁是朋友。
李丽娜耸耸肩,道:“如果不看外表,真不敢相信你是个十五岁的男孩。”
杜小凤纠正道:“错了,实际上已是十六岁的男人!”
李丽娜摇头而笑,杜小凤有时候执着得可爱。
翌日,红蜻蜓的白易给杜小凤打来电话,让他去一趟红蜻蜓的分堂。
红蜻蜓自占据红虎堂的地盘不久,便建立起自己的分堂。未过多久,又派过来一名社团中的高级干部担任分堂主,因为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作为红蜻蜓四大天王之一的白易继续留在d市协助管理分堂。
白易会突然找自己,杜小凤多少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欣然接受。
傍晚,杜小凤前去赴约。
红蜻蜓的分堂堂口设在一家不大的小酒吧,这里是他们刚刚买下来的。
酒吧不大,里面的人却不少,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不过,里面却没有顾客,皆是红蜻蜓旗下的帮众,阿勇和孙先生竟也在其中。
在酒吧最里面的沙发上,端坐一人,看相貌只有四十多岁,但双鬓已白,显然,实际年龄要比看起来的大。
红蜻蜓的副堂主董磊坐在这人的旁边,而白易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与他并肩而站的还有几名和他年纪相仿的大汉。
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只看这架势,杜小凤对坐在正中的这个中年人身份已猜出个大概,不过心里也很奇怪,他来d市干什么呢?
看到杜小凤,白易急忙迎上前来,点头一笑,接着伏在他耳边细声说道:“小兄弟,我家堂主来了,就是……”
不等他说完,杜小凤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略带不满道:“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清楚,让我好有个准备。”
“这个……”白易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正琢磨应该怎么解释时,那坐在酒吧最里端的中年人站起身,笑呵呵道:“是我让小白这样做的,如果有失礼之处,实在很抱歉。”
他说话声不大,却让杜小凤听得很清楚。
杜小凤心里一震,刚才,他和白易的说话声都不大,而且他俩站在刚进酒吧的大门旁边,而中年人坐在最里面,如此远的距离下还能将二人的细语声听清楚,耳力实在惊人,其深厚的功力也可见一斑。
心里虽惊,但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他哈哈而笑,越过白易,快步走上前,客气道:“想不到宋堂主会来d市,我有失远迎,倒是应该感到抱歉才对!”
他早听白易谈起过,红蜻蜓的堂主真名叫宋卓,虽然六十开外,但看外表就好象四十出头的人,功力精深,而且为人正派,极讲义气,是不可多得的老大。
想不到杜小凤能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年纪不大,讲起场面话来却丝毫不输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宋卓微感意外,含笑看了一眼身旁的董磊,暗暗点头,看到老董所言不假,杜小凤这少年人确实不简单。只对了一句话,他心里已给杜小凤打出高分。
两人亲密地握了握手,分宾主落座,宋卓道:“我听老董和小白谈起过很多关于你的事,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所以就亲自过来看看,小兄弟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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