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陡生01(1 / 1)

胡璃送了晓松回去,虽然心里惦着胡里,要赶回去与他相会,可是晓松的爹娘却拉住她问长问短,问个不休,她推说姑姑在观音院等她,才可走脱,那晓松的姆妈却又赶上来硬塞一只大白鹅给她,胡璃知道晓松家全靠卖鹅赚点散碎银子补贴家用,这几只大白鹅可是养了半年多的,怎么也不肯要,晓松的姆妈却是不依,死活要塞的给她,二人在集上又扯了一阵。

胡璃着急要走,只好抱住白鹅,想着回头让姑姑再给他们家送回去,她抱住白鹅再往观音院赶去,便不似送晓松来时那样慢了,心中焦急只想快些才好。

但集上乡人众多,那也是不好露出功夫的,也只能略略走得快些罢了。出得集市,她不再顾及,展开轻身功夫向观音院赶来。

还未到近前,却听得人声鼎沸,全不似她离开时的那般安静。不止有乡农邻人,还有官兵围在外面,里面兵器叮当,似乎正在拼杀打斗,她四下一望不见胡里,暗想:“难道是老狐狸被官兵围了?可他们又怎么识得了他?洪方江已回了金陵,这又会是谁来捉他?也许这番厮斗,与他无关”。她一面心中思量,一面抱着白鹅挤了过去。

才到院门外,便见到几个差人拉了几根朱漆大棒,拦住了看热闹的乡邻,胡璃抱了白鹅,还未挤到近前,却被一个衙差喝退开去,她正在迟疑,要不要强抢,还是绕道到院后,悄悄翻墙进去看个究竟。主意未定,她仍踮起脚来往四处打量,盼着能见到胡里,若能见到他再一起去找姑姑,便不用理这院里的殴斗是非了。

这是一个衙差却开口喊她:“胡姑娘!胡姑娘!快过来!”他推开一根大棒,将胡璃从人群中扯了进去,胡璃定睛一看,这人便是跟在表哥身边的衙差祁献,她还未开口相问,祁献向前面拦路的差人道:“让她进去,她是死者的亲人。”

“死者?”胡璃听了,仿佛贴着头皮炸了一个响雷,也不及向祁献问些什么,直接奔进了内院。

内院的衙差已经被放倒了一片,各自东倒西歪,横倒竖卧,躺在院子四周,院子中央正在打斗的这两人正是胡里和汪义泽,而最触目惊心的却是躺在内院门口的一个妇人,她绛紫上衣、深蓝襦裙,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下猩红一片全是血水,胡璃惊叫一声,丢下手中的白鹅,不顾院中激战的二人,冲过庭院去抱起了那人,只看一眼,便知这正是自己的姑姑。

胡璃心中大乱,当下一迭声哭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探了又探姑姑的鼻息,摸了又摸姑姑的心口,盼着还有一丝救治的可能,不过汪母非但已经气绝,止了心跳,连身子也冷了下去,胡璃抱住尸身大哭不已,她自己身上也就沾了不少血迹,她发觉血是从姑姑背后淌出的,显是一剑从背心刺入,当即毙命。

胡璃一边哭一边想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连不会武功,与世无争的老人家也下此毒手。虽然姑姑已气绝多时,胡璃却不舍得放开她,仍紧紧抱住,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胡璃哭个不住,耳边兵器相交之声却丝毫不停,庭院内胡里和汪义泽恶斗不止。他二人各持一把长剑相斗,胡里剑走灵动,劈、斩、刺、挑、扫、削,各式行来顺畅如风,却只做守势,似乎并不欲就下杀手,他趁空总拿眼望向胡璃,见她难过,也自心疼。

汪义泽脸上泪痕未干,双目通红,已似是疯了一般,招招凶狠,每一招都想一剑刺死对手,他原本是惯的兵刃就是剑,除过剑法纯熟外,这些年结识不少江湖客,有时便习了别门别派的招式,融会贯通运用于剑上,也颇有些精妙的巧招。在胡璃抱住汪母大放悲声,他也忍不住又流下泪来,任泪水在脸上乱流,手下进招却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刚猛急劲,恨不能一剑将胡里钉在地下。

胡里知他兄妺伤心,挽了个剑花,跳至一边,说道:“汪兄住手,我有话说。”

汪义泽趁这空档,拭一拭泪,哽声道:“你这恶贼有什么可说的?”执剑猱身上前,一招“剑指西夷”,直刺胡里胸膛,胡里不闪避,只将剑斜里一挑,两柄剑身一碰,“叮”的一声,汪义泽手中一麻,长剑险些脱手。他已多次与胡里双剑相交,但均还未曾有此酸麻之感,立刻便知,之前胡里含力不吐,现在要么想是要寻机脱身了,要么是要有意在表妹面前战胜自己,叫自己丢人出丑,心下戚悲恼怒,时时提防不要与他剑身相触,比拼内力,手下丝毫不停,加紧出招,每一剑虽还是直指胡里要害,但只要见他回剑,便即撤招变招,改攻其他,心想:“既是内力斗不过你,那只有使巧招急招,打你个措手不及”,当下敛起心神,将从各门各派学来的精妙剑法一一使出,“云断秦岭”,“白虹贯日”,“宿鸟投林”,“声东击西”,有的化掌为剑,有的化刀为剑,招招式式精妙绝伦。

胡里眼见他拼死狠斗,于是低声说道:“汪兄得罪了”,右手执剑撞向汪义泽的剑,汪义泽眼见他要同自己硬拼内力,忙将剑身回撤,变招削向胡里大腿,胡里却已先料定汪义泽有此变招,并不闪避,反而抢上前去,剑交左手,右手一探撞向他肩井穴,汪义泽此时再想变招,已是不及,心道:“被这贼人制服,看来我命休矣!”

胡里却不去点他穴道,只反手一探,夹手抢过了他手中长剑,汪义泽当下更惊,还未及反应,孰料胡里将夺过去的长剑,并自己手中这柄一起掷在地上,两柄剑并立插在院中,直没去了剑身的一半,汪义泽嘶哑声音怒道:“恶贼,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胡里沉声道:“汪兄,今日此事是个误会,你母亲身故,不如先……”汪义泽从地上捡起一把衙差丢落的钢刀,不由分说,兜头劈下,胡里侧身避过,口中道:“汪兄,我知道你心中难过,小狐狸也是一样,咱们这时打斗是伤了自家和气,反倒会叫作恶的歹人暗中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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