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买了大果子和豆腐脑,大家都洗完脸了,放上桌子开始吃饭了。火君那位三大爷喝着豆腐脑说道:“这豆腐脑做的可不咋样,味不正。”
火婶斜视了他一眼说道:“味不正你别吃!”接着她又说道,“小狗子,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好走。”
我说道:“妈,着啥忙啊,多住些日子,也好让火君和我尽一下孝心。”
火婶恶狠狠地瞪了那位三大爷一眼,说道:“一来我心烦;二来假也到期了,我得回去上班了。”我知道她心烦,是烦的那位三大爷。
我刚想说话,火君抢过去说道:“妈要走,就让他们走吧。”
那位三爷开腔了:“姑爷,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的咋样了?”
我故意打马虎眼,问道:“什么事?”
他说道:“就是我孙子和小狗子一起上学的事儿。他们俩一起上学还是个伴,我孙子还能照顿小狗子。”他老伴一个劲的扯他衣角,不让他说下去。
火婶气哼哼地说道:“你孙子也别照顾小狗子了,小狗子不来了!”
火君一听急眼了,冲她那个三大爷发火道:“都是你给搅和的!”
她那个三爷恬不知耻的说道:“真是的,我烧香佛爷都掉腚。唉一一”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小狗子可高兴了,他拉着邱婶的胳膊说道:“不来才好哪,我离不开奶奶。”
吃完饭火婶道:“大家都走!”她见那位三大爷赖着不走,急赤白脸地说道,“你还想在这赖着过年哪?你要是不走,我就叫警察来请你去蹲班房。”
那位三大爷懒洋洋地说道:“谁说不走了。”
我对火君说道:“我今天得去上班,你去送送父母吧。”
火婶道:“不用送了,我们知道火车站。”
十口人到了火车站,火婶要各起个的票。那个三大爷道:“我没起票钱,你先给我垫上。”
火婶道:“给你垫钱那就顺气了,我不给你垫!”
火君那位三大爷把脸转向了邱叔说道:“大兄弟,你给三哥垫上,回去就还你。”
火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一共起了十张票,其中两个半票,是小狗子和火君她三大爷孙子的。火婶买完了票,又到外头给两个孙子辈的买了两包火腿肠和两袋饼干。
中午下班,我回家一进门,见火君正用洗衣机洗昨天她那位三大爷全家铺过的被单和被罩。我问道:“怎么都洗了哪?”
火君道:“他们铺过的我都洗,我嫌他们脏,你看他们那身衣服吧,皱皱巴巴脏兮兮的,让人一看就恶心。”
我说道:“你那位三大爷真有意思,好象缺心眼似的。”
火君道:“他缺心眼?他精明着哪,一点小便宜他都占。用他的话说:‘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全村人都过他的亏,谁也不和他来往。”
我问道:“他和你父母是一个农场的?”
火君道:“不是,他和生父母是一个屯子的。要是没有养母给你顶着,这事情还不知怎么发展哪。”
我说道:“不行就是不行,那还怎么发展。”
火君问道:“他要愣把孙子给你扔下你咋办?”
我道:“那不是耍赖吗?”
火君道:“他就是这么个赖搭,搭讪两句就把你赖上。”
我道:“这不是二皮脸嘛!”
火君道:“他岂止是二皮脸,十年前,村里的一个老光棍模了他老婆的手,他讹了人家二百元钱,那时候的二百元可是个不小的数目。打那以后人们都管他老婆叫小金手。”
我笑了一会问道:“做饭了吗?”
火君道:“我买了两张山东大肉饼,对付吃一口吧。”她在电饭锅里拿出了两张大肉饼,又从锅里盛出了两碗甩秀汤,我们俩坐在桌边上肉饼就着咸菜对付了一顿,这咸菜还是我妈给送来的。
吃完饭我徒步上班去了,到了办公室处理了几件事就要下班了。这时,内部电话响了,是高书记要我到会议室开会,等我到会议室时,常委们都到齐了。高书记道:“就等你了,快坐下吧。”接着他说道,“市政府的秘书长己经空了多日了,今天开常委会研究一下秘书长的人选。谁先发言?”
郝副市长道:“秘书长我看还是论资排辈吧,由副秘书长老吕来接手吧。江副市长当副科长时他就是副秘书长,从来不讲条件,不论职务高低都是那么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高书记道:“同意的举手。”大家一致通过。高书记又说道,“下面再提名副秘书长。”
我说道:“我提议楚处长和余副处长。”
组织部长道:“余波我没意见,老楚不行,他受过处分。”
我争辩道:“我不也受过通报批评吗?不能因为受过处分就一棒子打死,犯了错误也应该看到他的长处。我建议增补两个副秘书长,不知各位常委有何意见?”大家都不吱声了。
高书记道:“大家不表态就是同意了。那好吧,就增补两名副秘书长。”
散会后,我陪着高书记徒步回到了市委大院,其他常委都是坐车回家的。高书记叹了口气说道:“就这么远,大家都不肯走!唉一一”到了家我们俩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