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惊诧,亦或是信仰崩塌,诸如此类的负面情绪充斥了昊天宗弟子们的内心。与唐啸同辈或是小一辈的昊天宗弟子都见过白鹤,并且因为敏之一族和昊天宗亲家的关系,他们对于白鹤的长相十分清楚,
所以,当白鹤将昊天宗为了更快发展和巩固地位所干的种种破事儿都抖露出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失了神,在他们的心中,那个伟大、光明、正义的昊天宗形象瞬间倒塌,几乎无法再度建立起来。
那些个没见过白鹤或是对其印象不深的较年轻弟子,在听到白鹤平静但真实的话语后,在看到同门师兄、师姐们脸上的神情后,他们同样有了不小的触动,并且,或许正是因为白鹤讲述时的平静,反而更加让人能体会到昊天宗曾经所行之事的残忍和无情。
唐啸手握昊天锤的力道越来越大,可是他的气势却愈发弱小,毕竟在没有看见证据的情况下他还能让自己认定战书里所写的事情是蓝电霸王龙宗的计策,是他们的离间计,但是现在听着自己的亲舅舅的话,彻底确认了那就是事实,人家蓝电霸王龙宗打过来完全合理,是完全占据道义的,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宗门的长老和他们那两辈的人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如果是在有着较完整法律体系的现代社会,人证根本无法作为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在斗罗大陆这个法律体系很不完整的地方,人证就够了,何况这还是个和昊天宗沾亲带故的污点证人,他说的话的可信度太高了。
唐啸回头看向五位长老,而五位长老也注意到了唐啸的目光,纷纷看向唐啸。二长老的表情最为难堪,因为就在昨天,他才亲口否决了战书上的内容,甚至还将所有可能的责任都推给了过世的前任宗主和大长老,他现在连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辛苦了,白鹤前辈,为了防止某些人想灭口,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墨林在白鹤讲完话后说道。
白鹤转过头,直接双膝下跪,跪向墨林:
“多谢恩公不追究我的罪责? 您的大恩大德? 我白鹤永世不忘!”
武魂附体,白鹤向天空飞去? 在众人面前真的离开了此处。
“后生可畏啊。”宁风致看着飞走的白鹤感叹道。
尘心看着军心涣散的昊天宗众人? 微微颔首:
“确实,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唐啸给骗下来的? 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居然让白鹤在昊天宗面前亲自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但是很明显的是? 这显然是一套出自那个面具小子的连环计。”
古榕也赞同宁风致和尘心的看法和说法:
“到现在双方都没有正式动手,可一方的士气和凝聚力都已经跌至谷底,难以恢复,语言和计谋的力量属实是可怕? 看来我们这些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老家伙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离他们不远处的鬼魅一言不发? 可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为武魂殿效力这么多年,他哪儿见过墨林的这般操作?武魂殿对待敌对势力一向是“能不用脑子就不用脑子,强压就完事了”,即便是二十年前他们最能在道义上占据上风的那次? 最后的结果也没让武魂殿显得有多正义,反而像是他们干了什么与主流价值观不符的事情。墨林的这通操作彻底折服了鬼魅。
“唐宗主? 白鹤前辈的话应该已经很明白了吧?你们昊天宗与我们,特别是我? 简直是血海深仇啊!”墨林站在c位说道。
唐啸转过头来,脸黑的很? 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的脑子因为白鹤的话乱的很? 今天还会发生什么超出他预测乃至想象的事情,他无法判断,或许沉默是他现在最合适的回应。
面具之下,墨林嘴角上扬,开始执行下一步:
“昊天宗的诸位弟子,在下还有一言。
对于计划导致我父母死亡的凶手和幕后黑手,我自然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甚至觉得让那些人死了都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但是,对于那些一无所知的人,我一向是仁慈且宽宏大量的,在场昊天宗的诸位,只要是未参与追杀我父母事情的人,现在离开这里,无论是返回山上,还是离开这片区域,我们这边任何人都不会阻拦,但是在一分钟后,我将会把留在这里的所有人视作敌人,如果最后尸首都留不下,可不要怨天尤人。”
“喂!小林,你真打算放过不想打的人?”玉元震突然给墨林传了个音。
墨林所说的话和他的价值观一点都不符,更准确来说是与这片大陆、这个时代都不符合,各位只要想想原著中唐昊断手断脚后对唐三说的话就能明白,虽然武魂殿在战略意义上是必定要毁灭昊天宗的,但是唐昊的话怎么听都是只为了私仇,压根没考虑过大格局上面的事情。
“舅舅,你可以猜一下?”墨林的语气非常平淡,难以判断他是什么心态。
由于面具,谁都看不见墨林的表情,更别说玉元震还只能看到墨林的后脑勺,何况,即便是面对面,他都没法完全看懂自己的这个外甥。
“舅舅,不用那么担心,我三弟很清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不会有隐患留下的,”墨宁此时走到玉元震身旁,同时还向宁风致的方向瞟了瞟:“只不过在外人面前,为了更长远的发展,我们需要一个尽量好的名声,无论这个名声是不是属实。”
昊天宗弟子得意志并不是都是那么坚定,也都不是在听到了昊天宗做过的事后还想为这个宗门赴死,接近一半的弟子离开了昊天宗的大部队,但是他们还是要写脸面的,都没选择返回山上,而是直接离开此地,毕竟对于昊天宗来说,他们现在的行为与逃兵无异,回山上只会受到他人的白眼,还不如一走了之。